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啥办法,保姆回去了,总不能叫我去换尿布吧。”懔冬青理所当然道。
“他们哭多久了?”钟澄一征,问道。
“两个多小时吧。”懔冬青从附近柜子里拿出香水喷了一下。
钟澄强忍心中怒气,说道:“我给你带了拉面,趁热吃吧。”
“我要出去,不吃了。”懔冬青说道。
“你天天晚上出去,半夜回来,有这个必要吗?”钟澄再也忍不住,大声问道。
“我刚在法院工作不久,要跟人打好关系,才有晋升的机会。”懔冬青说道。
“现在不好吗,有房子住,每个月又有钱花。”钟澄说道。
“虞天一给的钱还不够我还银行的利息。”懔冬青冷冷道。
“你今天又去见谁了?”钟澄侧过头问道。
“游晋良,他现在是王都警局的高级警员。”懔冬青大方说道。
钟澄一顿,马上想起游晋良是谁。他比懔冬青早一年毕业,长得十分帅气,在社团妙笔社很有名气。
他们曾经在一起,最后无疾而终。懔冬青经常出入妙笔社,与游晋良的关系很大。
“不要去……”钟澄还没说完,懔冬青已经走出门外。
王都北面的酒店新建没多久,曾经是汤家的资产,现在已经被王城充公。
懔冬青半个小时后出现在酒店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的餐厅。
餐厅的光线微暗,四周都是淡淡的酒红色调。角落处有人拉着小提琴,曲子不错,就是不能让人提起精神。
游晋良坐在靠窗的位置,懔冬青看了一眼,心里不禁小鹿乱撞。
游晋良穿着整齐的西服,头发用发蜡梳到后面,五官精致,没有以前的稚气。
“来很久了吗?”懔冬青坐下问道。
“等你,多久也愿意。”游晋良展开笑脸,说道。
“你还是没变啊。”懔冬青说道。
“对你的心也是。”游晋良说道。
“那么,为什么以前我出任务回来,会发现你跟其他女人鬼混。”懔冬青质问道。
“就是太想你,才会做错事啊。”游晋良诚恳道。
饭后,懔冬青用餐巾擦了擦嘴巴,问道:“叫我出来,不只是叙旧吧?”
游晋良一口喝光面前的红酒,说道:“我没有去实习,毕业后很难找到好的工作。”
“你当时每天晚上跟妙笔社的人喝酒达旦,完全不担心啊。”懔冬青笑道。
“总之,在团长的介绍下,我加入了王都的警局。”游晋良说道:“花了很大力气,才升到高级警员。”
“这我知道,之前去警局收资料证据的时候听那里的办事员说过。”懔冬青点头道。
“现在有个机会,只要你肯帮忙,我就可以当上副局,你也能跳过育林阁,成为初级法官。”游晋良说道。
“什么忙?”懔冬青无法掩饰心中的激动。
“王城一个高官的儿子错手杀了人,现在关押在警局。”游晋良小声说道。
“那货全法院都知道。证物证言充足,死刑跑不了。”懔冬青说道。
“那把凶器已经被我销毁,你只需篡改证言便可。”游晋良左右看了一眼,说道。
“就算我肯改,证人那边……”
“放心,证人已经全死了。”游晋良冷酷道。
“你不怕我不答应,而且举报你吗?”懔冬青问道。
“因为爱你,我才会选择相信你。”游晋良说道。
一个星期后,许多单位都过来学院收推荐信,沈家也不例外。
除了推荐信,轨生还得准备一份书面申请。书面申请必须详细填写理由和个人简历。
轨生花了好几天时间,完成后马上让大彬过目,确定无误便前往公共区的演武场。
演武场临时成为单位的落脚点是导师胡纪的主意,因为有些单位会当场要求申请者展示实力。
这一年,沈家还是派出沈执事收推荐信,他坐在演武场中间,很容易找到。
排队的人不少,其中,认识的人一共有两个。克雾在这里,轨生并不惊讶,专业课跟他基本一模一样。
另一人叫陈芯融,是社团正光火炬的成员。轨生之前找廖悟恒的时候,经常碰到她。还有,上专业课经济法的时候,她正好坐在旁边。
陈芯融长得还算漂亮,不好亲近,说话也不多。她有一头瀑布般的银发,明显是染的,发根处还是黄得发金。
轨生曾经试着跟她聊天,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后,就再也没有出声,乖乖听导师讲课。
轨生排在队伍的后面,没多久,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导师黄颜赫正朝这边走来。
他的后面还有两个人,左边的男生长得呆呆的,眼镜又大又厚。右边的女生虎背熊腰,比导师黄颜赫还要高上半个头。
导师黄颜赫大摇大摆地插队,推荐信还没递上去,就被沈执事撕个粉碎。
面子是其次,后面那两个人知道不能走后门进入沈家,马上骂起导师黄颜赫来,用词遣句都与父母有关。
