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生足足跟孙淼淼聊了三十分钟,约定当天晚上到这里吃饭。
接下来,轨生继续在城内闲逛,鸿家还是到处搜人。他们引起不少骚乱,踩入其他势力地盘。
轨生调查后得知,蜇家与鸿家一直保持竞争,家主蜇静簧在城内拥有十几家卤味店,其酱油鸡远近驰名。
鸿家和蜇家都报名参加百鸡宴,对冠军的头衔志在必得。因此,他们在这段时间的冲突并不少。
轨生亲眼看见两家打起来,鸿家的人拿斧头,蜇家的人操西瓜刀。
一顿互砍,地上全是鲜血。最后,当地官兵到场,他们才扶着伤员离开。
轨生因为面生,所以被官兵抓到警局问话,并没有当面说破,心想警局应该有亵贼的档案。
来到警察局,轨生亮出预备军官学院的身份,马上得到放行。
在普通城镇里,学生的身份比机关办事员的级别还要高,毕竟他们将来一出来就是领导。
那些警察一改态度,倒茶递烟,一样也不少,轨生看着就觉得好笑。
轨生想进去档案室。起初他们有些不愿意,讨论十几分钟后,还是打开了门锁。
轨生很快找到亵贼的档案,足足放了两大个档案柜。
亵贼从七年前开始作案,专门在波比城附近下手,对此地情有独钟。
经他手的女人有年轻的,也有年纪大,都非常漂亮销魂。
作案手法千篇一律。亵贼总在晚上行动,吃完就走,绝不过夜。如果目标不听话,他会强行向其喂药。
亵贼可以突然出现在目标闺房里,而且门锁完全没坏。
轨生看到这里,十分肯定亵贼的天赋与位移有关,抓住他的难度非常之大,行动必须有钟澄在场。
再翻看近一年的档案,轨生发现亵贼的品味逐渐改变,目标偏向年纪稍大的熟妇,年龄都不少于二十六岁。
还有,七年内作案从未失手,亵贼变得十分嚣张,完事后,会拿走目标一件贴身衣物,在她床上留下数字记号。数字记号很易懂,就是受害者的总数。
轨生将近一年的案发日期进行比较,邻近间隔大概为半个月,算了算时间,觉得他快忍不住下手了。
两个小时过去,轨生推开情趣店的大门,身后跟着沈鲔歆、钟澄、吴郝慑和碎骨子。
孙淼淼看到吴郝慑,立即走到他跟前,抓住他的手,说道:“恩公。”
经过介绍,轨生才知道吴郝慑之前替孙淼淼还债。他生性多情,有这种行为不奇怪。
孙淼淼让众人在内厅等着,到厨房准备晚饭。吴郝慑对店里的商品十分感兴趣,又摸又看,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碎骨子看起来很累,在白天跟吴郝慑逛了不少地方。沈鲔歆显得有点不自在,钟澄倒是觉得没什么。
“你们今天查到什么了吗?”轨生向沈鲔歆和钟澄问道。
“我跟好几个受害者聊过,她们真是不知廉耻,竟然还想被蹂躏一次。”钟澄说道。
轨生心里暗道,那几个人八成被亵贼下药。
“恶贼都是从城里一家有名的胭脂店选取目标。”钟澄又说道。
轨生一喜,说道:“有什么根据吗?”
“那些受害者喜欢在脸上涂抹胭脂。于是我找到那间胭脂店,来消费的女人十有八九都长得很漂亮。”钟澄回答道。
“很好,这是一条有用的线索。”轨生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也有发现。”沈鲔歆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单,“这是还没被下手的美女名单。”
轨生接过一看,问道:“这名单你是如何得来的?”
“从那些赏金猎人手上。”沈鲔歆自豪道。
轨生这时才发现自己漏了一个细节,亵贼不会对同一目标下手两次。
“那些赏金猎人还说,下一个目标极可能是名单上的三个人,第一当然是名气极高的孙淼淼,第二是城西陈家的闺女,第三则是刚从外地来的有名花魁。”沈鲔歆又说道。
轨生沉默良久,陈家闺女年纪太小,不太可能。花魁和孙淼淼都有可能,花魁轨生不知道,但孙淼淼脸上的确涂有钟澄所说的胭脂。
孙淼淼从厨房端出五菜一汤,十分丰盛。轨生实在难以想象,以前十指不沾水的三小姐现今有如此厨艺。
大家围在一起吃饭,孙淼淼亲自为吴郝慑舀汤,表达她感激之情。
轨生看了一眼桌子,发现孙淼淼旁边的空碗筷,问道:“还有人来吗?”
