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社属于中等社团,成员都是文人雅士,平常有空就喝酒作画,在学院非常出名。
虽然他们不爱争权夺利,但实力绝对不能小觑。现今他们排名第七,挑战者多半失败而回。
吴郝慑作画骚气,调酒酷炫,个性风流,很快与团员混熟,并得到团长重用。
每逢周末,吴郝慑都会从学院外面带来许多辣妹开派对,简直把社团当成自家。
其他人根本不会介意,因为吴郝慑不可能和所有辣妹好上,他们分一点残羹,还是很开心的。
从开学到现在,吴郝慑已经逐渐成为妙笔社的第二号人物,声望更有盖过团长的迹象。
轨生来到妙笔社。他们有的作画,有的作诗赋词,有的把酒高歌,生活情操极为高尚。
妙笔社的成员都会在腰间挂长剑。剑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进入学院后,轨生就很少跟吴郝慑交流。首先,吴郝慑只爱自由放纵,非常难控制。其次,吴郝慑跟诛算有过交情,轨生最好跟他保持距离。最后,吴郝慑很有可能为了美人一句话而背叛组织。
社团内充斥着浓浓的酒味,大厅杯盘狼藉,沙发上还有一个粉红色奶罩。
墙上挂着一支足有三米长的大毛笔,笔杆上有当今陛下的提字,笔头沾有黑墨。
角落处放着棋盘,不少成员正在研究残局。他们说残局蕴含着利害的信源技术。轨生半信半疑,而且也没有时间耗在上面。
吴郝慑跟团长有同等待遇,住在单人房,不用跟其他人挤在一块。
轨生连续敲了几下门,里面也没有人回应,直接推门而入,瞬间傻眼。
吴郝慑躺在床上,旁边睡着四个美女。轨生清了清嗓子,吴郝慑眯着眼说道:“稀客啊。”
“我有事跟你商量。”轨生说道。
吴郝慑犹豫一会,以为地下道来任务,于是小心起床,尽量不吵醒身边的美人。
穿好衣服后,吴郝慑带轨生来到楼上的书房。书房里四面都是书架,中央有两张沙发。
吴郝慑坐下后倒了一杯水喝下,问道:“有什么事?”
轨生开门见山道:“我最近在帮钟澄选学生会会长,想请你帮个忙。”
吴郝慑轻轻一笑,说道:“谁当学生会会长又与我何干呢,还有,这可不是地下道的任务,我没理由听你指挥吧。”
轨生脸色一沉,暗道,吴郝慑的语气极不友善,诛算一定跟他有过联系,并且成功修复两人的关系。
“诛算能给你的,我可以给你两倍。”轨生竖起两根手指,说道。
吴郝慑一征,毫不否认道:“诛算给的好处我已经享受过,你给再多也没用。”
“我并不是要你对付诛算,帮助钟澄竞选,跟诛算没有一点关系。”轨生说道。
“话虽如此,但你跟诛算有矛盾,我也不方便帮你,还有,我也没有帮你的理由。”吴郝慑直言道。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改变你的想法?”轨生问道。
“请回吧,我跟你本没有过节,这也是我不肯帮诛算对付你的原因。如果你再纠缠下去,这又是另外一种说法。”吴郝慑缓缓说道。
“你现在还喜欢素真吗?”轨生眼睛一转,问道。
吴郝慑一顿,他知道轨生跟素真有来往,这是他接受诛算好处的原因之一。“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接近素真。”轨生自信道。
“素真可不是普通女子,她出于污泥而不染,甚至比黄花闺女还要贞洁。”吴郝慑说道。
“机会就摆在眼前,你到底肯还是不肯。”轨生嘴角微微扬起,不紧不慢地说道。
吴郝慑犹豫良久,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方法?”