看着导师黄颜赫灰头土脸地离开,轨生不禁笑了出来。
在排队的过程中,轨生发现沈执事旁边有两个盒子,一红一蓝。没希望的推荐信通通放进红色的盒子里。
轮到轨生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轨生知道沈执事认不出他,索性不蒙脸。
沈执事看了一眼轨生的推荐信和书面申请,抬起头,说了两个字,“不错。”
确定沈执事把推荐信放进蓝盒子后,轨生缓缓离开演武场,右手紧握,心中念道,沈家,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虹嵩山脉南面七里,一条还算富裕的村庄火光四起,叫声惨烈,罗漫的游击队残忍地杀害手无寸铁的村民。
一个手执长剑的青年挥出右手,三个人头掉在地上,血水四溅。
青年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脸上有一道疤痕,身体强壮,肩膀上站着一只猫头鹰,正是叛国已有一段时日的戽石。
短短十五分钟,村庄只剩村长一人。村长是个又肥又壮的女汉子,胳膊比男人还粗。
“他们在哪里?”戽石走近,缓缓问道。
“你们这帮畜牲,不得好死!”村长想冲前去揍戽石,可身上的麻绳不允许她迈出一步。
“告诉我第九军四十三小队的位置,我可以放你走。”戽石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村长侧过头说道。
“现在虹嵩山脉附近就只有这村庄还有人住,不是你们为军队补给,还会是谁?!”戽石喝道。
“戽石你这走狗汉奸,就算死,我也不会出卖同胞!”村长咬牙切齿道。
戽石一皱眉头,手中长剑直接从胸口插入,在背后刺出。
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他有着一头金色短发,眼睛很小,下巴又尖又突出,说道:“她死了,我们不好找四十三小队。”
戽石拔出长剑,用力一甩,鲜血溅在泥地上,说道:“褴思切,你想说什么?”
“塞队吩咐,一定要揪出四十三小队,他们的队长杀了我们不少人。”褴思切说道。
“你带人回去,塞队……我会亲自跟他说。”戽石说道。
在褴思切的带领下,游击队逐渐撤出村庄。戽石朝东面看去,说道:“不用藏了。”
一个男人从谷仓出来,拍手道:“猫头鹰的技能么,我还真忘了。”
“文修?”戽石不禁握紧手中长剑。
“我以前怎么说也是你的老大,称呼一声先生不为过吧。”文修笑道。
“我已经和地下道毫无关系。”戽石冷笑一声,说道:“文修先生。”
“你现在本事可大了,悬赏金翻了几十倍。”文修说罢,扔出一张戽石的通缉令。
“你是来杀我的吗?”戽石谨慎问道。
“地下道已经换址,你对我们的威胁几乎为零。”文修说道:“还有,想要你命的人多不胜数,根本不用我出手。”
“这么说,你是来叙旧的?”戽石讥笑道。
“地下道曾经有一对夫妇,为组织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与刑的大战中,夫人被刑的摩尔杀死。”文修说道:“丈夫受不了打击,拿一日仙当水喝。我们劝他多次不听,终于出事了。他把整条村子的妇女奸污,最后的倒霉鬼生下一个男孩。”
“你说的是李严谨么?”戽石抓紧左拳,问道。
“李严谨自知罪孽深重,为了弥补过错,暗中帮助村中妇女,尤其那两母子。”文修说道:“男孩长大了,李严谨还为他找到优质祭品,保送进地下道。”
“你为什么告诉我?”戽石冷静下来,问道。
“李严谨现在是组织的最大威胁,所以,我希望跟你合作,一起干掉他。”文修说道。
“我自己就能杀他,用不着你来插手。”戽石说道。
“如果你能成功,我当然不会过问。”文修说道:“但是,李严谨并非泛泛之辈,不仅身手了得,而且十分善于搜集和利用情报。说实话,我觉得你能不能找到他也是个问题。”
“要怎么合作?”戽石问道。
“李严谨最近在帝国北方活跃频繁,组织不用多久就能找到他。”文修拿出一枚硬币扔给戽石,继续说道:“硬币拿着,到时会有老鼠通知你。”
看着文修离开,戽石不断掂量手中的硬币,最后下定决心,把硬币放进胸前口袋,朝虹嵩山脉前去。
中午一点多,戽石回到靠近山腰小溪的营地。
营地正在烧烤,焦味和孜然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戽石向负责后勤的士兵问道:“塞队呢?”
