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生让高锐他们将门抬回去堵住洞口,大小刚刚好,一点缝隙也没有漏出来。
轨生一个人可以把门移开,其他人则需要合力才行,问题不大。
虽然昨天的肉还没有吃完,但轨生还是带着黑豆和高锐到树林深处寻找箭猪,想让他们试着捕抓一头。
轨生利用飞蛾很快找到一小群箭猪。一部分在休息,一部分在溪里戏水,一部分在草丛中不断乱拱。
轨生朝远处射出一道弧形光束,把几十头箭猪引到一块。树林中落单的箭猪只剩两头。
轨生决定自己对付一头,另外一头让高锐和黑豆合力猎杀。
他们手上的武器不太行,于是轨生为其施展副技切割,觉得没问题后,跃到箭猪身上。
箭猪疯狂乱窜,差点把轨生甩到地上。轨生左手一挥,面前突然出现一面灰色的橡皮盾。箭猪撞上去后,整个身体反弹回去。
轨生趁其硬直,对准脑门迅速插下锋刺,鲜血溅红身上的衣服。
随着箭猪倒下,轨生落地往回看。高锐和黑豆被箭猪追着跑,大喊救命,狼狈之极。
轨生食指与中指并拢,向前点去,喝道:“界!”
四个球形界同时架住箭猪四肢,再也无法动弹,抬头呼喊凄厉。可惜远在溪边的箭猪根本无法听得到。
高锐和黑豆停下来喘着大气,有点后怕地盯着箭猪,拿武器的手还在不由自主地抖着。
过了足足三分钟,他们才逐渐冷静下来。黑豆提起白刃刀绕到箭猪后面,手起刀落,把箭猪的尾巴砍下。
高锐挽弓,左眼闭起来,瞄准目标,右手松开,箭支正中箭猪额头。箭猪挣扎一会,便奄奄一息。
过了好久,高锐和黑豆都没法相信自己的攻击如此利害。轨生一摆衣袖,困住箭猪的球形界消失不见。
轨生对结果还算满意,他没有就此停下来,再次到外面引来两头箭猪。
这次轨生没有插手,让高锐和黑豆独自处理箭猪。他们有了刚才的经验,信心大作。
黑豆直接操起白刃刀与箭猪硬刚正面,嘭的一声,箭猪颅骨破开,鲜血脑浆一起蹦出。
高锐无法瞄准快速移动的箭猪,索性翻身跳到其背上,弯腰将箭支插进箭猪眼里,洞穿大脑。
此时,轨生非常肯定,头部是箭猪的弱点,即使不使用心武,有副技切割加持的普通武器依然可以对箭猪造成致命伤害。
轨生拿出锋刺,从尸体取下毛皮,打算用其制造床垫。
高锐和黑豆没法把尸体全部搬回去,于是切下好吃的部位,背在身上。
当天晚上,驻扎点已经初据规模,单人床做好十几张。几天后,所有人都不用睡在地上。
岩洞有石门挡住非常安全,不过,轨生还是让玉米到外面布置简单陷阱,确保万无一失。
轨生累得不行,终于可以睡个好觉,把处理好的毛皮铺在床上,躺下去没多久就打起呼来。
接下来的几天,轨生一边指挥营地建设,一边让黑豆和高锐带队狩猎箭猪。
狩猎队伍的武器都有轨生的副技加持,轨生还派出精灵白亵跟在后面,基本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出门前,精灵白亵对轨生念了很久。
整个七十九小队告别营养不良,身体慢慢强壮起来。他们配合得越来越有默契,轨生只要打个眼色,他们就能把事干好。所有新兵都十分佩服轨生这个长官。
一个星期过去,轨生让七十九小队继续留在箭猪山,回去临时军营一趟。
午饭时间,演武场上还有不少顶着烈日操练的士兵。轨生摇了摇头,直接前去饭堂。
饭堂里的学生无精打采,饭菜只有土豆和稀粥。轨生在角落找到沈鲔歆和孟冽,他们脸色也不好。
沈鲔歆有点清减,孟冽双眼无神。他们一声不吭,盯着难以下咽的午饭。
“再怎么难吃,也要吃两口啊,不然身体会抗不住的。”轨生坐在孟冽旁边说道。
“你这个星期去哪了?”孟冽问道。
“在外面露营。”轨生如实道。
孟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士兵本来已经瘦得皮包骨,现在连稀饭也吃不上,昨天三十几个人送进医疗室躺着。”
这时,廖悟恒拿着午餐坐在轨生前面,说道:“我刚看了最新一期帝国邮报,鬼降再次在巴赫察要塞外集结,我们很快就要上战场。”
轨生眉头一皱,问道:“王都有送来新的物资吗?”
