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黑暗中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轻声喊着。
真TM烦!谁家小孩丢了,跑这里来烦人了。
哥哥?笑死,这里可没有哥哥,有的只是一个快三十的大叔。
“哥哥……那我走了……”小孩的声音弱小又无助,让他有点无所适从,那声音渐渐远去。
他的心里有点不忍心,那声音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养在姥爷家的那条土狗被抛弃的样子,好像是一样的孤独?他有点想追上去,可眨眼间那个小孩的背影就消失在视线尽头。也只能作罢。
他打开家门,漆黑一片,打开灯是一个不到二十平方的屋子,没错,这里就是他的家,在他二十岁后就一直生活的家。里面摆设简陋,除了一张床一些锅碗瓢盆之类,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像他这样的临江打工人大抵也只能这样了吧,他躺在床上,关了灯,在临江电费高的吓人。抽起来了他原来姥爷喜欢抽的烟,那种七块钱的香烟,以前他嫌弃辣嘴的很,现在的他感觉这个味道挺不错的,烟劲大上头。一连抽了好几根,狭小的房间可一点都不透气。没过一会就已经烟熏雾绕的了。其实他还有一包好烟只是舍不得,那是陪客户用的。
他跑到公共阳台透透气,看着隔着南浦江的那个地方,哪里是多么五彩斑斓?亦梦亦幻?看着哪里,他不禁想起以前他生活的那个二线城市,大伯好像每天晚上都会在窗台上远远眺望着富人区,那些灯火阑珊的地方。记得大伯以前最喜欢场面,把堂弟送到市里最好的贵族高中,开家长会的时候带着一块高仿的劳力士,结果被小胖子家里做奢侈品生意的同学识破。好像那时候大伯的脸上是红的像个大枣子,被小胖子回来嘲笑的个半死。
一大家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小胖子可一点都没有给好脸色,全程摆脸色,携带着婶婶都没有给大伯好脸色,大伯也只能全程陪笑。好像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样子,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娶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那个女人年轻时温柔可人,生完孩子,身材走线,自己也被传染一样,身材发福,不像以前那个敢打敢拼的小年轻,再有个叛逆的孩子,妻子也变成自己老妈一样的人,买跟葱都斤斤计较,可是原来你也想过仗剑走天涯,你老了,老的一文不值,老的无声无息……
儿子以后也是娶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普普通通的一生,想到了大伯一家,他不禁点了一根好烟,烟缓缓吐出,灯光闪烁下有些迷离,他想起以后的日子难道也是这样的吗?
夏天的蚊子毒的很,看着腿上的几个大包,他转过身,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小孩。它席地而坐,远方朦胧的灯光照在它的身上,一袭黄衣,同金字塔中酣睡千年的法老,优雅高贵,不染世俗,带着些许腐朽的味道,亦如黄泉盛放的曼珠沙华,美丽而危险。
“你怎么进来的?快点离开这是我家。”他想说,可是没有说,他又想起夏天那条被遗弃的土狗。
他很自然地把自己那半包好烟携带着火机递了过去,它不能抽烟,他这样想着,可是烟依旧给了那个孩子。
孩子抬起头来,眼睛闪过智慧的光泽,接过烟,自顾自的点了起了,那姿态好似中世纪的欧洲贵族。“哥哥,那边好像好多人?”小孩这样问着。
当然了,这可是魔都诶,一线城市啊!他想。
可是他自然而然的,说起了另外一句话“一些卑微的虫子而已,大象从来不注意脚下的虫子。哈斯塔,你害怕了吗?”
“不害怕,和哥哥在一起不害怕……父神为什么要把我们遗弃在这个星球?如果哥哥吃了我的话也许就能逃出这个星球了,冲破这个牢笼”孩子认真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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