“是我的合伙人。”孙淼淼回答道:“她今天到外面进材料,很快就会回来。”
没多久,一个穿着中性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她理着小平头,鼻子穿着银环。
“我为大家介绍,她正是我的合伙人胡伦兮。”孙淼淼站起来说道。
胡伦兮明显不喜欢热闹,但基本礼节还是有的。她坐下来,喝了一口汤,看了一眼众人,问道:“各位来此所为何事?”
孙淼淼抢先回答道:“他们是为了抓住城内的亵贼。”
胡伦兮大力拍打一下桌面,说道:“好!那种人渣就该拿去五马分尸。”
轨生万万没想到胡伦兮有如此反应,问道:“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胡伦兮一改态度,客气道:“我之前……得到一笔钱,想做点小生意。而淼淼在街上摆摊,卖的都是些奇装异服,城里人根本没法欣赏。”
“虽然古怪,但我的衣服都很性感,不是吗?”孙淼淼调皮道。
胡伦兮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就想,如果做成内衣,一定会大受欢迎,毕竟波比城的烟花之地如此之多。”
钟澄看了一眼店面,说道:“这里应该不便宜,生意很成功啊。”
“这里是胡伦兮下的本钱买的,虽然生意很火爆,但还没能回本。”孙淼淼说道。
“胡伦兮小姐,以前是干什么的?”钟澄好奇问道。
胡伦兮脸色马上垮下来,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吧。”
看着胡伦兮走上楼,孙淼淼小声说道:“她以前是青楼里的打杂,不喜欢别人问起她身世,连我也不例外。”
“打杂?”轨生讶异地张开口,问道:“她的钱从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每次问她,她都会生气。”孙淼淼摇了摇头。
吃饱过后,吴郝慑和碎骨子又到外面花天酒地。钟澄因为有点累,所以回去休息了。
轨生向孙淼淼开口问道:“这里有没有空房,沈鲔歆在青楼始终不方便。”
孙淼淼点了点头,说道:“楼上还有一间空房,我才打扫过,她现在就可以在那睡。”
沈鲔歆趁孙淼淼收拾碗碟时,问轨生:“我留在这里,那你呢?”
“孙淼淼很可能是下一个目标,你在她身边可以保护她。”轨生说道:“至于我,会在附近守着。”
当晚,轨生在对面大楼坐了足足三个小时,感觉亵贼不会来后,前去鸿家一探究竟。
鸿家的守卫很严密,这是轨生来到后的第一感觉。院子每个角落都有信众把守,而且监测范围很广。轨生有几次靠得太近,差点被他们发觉。
远远看去,轨生发现鸿家有一条往下的通道,入口有重兵把守,极为可疑。
轨生怀疑周日正关在下面,激活隐界,偷偷潜入鸿家的地下通道。
没走几步,轨生马上被无数个分岔口难倒,足足花了两个小时,都没找到周日正,最后只能无奈离开鸿家,不然,隐界的所储存的信源将消耗殆尽。
轨生并没有轻易放弃,让耳环化成飞蛾落在主人房的窗口上,准备全天监听鸿家家主一举一动。
天已经亮了,轨生去了一趟周麟的白斩鸡店,发现筠老昨晚一夜没归。
轨生暗道不妙,筠老极有可能又去鸿家找周日正,这也能解释街上为何没有鸿家的人巡逻。
筠老拿回自己的武器,虽然实力会大增,但他哪是一群信众的对手。
轨生现在只能收集情报,不能急于救他们两父子,回去的路上,买了一打咖啡,一定要在今天之内找到鸿家地下通道的路。
下午,轨生就在孙淼淼的店里静坐,吩咐沈鲔歆一旦睡着马上叫醒他。
终于,轨生透过飞蛾听到重要情报。筠老昨天果然去了鸿家,不到三秒就被两个信众制服。
他和周日正关在同一个牢子里,路线图和钥匙都放在家主鸿运发的书房里。
当天晚上,轨生已经有了全盘计划,沈鲔歆依旧留在店里保护孙淼淼。碎骨子和钟澄很配合地戴上面具,在外面接应。轨生则到里面救人。
时针刚好指到十二,鸿家的灯逐个熄灭。轨生在夜色下消失踪影,再次出现时已经在鸿运发的书房里。
书房不小,轨生找了好几处地方都没找着,心想,这里一定藏有机关。
轨生到处乱摸,最后在书架的柜子里发现一个按钮。书架缓缓移动,发出明显的响声。轨生担心被外面的人发现,一直藏在门后。
三分钟过后都没有人来,轨生才敢松一口气,从暗格拿出路线图和钥匙。
轨生打开路线图一看,地下通道几乎覆盖半个波比城!
