“寨主,那范文畴所征者乃罗帅。我等不过是皮癣之疾。他所忧者,乃其粮道不宁,故此我等,他必不能忍。”
齐洪斜视了一眼屠苏,又继续道:“然其大军是我十数倍,加之范文畴乃名将,以计破之,胜算不大。朝廷新军又携雷霆之势,实不可力敌,如今唯一之计,走为上计,才是保存实力之根本。望寨主三思。”
白青月终于开口道:“以齐总管之意,我等退往何处?”
齐洪思索片刻,道:“寨主,在下有三种方案,一,举寨撤往他处,以避朝廷锋芒。二,则一势力庞大者依附。这三嘛,化整为零,让兄弟们分队散去,待敌人退去,收拢主力即可。”
陆云川心中暗道,这个人不简单,不要看他这三策说的简单,其实在考验白青月的魄力。
如果举寨撤往他处,寨子男女老少近千人,势必行动缓慢,极易遭朝廷新军的快速围追堵截,钻入老林也不是不可,但时间一长,失去根基,粮草不济之下,极可能变成流寇。
这第二点嘛,无非就是被朝廷收编,或者加入罗培铭。但两者都极有可能被人吃点,或者当了炮灰,最终结果依旧烟消云散。
至于第三点,呵呵,就是各自逃命,齐洪说的只是婉转一些,不提也罢,但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谁还听不出来?
齐洪住嘴之后,就连屠苏也没有跳起来反驳,大家都看向白青月,看她是什么态度,毕竟白青月才是寨主。
白青月不慌不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向急不可耐的袁颇兄弟,道:“我寨形势严峻,不知大帅能否援助,共同抵御朝廷大军?”
袁颇想了想道:“我兄弟位卑,不敢揣摩大帅蓝图,但唯一肯定的是,只要白寨主举寨相投,我家大帅必定国士相待。”
陆云川暗中撇嘴,袁颇兄弟既然领命前来拉拢白青月,肯定罗培铭早已交代好开出的砝码。现在袁氏兄弟见白青月形势危急,坐地起价。
看破不说破,是陆云川的宗旨,他很想看看白青月什么打算?和朝廷硬撼?还是流寇千里?
白青月一笑置之,道:“谢过罗帅美意,小女子不才,那朝廷新军编练我早已暗中观察许久,也早以有对策。若是罗帅能够支援一二,咱们两家一前一后,一明一暗,那范文畴也不足为惧。”
陆云川不由佩服白青月,这一接一打,本来自己的问题,又转到罗培铭的身上了,果然只听袁颇道。
“白寨主,巾帼不让须眉,在这绿林道中谁人不知,那范文畴虽号称军神,那也是几十年的事了。以白寨主的实力,恐怕范文畴也不敢小视。我家大帅与白寨主合作,也是唇亡齿寒的道理,帮贵寨,也是帮我们自己。”
袁颇顿了顿,环视一周龙头寨的大小头领,走到聚义厅大厅中间的狼月皇朝地图旁,指着龙头岭,道:“大家请看,龙头岭地处东部行省和南部行省交界,地处两省枢纽,我格朗直线距离,离龙头岭只有一百公里,中间只隔了个荆门城。我家大帅多日前已经起兵攻打荆门,为的就是在龙头岭附近,以地势之利阻击敌人从东方进入,所以说白寨主也不必担心我家大帅救援不力。”
好一招以势压人,投降朝廷自寻死路,与罗培铭合作才能应对敌势,至于如何合作,罗培铭的大军到来,就不是白青月说的算了。
白青月皱了皱眉头,道:“若是罗大帅能赶来主持大势,那最好不过。我等定以大帅马首是瞻。”
刘圩镇郊外,新军大营。
范文畴端坐主帅位,下首是新军各级将领,以及各地地方执政官。不过,引人注目的是紫鹤真人却是坐在了监军的位置。
范文畴道:“各位将军,各位同仁,据情报显示,罗贼在二月十八日率马步军五万,越过格朗封锁线,直奔荆门城,攻城已经有数日。荆门城战事惨烈,大家可知为何?”
众将端坐,神情肃穆。
范文畴环视一周,目光平静,道:“大家很清楚,自从罗贼攻占格朗,我们的敌对势力就瞧上了他,这些日子对他是大大武装。他的武器装备,甚至超过了我们。情报官你来说说吧。”
“是!”情报官站起身来,也不看手中的情报汇总,直接滔滔不绝道。
“根据狼月卫以及其他途径的情报显示,罗贼占据格朗后,征军五万,组成疾风,御林,火焰,盘山四个圣教主力军团。而我们的敌对邻国布亚提塞与他达成了秘密卖国协约,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这段时间以来…”
情报官顿了顿,接着道:“布亚提塞向罗贼提供火燧枪十万支,连射重型机枪一千挺,蒸汽机车300辆,各型火炮一百门,以及大量的武器弹药。其主力武器装备,已经大大超过我新军实力。”
“朝廷大军前几次讨伐不力,也是因为外国势力干涉的原因。”
范文畴向情报官点头示意坐下,他接过话道:“当然了,如今罗贼看上去实力强大,但是他所能抽调的军力并不多,我们在格朗地区的四周保持着强大的军事压力。这次罗贼仅抽调两个军团和一些毫无战斗力的地方教兵,急于求成想要攻下重兵把守的荆门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荆门城下。
罗培铭恼怒异常,开战三天以来,这荆门城守将油盐不进,令教兵死伤不少。就算这样罗培铭也没有把他的两个主力军团拉上前线,只是用火炮不断轰击荆门城的城墙,配合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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