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了,我怎么能跟诛算相比。”轨生小心说道。
“以往的新人啥也不懂,而你不同,这么快就会选边站,我猜,文修没少给你好处吧。”穆槐说道。
“为组织办事,谁说的都一样,根本没靠边站这一说法。不过,如果有人为了蝇头小利而对其他组织成员心怀不愧,遭到检举,也是咎由自取。你说是吗?”轨生不慌不忙地说道。
“好,很好。那你的意思是组织成员有难,你就责无旁贷?”穆槐露出奸诈的神情。
轨生暗叫不妙,心里马上猜到他想说什么,魏立决和戽石进去城堡寻宝至今未归,穆槐多半为此而来。
穆槐见轨生不说话,也不急,吩咐小二上点心。
不一会,诛算从外面走进来,他在这一段时间长高了不少,脸色白里透红,缺乏阳刚之气。
诛算坐在穆槐旁边,盯着轨生说道:“上次,我以为自己布下的局很完美,没想到还是被你识穿了。”
“我们能成为信众,多亏组织赐下的祭品,恩还没报,就想损害组织成员的利益,这样怎么也说不过去吧。”轨生缓缓道来。
诛算心里有愧,把准备好久的话吞回去。
“魏立决当初没少替你说好话,这个恩你又如何报啊?”穆槐目露不屑,问道。
轨生暗骂几句,说道:“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不过,还是得考量自己的实力,总不能螳臂当车。”
“那戽石呢,没有李严谨,你根本无法通过地下道的试炼。”穆槐摆出一副吃定轨生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就明说,不用拐弯抹角。”轨生脸色一沉,说道。
“前几天,我们收到魏立决发出的求救信号,文修便故意派我们来,他想干什么,你心知肚明。你既然那么为组织着想,就应该跟我们一起进去救他们。”穆槐直接说道。
吴郝慑和碎骨子对王都外的城堡多少有所了解,他们都不想混这趟浑水。
轨生看了看时间,学生会选举应该进行到一半,现在回去估计还来得及。
“怎么了,你是去,还是不去?”穆槐问道。
“作为新人,如果组织安排,我当然没话可说,一定会跟你们进去。”轨生尽量客气地回答道:“文修没有通知,我自然得在学院里待命。”
轨生拿文修来做挡箭牌,穆槐和诛算都拿他没辙。接下来,穆槐聊起其它话题,虽然与组织有关,但全都不痛不痒。
起初轨生没有发现,过了二十分钟后,穆槐很明显在拖延时间。再看向诛算的表情,轨生心里连骂几句。
轨生马上站了起来,即便穆槐再三挽留,还是迅速朝学院跑去。
回到学院礼堂,轨生通过大彬的描述,大概了解选举的情况。
钟澄因缺乏信心,演讲频频出错,而且面对台下学生的质问,完全说服不了他们。
当獠狐说到钟澄利用他选课时,狠狠打了钟澄的脸,台下的唾弃声不断。
钟澄受不了众人的目光,居然在台上晕倒,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再这样下去,输是迟早之事。于是轨生换上钟澄的衣服,让精灵白亵化成他的样子,在镜子前照了几遍,拿走证据踏上舞台。
钟澄和轨生的块头有点不一样。如果对他们不熟,学生一般分辩不出来。
“咦?”台下的校长陆座眉头一皱。
坐在旁边的导师凉凉问道:“怎么了?”
“台上的应该不是钟澄本人。”校长陆座怀疑道。
导师凉凉上下打量一遍轨生,也觉得有点古怪。
獠狐对轨生连番炮击,说话十分难听,难怪钟澄会当场晕过去。
“你说我利用你选课,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呢?”轨生装疯卖傻地说道。
“那你怎么解释,你要的课全部选上了?”獠狐怒目,问道。
“你为了拉拢我,故意帮我选课。虽然我非常感激你,但这是不对的。”轨生装作为难道。
“你胡说八道!”獠狐指着轨生喝道。
“之前我向你们发起团战,没多久,你就让我当上学委。选课这等易事,更是难不倒你。”轨生不急不慢地说道。
台下的学生听后一片哗然,毕竟轨生的话没有任何矛盾。反观獠狐,事实对他很不利,而他所说的话没有任何理据支撑。
见獠狐不说话,轨生继续说道:“作为学生会会长,不仅代表学生,而且代表着学院,应该以身作则,不能犯任何错误。你连做人的基本素质也没有,凭什么当学生会会长!”