“这你不用管。只要你肯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尽快安排你们约会。”轨生摆了摆手。
“这……”吴郝慑虽然心动,但理智还没被色心冲昏头脑。
“素真本来对你有好感,如果我从中推波助澜,你一定能够成功。”轨生赶紧说道。
吴郝慑最终还是受不住诱惑,答应轨生的要求,让妙笔社的团长支持钟澄竞选。
轨生之所以如此肯定素真会答应跟吴郝慑约会,原因是身上还留着素真打黑工的证据。
来到鼻涕虫,轨生发现大门依然破着,里面传出一阵酸臭味。大部分团员都到外面租房住,留在这里的人不到十个。
每年学生会都会拔款给社团修葺大楼,轨生站在一楼环视四周,心里暗道,这笔款项很明显被团长黑掉了。
轨生直接走进素真的房间。里面没人,桌子上放着一张摊位的契约书。
原来素真租了一个花市摊位。因为学生能享七折优惠,许多手里拮据的人都会在此期间做点小生意。
除了契约书外,轨生还找到进货单。素真从北方城市买入上千个冒牌包包。
她只付了订金,现在已经过了约定日期,本金还没送到货主手里。
走出房间,轨生找人问了一下。素真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应该在准备摊位。
轨生去行政区找到有关负责人,从他那里要来花市的规划图。摊位从学院到王都的东南部,横跨半个王都。
摊位一共分为三个等级,最好的位置在学院里面。就算是学生,也要花上万铂金币。其次是学院到雷家的路段,那里也不便宜,要价四千个铂金币。最便宜的是东南地段,因为靠近王城,到时会有大量禁军和守卫巡逻,是游客很少会逛到的摊位。
半个小时后,轨生站在王城城墙外围,四处张望。这里已经开始布置,随处都是盆栽鲜花。
王城是花车巡游的起点,所以已经完工的花车多半停在附近。为了不让道路阻塞,王城特意开放王家停车场。
轨生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素真,她的摊位真的不行,侧面是王城,后面是连接护城河的小溪。最重要的是,巡游的花车根本不会经过这里。
素真的摊位只有三十多平方米,铁架做成的棚子用红白蓝胶纸铺成,极为寒酸。
轨生虽然分辨不出什么是真货,什么是假货,但可以肯定,素真摊位上的包包绝对不是正品。包包放在简陋的木架上,总给人一种廉价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素真看到轨生一动不动站在摊位前,开口问道。
“当然是来看望你。”轨生一顿,然后笑了笑。
“有什么事快说,我很忙的。”素真白了他一眼。
“我要你跟吴郝慑约会一次。”轨生直接说道。
“不去。”素真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可是帮过你一个大忙。”轨生眉头一皱,说道。
“你叫我去卖,我也要跟着做?”素真停下手,质问道。
“真的没有办法改变你的主意?”轨生问道。
“你到底为了什么,没有好处,你根本不会帮吴郝慑。”素真说道。
“学生会会长竞选在即,我要吴郝慑支持钟澄,所以答应撮合你们。”轨生解释道。
“我不会答应的,你叫吴郝慑死心吧。”素真冷冷道。
轨生只好拿出怀里的本子,说道:“要是你不肯答应,我就把这玩意送到校长办公室。”
素真马上认出那本天杀的签到簿,说道:“你还真是卑鄙无耻。”
“谢谢夸奖。”轨生一点也不生气。
素真犹豫一会,说道:“你现在把它销毁,我就答应你。”
轨生把签到簿收回怀里,说道:“我不是村里的小孩,要是你反悔不认账,我拿你没有任何办法。”
素真生气地跺了一下脚,说道:“好吧,你叫吴郝慑明天到社团找我。”
轨生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对了,你跟你们团员熟吗?”