沿着昨天的路往下走,轨生凭着地图,在十五分钟后,来到尽头,拿出钥匙开门。
轨生继续往里走,没多久,终于找到筠老和周日正。他们俩被架在墙上,手脚都有铁链锁着。门外只有一个信众,轨生轻易将其击晕。
筠老听到响声,抬头一看,高兴道:“轨生,我们在这里,快进来!”
轨生无奈地叹了口气,用钥匙打开牢房,解开两人的锁,说道:“我告诉你不要到鸿家,你偏偏不听,还真把我的话当屁放。”
“我……怕你只是说场面话,不会真心想救我儿子。”筠老不好意思道。
“我的确不想惹麻烦,因为鸿家极有可能与断头台有关系。”轨生说道:“但是,我说过会救你儿子就绝对不会吃言。”
“你也怪不得我,明明可以现在救他,为什么还要我收集亵贼情报呢。”筠老埋怨道。
“这样我才能有时间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啊。”轨生说道。
“你们两个讲够了没有?”周日正走近问道。
此时,轨生怀里忽然闪着亮光,一愣,拿出用布包着的祭品。
祭品外表的铜片和铜绿慢慢剥落,发出耀眼金光,被一条铂金带围绕,跟轨生在城堡上看到的大钟有点相像。
轨生将祭品重新包住,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越早离开此地越安全。
筠老精得很,一眼就看出祭品不凡,故意向轨生介绍道:“这就是我的犬子周日正。”
“老头,谁是你的儿子啊!”周日正跟筠老吵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周日正真的长得跟筠老一模一样,但一身正气。轨生不禁问道:“你们到底还想不想出去?”
两人同时住口。轨生让精灵白亵易容,才把他们带到外面。
没有使用隐界,轨生刚踏出地下通道就被外面的人发现。一场大战再所难免,但轨生并不惧怕,他亮出锋刺的同时为其施展副技切割。
受雇于鸿运发的信众很明显没有经过正规学习,连心武也没有。
轨生瞬间将面前两人击倒,远处的钟澄和碎骨子马上加入战局。
钟澄的天赋实在利害,一群信众变回普通人,受了伤后根本不敢追上来。
半个小时后,轨生带着众人回到下榻的青楼,让钟澄和碎骨子去休息,对筠老说道:“你们先藏在这里,我想想办法解决此事。”
“慢着,我为什么要听你讲啊。”周日正冲口而出。
轨生脸色一沉,周日正完全不会变通,跟筠老差远了。
“闭嘴,人家刚救你出来,你道谢了没?”筠老骂道。
“我做事光明磊落,鸿家的人迟早会受到制裁,用不着别人来救。”周日正头一摆,说道。
“这笨儿子……真是把我活活气死!”筠老右手按着心脏,左手指着周日正说道。
轨生眼睛一转,说道:“你母亲病得不轻,世上只有神圣系信众能治疗,我刚好认识几个人。”
周日正听后,脸色一改,问道:“你真的有办法救我妈妈?”
轨生点了点头。
“好,一切都听你的。”说罢,周日正高兴地走进青楼。
筠老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我的儿子多好。”
轨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晚过去,轨生只睡了三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想对策。鸿家定会全城找筠老两父子,轨生没办法一直保护他们,也不想惹麻烦。
轨生本来想让他们俩启程去王都,可是整座波比城已经被鸿家封锁。
轨生还要找亵贼,让钟澄开一条路出去并不是他的首选,只好打蜇家的主意。
吃过早饭后,轨生带着筠老和周日正前往哲家,叮嘱周日正不要出声。
来到哲家后,轨生让精灵白亵换一个容貌,在下人的带领下,拜见蜇家家主蜇静簧。
“下人说你有我感兴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蜇静簧眯着眼问道。
轨生看了蜇静簧一眼,他身穿野兽皮衣,胡子长到胸前。
“波比城人人都说唯一能跟鸿家对抗的只有蜇家,我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轨生不可一世地说道。
“混账!”蜇静簧喝道:“我才不放鸿家眼内!”
轨生心里暗喜,说道:“百鸡宴在即,鸿家千方百计想得到冠军,你却翘起二郎腿不管,可否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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