“你胡说什么!”獠狐想起之前在学院流传的海报,底气完全不足。
轨生拿出发票,说道:“这是你父亲为情妇购物的证据。你父亲去幽会情妇,你也在现场!”
“你可知道,诬蔑帝国官员是大罪。”獠狐面容有点扭曲,好在有面具挡着。
“如果是事实,那就不算诬蔑,我又何惧之有?”轨生摆出一副吃定獠狐的样子。
“单凭几张发票就想定我父亲罪,你未免有点异想天开吧。”獠狐冷哼一声,说道。
“发票上写的都是女性用品,你如何解释它们的去处?还有,你父亲上年请了一个月假,带着那些奢侈品跟你一同到了帝国的北方,不少人可以作证。”轨生说话铿锵有力,气势逼人。
“我……我们只是回乡探亲。”獠狐有点支支吾吾道。
“你说谎!”轨生用力拍打面前的演讲台,指着獠狐喝道:“根据资料,你父亲的家乡在帝国的西边!”
獠狐一征,万万没想到钟澄调查得如此彻底,泄气道:“就算我们没有去探亲,你也不能说我父亲幽会情妇。”
“那么,你去北方干啥呢?”轨生问道。
“这属于私事,与你无关。”獠狐眼神闪烁,回答道。
轨生见时机差不多,马上说道:“有人说,你是情妇所生,不知可有此事?”
“混账,我从小在王都长大,有谁不知道我是陈秀丽的儿子?”獠狐差点飙出脏话。
“想知道我有没有说谎很简单,你只要脱下面具,自然一清二楚。”轨生得意道。
见獠狐不说话,大彬马上在台下起哄起来,不一会儿,所有学生都在喊脱下。
獠狐现在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他说什么都不会脱下面具,不然,学生会会长当不上,回到家还会有大麻烦。
正当大家等待獠狐的答复,外面传来一声巨响。透过窗口,轨生远远看到一级智库燃起大火。接着,整个礼堂被一个巨大法阵包围。
十几个黑衣人守在外面。他们身上散发着强烈的信源波动,维护大阵运作。
学生纷纷离开礼堂,校长陆座和导师合力破阵,学生会会长选举便不了了之。
校外的雷家军一早就接到通知赶去现场,快到学院时,被重重铁马拦住。
孟冽口头上说封住出路,不让捣乱分子逃走,实质收了孙峡的钱,禁止任何官兵进去帮忙。
礼堂外的大阵经过长时间布置,就算校长陆座神通再大,对它也是无能为力。
轨生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恢复原貌,刚走出外面没几步,身上的鬼行九变马上有了反应。
几个呼吸间,轨生便知道阵法的弱点,转身让熟人一起攻击阵法一角。效果显著,校长和导师纷纷加入进来。
十分钟过去,合众人之力终于破开大阵。校长陆座获得自由后马上制服黑衣人。
黑衣人都是死士,纷纷咬碎口中藏着的毒药身亡。
獠狐现在还是学生会会长,学院出问题,他应该第一时间组织学生前去智库。但他还是神色恍惚,脑海里全是刚才的质问。
学委懔冬青还算经验丰富,带着有任务在身的学生赶往智库,轨生也在此列。
智库外的大阵已破,整幢大楼出现一个大洞,洞口有学生守着。
那些学生之前参与过学生运动,现在又攻占智库,被捉到至少要受几十年牢狱之苦。
懔冬青让所有人跟着她进去,轨生拿着锋刺,一直在队伍旁边。
占领智库的学生并不利害,要不然也不会无知到打学院主意。
轨生很轻易制伏数人,并从他们口中得知,孙峡就是幕后指使者。
智库里面就像一个巨型图书馆。轨生心想,就算他们攻占这里,也没办法在短时内搬走所有资料啊。
智库除了学生外,还有二十多个黑衣人。他们跟懔冬青带领的学生打成一团。
轨生没有急着动手,仔细观察,发现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中拿着源纸。那人一定拥有与吕旭母亲相似的天赋。
轨生趁他不注意,亮出手中锋刺劈下,源纸连同他的手一起掉在地上。
轨生瞬间利用寸步将源纸夺走,消失在视野之中。
半个小时过去,混乱终于平息,所有犯人都被拿下。虽然他们都指证孙峡,但没有任何证据,孙峡还是安然地在办公室翘腿抽烟。
轨生把所得源纸拿给钟澄,让他交给校长领功。当晚,钟澄受到校长嘉许,懔冬青一脸懵然,现场可看不到他的身影。
原定今天的投票,校长改为三天后。轨生觉得无所谓,反正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孙峡精心安排的计划泡汤,让洛平大发雷霆,要不是他还有点用,洛平早就废了他。
当晚,陈秀丽听到外面的闲言闲语,怒发冲冠,找遍整个陈府,都不见厌谷的踪影。
原来,厌谷收到风声后,立即找到獠狐,让他主动放弃选举,好令事情淡化。