“你又想怎么样?”素真完全没有好脸色。
“我想再请你帮个忙。如果你能让鼻涕虫的人投钟澄一票就好了。”轨生说道。
“你还是个人吗?”素真狠狠地瞪着轨生。
“到底行,还是不行?”轨生问道。
“他们对社团没有任何归属感,眼里只有学点和钱。”素真说道:“单凭我一个人,根本说不动他们。”
轨生从口袋掏出一叠钞票递到素真手中,说道:“你可以用这钱收买他们,还有,剩下的全部归你。”
素真这时脸色才好看一些,说道:“你就怕我直接独吞。”
轨生摆了摆手,说道:“钱只是锦上添花,最重要的还是签到簿。”
“你最好能信守承诺。”素真说道。
离开素真的摊位,轨生没有马上回去学院,来到王都较东边的蜡烛店外。
蜡烛店除了卖红白两色蜡烛,还能订制一比一蜡人。老板正在打算盘,见到轨生并不意外。
轨生来到内厅,找到神台旁边的隐藏机关按下,暗门缓缓打开。
轨生沿着楼梯直上二楼的武馆,里面有不少人,他们穿着统一的运动服,有的在打沙包,有的在举哑铃,有的两人一组对拼……
角落的雅座坐着一个青年。他梳着油亮的中分头,下巴又尖又长,身子瘦小。
轨生坐在他对面,问道:“等我很久了吗?余墙息。”
余墙息摆了摆手,说道:“你不找我,我也会在这里待着。”
轨生往右看去,透过窗口能看到半座王城,说道:“我们大可以在学院里谈。”
“最近,我们社团来了一个人,身份很神秘,总是戴着面具,一定不什么好东西。”余墙息喝了一口淡茶说道:“再说,我们社团有她的生活痕迹,我怕你触景生情。”
轨生知道余墙息说的是影琉,心里不禁有几分难过。
“你现在算是我们的大客户,普通人我可不会亲自接见。”余墙息又说道。
“你这里做成武馆的样子,就算被人查到,你也有理由解释。”轨生看了左边一眼说道。
“做情报机构的最怕被人翻老窝,黑白两道都想查清我的来历,你可知道这一年我换了多少地方。虽然地方都是租的,但有时为了避开眼目,我连按金也拿不回来。”余墙息无奈道。
“你有办法查出獠狐的黑历史吗?”轨生问道。
余墙息哈哈一笑,说道:“为了帮助钟澄竞选学生会会长,你真是啥也做得出来。”
轨生直接拿出银行卡,说道:“相信他也会这么做。”
“你说得倒是没错。不过,钟澄的背景易查,但想知道獠狐的事……可不简单。”余墙息不看银行卡,直接收进口袋里。
“我知道他的父亲是城市规划局的局长厌谷,母亲是名门之后陈秀丽。我看他们的感情不太好,在宴会上,很少交流。”轨生说道。
“实不相瞒,我收到跟你一样的委托。”余墙息卖着关子说道。
轨生沉默良久,实在想不到谁会对陈家有兴趣,问道:“莫非是陈家自己人?”
“猜中了。而且那人正是厌谷的发妻陈秀丽。陈秀丽怀疑厌谷对她不忠,于是找到我们组织调查,给的钱还不错。”余墙息说道。
“你查到什么吗?”轨生问道。
“多少有点眉目。一个星期后,我有六成把握将厌谷身上的秘密挖出来。”余墙息说道。
轨生脸色一沉,说道:“要是在辩论会开始前找不到獠狐的软肋,我们极有可能会输掉竞选……”
“要不这样,你有空的时候到陈府调查一番,从陈秀丽入手,没准能得到跟我不一样的情报。”余墙息建议道。
“为什么你不调查陈秀丽?”轨生疑惑道。
“陈府岂是易进,近百名信众日夜巡逻,一只苍蝇进去,他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还有,我的天赋被阻隔,前天差一点被他们反跟踪。”余墙息心有余悸道。
“陈家到底什么来头,居然动用上百名信众守卫宅院。”轨生不解道。
“陈秀丽的父亲以前是左权大人,为前朝立了不少功,在外树敌无数。他死后,当今陛下遵照先帝遗愿,派出上百名信众保护陈家。”余墙息介绍道:“虽然陈秀丽的父亲死了,但朝中的人脉还在,所以厌谷入赘后很快坐上城市规划局局长之位。”
“既然这样,我进去调查岂不是九死一生。”轨生不满道。
“别人不好说,你啊,肯定有办法瞒过陈家的人。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没明白你的追踪手法。”余墙息摆出一副看穿轨生的样子。
“也罢,我有空去陈府看一看。”轨生无奈道。
“别没精打采的,我送你一个情报吧。最近王都可不太平,一件特殊系祭品即将出土。”余墙息说道。
轨生一征,说道:“你偷听了雷正浩的生日宴会?”
“所以这条情报才会免费啊。”余墙息笑了笑。
轨生正要离开,余墙息又说道:“你对竞选一事如此上心,结果还真不好说。”
轨生一愣,余墙息极有可能调查过他。他身上的秘密不少,如果地下道这层身份被揭露,很可能会招致杀身之祸。
“你最好不要查到我身上,不然,别怪我无情。”轨生冷冷道。
余墙息感觉到轨生的杀气,顿时严肃道:“那当然,你可是我们的大客户。”
其实,余墙息还真利用天赋调查过轨生,但只知道他最近忙东忙西,而且身份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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