廖悟恒指了指面前的午饭,问道:“你觉得呢?”
“吃的话可以将就,可士兵没有像样的武器,在战场的作用几乎为零。”轨生生气地握紧拳头,在桌子上捶了一下。
“你还想写信投诉吗?”廖悟恒好奇道。
“正有此意。”轨生向饭堂的厨子要来一张信纸,坐下奋笔疾书,转眼写满整面。
“你这样做会有用吗?”廖悟恒说道:“没有信封,京配臣上校直接就能看到。”
“我就是让他看的,希望他心里还有良知,不然,部下很可能会全死在战场上。”轨生说道。
京配臣正在办公室里,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抽着雪茄,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轨生进去后,直接把信放在桌子,要京配臣派人送信去王都。
京配臣本想狠狠骂他两句,可轨生早就溜出办公室。
轨生没走几步,地面突然震动起来,越发利害。轨生无法站稳,只能蹲在地上,双手扶地。
转眼间,京配臣用天赋做出来的平房埸了大半,地面裂开十几道缝隙。
地震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军营恢复正常后,京配臣马上出来整顿十四军。
经过统计,一共有二十四人死亡,三百八十五人受伤,其中近七成重伤,危在旦夕。
军营里医疗设备和军医有限,虽然很残酷,但救人必须得取舍。许多重伤士兵直接丢回所属营地,凄厉的喊声不绝于耳。
轨生亲眼看着全身是血的士兵跪着向京配臣寻求治疗,可京配臣冷血至极,一脚把他踢倒。
此时,轨生才意识到神圣系信众的重要性,哪怕军营只有一个神圣系信众,也能救活大部分人。
可志愿军中没有一个神圣系信众,而且临时军营的军医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哪怕医生的医术了得,手术做得很完美,可是双手力量有限,资源又短缺,最后,死去的人还是直线上升。
临时军营中央的一片平房很快恢复原样,毕竟那是京配臣用天赋做出来的。
可外面营地的蒙古包就不好修复了。要是王都再不送来物资,今后,大部分士兵都得挤在一起睡觉。
下午,外面的平地上堆满士兵的尸体,足足两米高,五十多平方米。
在京配臣的命令下,大火冲天而起。尸体烧了很久,味道充斥整个军营,怎么也散不去。
几个受了轻伤的士兵得不到治疗,居然擅自离开军营,没跑几里,就被京配臣拦截。
京配臣的天赋能够监视,轨生早就猜出来,但没想到作用范围如此之广。
京配臣直接军法处置逃兵,命人把尸体挂在营地,以作警示。
晚上,军营里所有人都无法休息,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大群赤皮蜥蜴。
蜥蜴有一个人高,双足站地,双臂有如利刀。它们四处袭击营地,打死士兵后直接吸光尸体的血,极为残忍。
轨生在面前连续施展五道横向橡皮盾,跳到半空俯视,蜥蜴大概有三百多只,士兵完全不是它们的对手。
不仅武器不行,而且长期营养不良和身体疲乏,士兵在蜥蜴眼里只是一群会移动的食物。
学生冲向蜥蜴,操起心武乱砍,成果不大,部下还是一个个倒下。
京配臣终于出手,身后一大片平房消失不见,一道环形高墙拔地而起将大部分蜥蜴隔断在外。
高墙坚固异常,疯狂的蜥蜴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局势慢慢稳定下来。
学生开始带领部下反击,其中克雾和孟冽的小队最为出色。克雾一个人冲在前面开路,长枪所过之处,都能把蜥蜴拦腰斩下。
在孟冽的天赋狂暴下,士兵勇猛异常,无视伤痛,拿着破铁武器狂砸蜥蜴。
为了让军营尽快恢复平静,轨生下来加入战场,操起心武锋刺转眼间收拾掉数十只蜥蜴。
到了凌晨,蜥蜴终于消灭殆尽,大家累得直接坐在地上。
