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献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古旧的石砖穹顶,点点青苔漫布其上,映着跳动的火光。沈铭献想寻找光源的位置,可转动头颅时后脑勺却传来阵阵疼痛,他艰难地挪动右手去触摸,借着摇曳的火光,只见手上满是鲜血。
“啊……”沈铭献艰难地开口,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喉咙沙哑干涩,仿佛是被海绵塞住一般。
就在这时,火光开始在石砖上起舞,两个人影随之出席。等到他们走近,沈铭献不禁怀疑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幻觉了,如果不是,那今天,前提是自己没直接昏过去一天,又看到一桩奇景。
只见一个木乃伊双手直直垂在身侧,左手提着一盏油灯,右手跟着一个女孩向他走来。木乃伊浑身上下产满了白色的布带,但可以从他高达1米9的身高和身形曲线看出他是男性,奇怪的是他双脚上的布条也是纯白的,没有一点脏污,在他绷带的缝隙中透出苍灰色的毫无生机的皮肤。双腿被布带绷得笔直,以一种拖行的方式一小步一小步前行。
而女孩可以说是恰恰相反,她头上长着一头较短的浓黑秀发,像丝质似的光润,自然地披落下来,垂在后颈,走起路来富有弹性地飘动着,时不时露出她那白而透红的耳朵。她围着一条洁白的围巾,上面用红色点缀出一个小而鲜艳的苹果。黑发与白巾仿佛精巧的相框,将她那素净而精致的脸庞盛装起来。她的眼睛是大而圆的,鼻子是小而挺的,双唇以一种健康的粉色包裹着她洁白的贝齿。她穿一件红色的风衣,黑色的纽扣反射着火光,活像星辰般生辉,双脚着一双拉链式中筒黑皮靴。她将手背在身后,步步走来,皮靴落在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反响。当她看见沈铭献正在望向她时,她甜甜地微笑了,小巧的舌尖藏在虎牙后若隐若现。整个人仿佛高挂枝头的苹果,在青涩与成熟之间,荡漾着梦与童话的气息。
木乃伊挪至近前,沉默地站住。面部布条间两个黝黑的空洞直直地将目光投射在沈铭献身上,看得沈铭献直发寒。
“你好呀,我叫阿莹,他叫绷带,他不能说话的,吓到你了吧,抱歉抱歉。”说实话,听阿莹那清脆的声音可以算一种享受,可沈铭献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已不能再支持这种享受了。他一边张嘴发声一边努力指向自己的脑袋。
“别急呀,看你呜呜啊啊的,中了哑毒呢,我先给你解毒,”阿莹一边说一边将背在身后的双手拿出,原来她手里提了一个红色的包,她从里面拿出一支装满蓝色液体的试管,“对了,你是怎么到这里的啊?”阿莹忽然问道,她微眯的双眼在睫毛的遮掩下更显神秘,沈铭献不由自主地看向她那美丽的眼睛,绷带手中的提灯忽然变亮,又骤然回复。阿莹又甜甜地笑了,“我真笨,忘了你不能说话了。”
清凉的液体进入沈铭献的嘴中,将他的喉咙浸润,有一种薄荷的味道,喉头的梗塞顷刻消散。沈铭献急忙说:“多谢,我的后脑勺受伤了,你们能帮我吗?”
“可以啊,绷带,帮帮他吧。”阿莹向木乃伊眨巴了几下眼睛,木乃伊沉默地将右手抬起,沈铭献这才发现绷带的右臂上布条很少,所以可以较自如的活动。一条白布从绷带那苍灰色的干瘦臂膀上探出,伸至沈铭献的后脑处,沈铭献只觉得有点轻微的疼痛,接着那白布就迅速收了回去,缠在绷带身上,纯白如故,只有长度延长了一短截。沈铭献伸手一摸,自己后脑的伤口竟然已经被缝合了。“因为有治愈能力,所以才叫绷带吗?”沈铭献暗想。
“真是太感谢了,对了,阿莹小姐,我叫沈铭献,请问你刚才说的哑毒是什么啊?”沈铭献好奇地发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