“今天早上抓到一个帝国间谍,正在审问他。”士兵回答道。
“中午又是吃烧烤吗?”戽石随口问道。
“有羊腿和整鸡。”士兵点头道。
“就没有别的东西吗?”戽石眉头一皱,问道。
“营地有蔬菜,可是游击队全是男生,没一个会煮饭。”士兵如实说道:“对了,帐篷附近有合成食物,你也可以吃那个。”
戽石对合成食物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感觉那玩意就像婴儿吃的米糊,说道:“留半只烤鸡给我吧。”
穿过树林,戽石来到附近的空地。那个间谍吊在树下,下体浸在沸水里,塞德判大队长在他面前一脸坏笑。
“你在游击队中有一个外号,知道吗?”戽石走近问道。
“熟了没?”塞德判说道:“我当然知道,每次审问完,部下都会问这句话。”
“这方法有效吗?”戽石怀疑道:“他快没气了。”
“女的难说,男的到了半身,马上就会投降。”塞德判笑道。
“他是谁派来的?”戽石问道。
“庄季琴中将。”塞德判说道:“这货自从接管北方的残兵败将后,经常派小队骚扰我们。”
间谍终于受不了,翻白眼而死。塞德判使了个眼色,让戽石跟着他走。
两人来到前面不远的小溪,塞德判从水里拿出两瓶啤酒,递给戽石一瓶,说道:“听说村庄的人被你杀光了,啥情报也问不出来。”
“又是褴思切打小报……”戽石接过啤酒说道。
“你不能怪他,他也是按照程序办事。”塞德判说道:“游击队中,不是罗漫人都得接受二十四小时监督。”
“除非有首相莱岳霖的保证,是吧?”戽石无奈道。
“是的。”塞德判左手按在戽石的右肩上,说道:“放心,你很快会得到首相的信任。”
戽石打开啤酒,喝了一口,说道:“最近,我想请假一段时间。”
“有什么事吗?”塞德判轻咦一声,问道。
“我想回帝国处理一些私事。”戽石如实说道。
“要是你不回来,我可是有大麻烦。”塞德判面露难色。
“我以心起誓,绝对不会背叛罗漫。”戽石认真道。
塞德判来回踱步,最后停下来,说道:“如果你能替我杀一个人,我就放你离开。”
“谁?”戽石问道。
“金家的金八亮。”塞德判说道。
“为什么要杀他?”戽石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首相莱岳霖亲自下达的任务。”塞德判说道。
“金八亮在帝国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我把他杀了,悬赏估计会翻几十倍,这样一来,我就只能回罗漫了。”戽石分析道。
“怎么样,你接受吗?”塞德判盯着戽石,问道。
戽石心里暗道,塞队到头来还是不信任他,就更别说首相莱岳霖了。
“等我好消息。”为了手刃李严谨,戽石只好答应。
“啊,对了,你跟我来。”塞德判带戽石回到营地,在他的帐篷里拿出一个古朴箱子打开。
里面放着两把手臂长的红蓝宝剑。红剑的剑刃很宽,有点像刀。蓝剑非常细,宛如一支柳条。
“这是?”戽石疑惑道。
“雌雄双剑,蓝剑为雌,红剑为雄,是轨哲早期的作品。”塞德判介绍道。
“那个机甲天才发明家轨哲?”戽石讶异道。
“是的。他年轻的时候做过埒垨武器,后来才一心研究机甲。”塞德判说道:“雌雄双剑只要相对,就会发挥强大的威力。你的心武打磨得不够,拿上它俩,对付金八亮会容易些。”
王都预备军官学院里,轨生刚吃过饭,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跟着羽羚他们走出社团。
整条路塞满了学生,轨生好不容易挤进去,原来是育林阁的官员过来招人实习。
轨生仔细看了一遍公布栏,育林阁的话事人还是尹狲泽。跟往年一样,他布置了难题让学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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