经此一役,死去的士兵又多了上百人,伤者更是无数。有的小队不足五人,整个军营看起来空荡荡的。
士兵忍着倦意收拾残局,廖悟恒正在调查蜥蜴尸体。轨生走过去问了两句。
蜥蜴的品种非常罕见。它们长期生活在地底,地震后,才被释放出来。
一晚过去,轨生整夜没睡,眼看一个士兵从北方赶来,胯下骏马口吐白沫而死。
士兵拿着军令交到京配臣手上。京配臣打开一看,脸色阴沉不定,一摆手,让士兵回去复命。
半个小时后,轨生和良垦被叫到办公室。京配臣坐在办公桌后面说道:“因为昨天的大地震,十几里外的友和村向前线的良斟中将请求救援,我决定派你们两个过去。”
听到父亲的名字,良垦整个人兴奋起来,倦意一扫而空。轨生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京配臣。
京配臣介绍,这次任务有高额功勋奖励,良垦爽快地接下任务高兴离开。
轨生听到功勋,多少有点心动,毕竟他的部队现在最缺的就是武器。
“你就算完成任务,还是没有任何功勋。”京配臣看着轨生说道。
轨生一愣,连续两次写信投诉,明显得罪了京配臣,有此安排并不意外。
“本人能力有限,恳请上校另找他人。”轨生试图拒绝道。
“混账!你敢违抗军令!”京配臣指着轨生骂道。
轨生低下头,暗叫倒霉,久久不说话。
京配臣冷哼一声,又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队昨天不在军营,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用军法处置你。”
“上校,军法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你昨天可没有发信号弹召集士兵,我最多只是援助不力,挨十几下军杖。”轨生冷静道。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京配臣用力拍响桌子。
轨生眼睛一转,说道:“我现在立即召集部下前往友和村。”
营地裂开多道巨缝,休息的地方完全不够。孟冽正在收拾行李,打算带部队到外面驻扎。
与孟冽有一样想法的学生很多,他们让士兵卸下没坏的蒙古包,带着锅和米糠离开临时军营。
包括孟冽在内,离开这里的学生都不打算走太远,计划在两三里内扎营,晚上还要回到临时军营吃饭睡觉。
离开办公室后,轨生打开地图查看,营地到友和村之间都是荒凉的平原,而且路上根本没有像样的驿站和旅店。
轨生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箭猪山,安排部下将所有猪肉熏成肉干,叫高锐带人砍树做手推车。
第二天一早,轨生带着众人出发,拿着地图走在前面。周遭都有地震过的痕迹,幸好昨天七十九小队没人受伤。
“听说友和村的温泉很出名,希望他们没事。”高锐走上来,说道。
轨生跟津八久曾落难友和村。那里靠温泉发展,繁华程度比一些小城市还好。
“除了我们七十九小队,还有什么人去支援?”高锐问道。
“良垦那个小队。”轨生回答道。
“只要不是孟冽,谁也无所谓。”高锐说道。
“孟冽怎么了?他的实力很强,而且有好几年的领兵经验,整个十四军就他最靠谱。”轨生不解道。
“孟冽这混蛋你忘了吗?以前我们在书斋读书,那货就没少刁难我们。”高锐连忙呸了一声。
轨生轻轻一笑,说道:“人是会变的。”
“可我的恨会一直藏在心中,不会忘记。”高锐撇了撇嘴。
一个上午,七十九小队走了两里多路,他们看起来气不喘,腿不软,身体好得很,这都得归功于这一个星期多的好伙食。
附近有一条还没完全干涸的小河,轨生让部下停下来休息,顺便将没多少水的军壶入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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