獠狐虽然无奈,但还是认同厌谷的做法,并跟他对好口供,回去忽悠陈秀丽。
为了重复十几年前的一幕,厌谷让獠狐在脸上涂上特制毒粉。
陈秀丽在门口堵住獠狐,扯下他的面具,样子没看清,就晕倒在地,大病一场。
厌谷并不认为这样就能洗清怀疑,凭着记忆,偷偷命人买齐发票上的女性用品,隔天让下人拿给陈秀丽看。
陈秀丽不是笨蛋,当然不会全信,但现在没有任何实证,拿厌谷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二天早上,獠狐宣布退出学生会选举,这样,钟澄成为了学生会会长,让大部分学生意料不到。
轨生为了庆祝钟澄当上学生会会长,在金斯猫举行派对,沈鲔歆很难得没有异议。
派对上,不少学生向钟澄祝酒,钟澄喝得有点脸红。轨生坐在一边,看着其他人跳舞。
原黑金刚团长管继坐到轨生旁边,说道:“我以为獠狐会当三年学生会长,没想到他会败在钟澄手上。”
轨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钟澄之所以成功,你厥功至伟,学生干部少不了你。”管继又说道。
轨生摇了摇头,说道:“我对此不感兴趣。”
“下一年,导师会公开收徒,如果成为学委,你很大机率选到好的导师。”管继目露不解。
轨生属于地下道,根本不可能拜师。
管继走后,沈鲔歆不怀好意地坐在旁边,想靠轨生的关系,重新当上学委。
轨生没有答应她,虽然钟澄胜出,但局势还不明朗,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
临睡之前,轨生收到号老头发来的信息,穆槐和诛算已经进入城堡救人。
一觉睡醒,轨生刚出房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十几个学生睡在地上。
轨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推开社团大门。大彬正在外面站着,递来一份报告。
轨生接过看了一眼,竞选的支出吓人,不过,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轨生稍微问了一下城外的情况,大彬说,现在驻扎在城堡外的主要势力一共有三支。第一是艾特申罗的特别部队,夹杂少量的雷家军。第二是青年力量,他们不仅成员多,而且从外面招聘了大量信众,花钱跟倒水一样。第三则是所谓的革命军断头台。他们行为检点,没有暴露身份,王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轨生翻身上马,沿着城门驶去,经过雷家的时候,看到孟冽负伤站在街上。
轨生勒住缰绳,听到附近居民的谈话。原来,孟冽在竞选那天用铁马挡路,导致学院造成损失,所以雷正浩当众对他执行家法。
雷丽丽为孟冽求了不少情,雷正浩一怒之下,又打了孟冽五十大板。孟冽上身几乎没有完肤。
轨生叹了一口气,双脚一夹马肚,迅速奔向城外,五分钟后,见号老头和丫头站在城门下,于是停下来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是诛算吩咐的。他算准你一定会去城堡看一眼。”号老头老实道。
轨生再次感到诛算天赋的可怕,以后说什么也不会靠近诛算一步。
“诛算还说,如果你不去城堡,就将他们进去的消息通知你。这样,你一定会去。”丫头忍不住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现在不是去城堡呢?”轨生好奇地问道。
号老头脸色一沉说道:“那我们两爷孙就得进去。”
“这样是逼我进去吗?诛算!”轨生听后微怒,让号老头和丫头回去,朝城堡驶去。
十分钟不到,轨生经过三个势力,引来不少目光。
不远处,青年力量和断头台在持续争执下爆发冲突,双方动起手来。
特种部队和雷家军已经习以为常,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
轨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翻身下马,抬头看去。城堡全部由水晶做成,在太阳下显得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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