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银行的收账员，所属的银行利息不少，很少人会向其借款。
这时，戽石过来，生气道：“我没向你们借钱啊，跟着我干嘛?”
收账员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要找的人是懔冬青，她在我家银行借了好几笔大款，至今连利息也没付清。”
“怎么可能，她家有钱的很，你没看到那边的别墅吗?”戽石不信道。
“别墅的确很值钱，但不是她的，她只是租下来而已。”收账员解释道。
轨生回想起懔冬青吃干粮的样子，马上知道怎么回事。她跟戽石一样，喜欢乱花钱，而且没有节制，即便无法还清借款，还是硬着头皮买下心爱之物。
“听说她爸是这里的矿主，可能最近周转不灵，过段时间她就会还钱给你。”戽石说道。
收账员连笑好几声，说道：“她爸早就破产，所拥有的矿区已经拍卖还给债主。我们要不是看在她信众身份，根本不会借钱给她。”
“你现在想怎么样?”戽石问道。
“银行有政策，得派人监视债务人。”收账员回答道。
轨生走进别墅，找到懔冬青，问道：“你打算不跟我们行动吗?”
“我没有和你们一起的理由。”懔冬青头也不抬地说道。
轨生留下旅馆的地址，说道：“有事可以来找我们。”
回去旅馆的路上，轨生经过公布栏，通缉名单上有个姓氏很在意，不禁多看几眼。
轨生刚踏入旅馆，轨思便冲过来抱住他。影琉笑道：“她担心你又丢下她，一直在大堂等你。”
三人一起在外面吃饭，轨思一直缠着轨生买石人。轨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她去一趟石场。
石场是玛瑙城最大的石料交易中心。西边只有白天开放，是矿主谈生意的地方。东边专门卖石头，这时不少人在逛，但没有急着出手。
入场的时候，轨生被好几个人忽悠买下一堆废石。轨生再不懂，也不会上当，他可不是刚出社会的菜鸟。
逛了一会，轨生看到各式各样的原石。它们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外表粗糙，形状各异，圆形和方形居多。
原石并不便宜，一块也要好几枚铂金币。跟其他顾客聊了几句，轨生知道一些买石技巧。第一，不能买有裂缝的石头，第二，不能买成色较新的石头。
有人当场开石头。轨思第一时间跑过去，挤在大汉中间，胆子大得很。
石人有手有脚，而且会走动。轨思兴奋地指着石人说道：“爸爸，我要这个！”
轨生让轨思自个儿去挑。她马上跑到放原石的架子前，左顾右盼，指着一个粉红色石头说道：“我要这个。”
轨生看了看价格，掏钱给卖家，拿起锤子用力敲下去，里面啥也没有。
轨思可怜兮兮地扯着轨生衣摆，问道：“我可以再要一个吗?”
轨生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
轨思又高兴地选原石，最后在一颗灰色的方石停下。轨生交了钱，将方石挪出来一点锤开，里面蹦出一只小人。
轨思欢喜地扯着轨生衣摆，说道：“有了！这次终于有了！”
小人围着轨思转，她走哪里，小人就跟到哪里，十分有趣。
轨思捧起石人，对轨生说道：“我也要参加石人比赛，拿到冠军。”
附近工作人员递给轨生一张传单，石人比赛的参加费不少，难怪奖金会如此之多。
轨生原本以为买下石人就能让轨思安静一段时间，现在还得陪她再走一趟。
比赛当日，整个玛瑙城比往常热闹三倍。比赛场地定在富人区的体育场内，那里变得水泄不通。
外面开了好几个赌档，不少人下注。轨生看了看赔率，轨思的石人是大冷门。
赌档的人基本都是玛瑙城的地痞。他们戴着青色头巾，身上刺有蝎子纹身。
进入场地，轨生怕轨思走丢，让她骑在肩膀上。轨思高兴地抓着轨生的头发，影琉在一旁暗笑。
观众席设为三等，最下等是站位，那边挤满了人。中等的是坐位，可以看清楚赛况。最好的是独立包厢，花钱未必能进得去，要求在玛瑙城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轨思的比赛在下一场，不用急着报道。他们在中等位坐下，好好观看比赛。
比赛还没开始，轨思便拉着轨生的衣袖问这问那。轨生见有人捧着零食卖，便买了一堆堵住她的嘴。
比赛场地是个圆形跑道，差不多四百来米。石人要在跑道上跑两圈，一场下来最多只要五六分钟。
起点设在靠近观众席的地方。裁判只要吹响哨子，拦住石人的铁架就会一起打开。
“爸……怎么……始……啊?”轨思嘴里塞满零食，说话不清楚，十分有趣。
突然，哨声响起，石人在跑道上拼命奔跑，观众呐喊起来。
石人跑得并不快，跑的姿势有点滑稽。有的石人拼命争第一，在跑道上争先恐后。有的石人则呆呆地停下来，对着观众席招手，让人哭笑不得。有的跑到中段就变回石头，参赛者立即被取消资格。
轨生见时间差不多，带着轨思去报道，经过走廊，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
那人长得肥胖，脸上又油又肉。嘴上有两条胡子，非常有个性。
轨生听到工作人员喊那人的名字张铁铜，马上停下脚步。
张铁铜在轨生的调查名单之中，是玛瑙城不太有名的矿主，在城外拥有一个不大的采石场。
张铁铜花钱跟倒水一样，不仅花重金买下进入包厢的资格，而且命人到外面下高额赌注。
轨生以前在采石场打过工，知道那不怎么赚钱。要不是有政府补贴，根本没人经营采石场。
这时，轨生已经打定注意，回去叫人重点调查张铁铜。
报道之后，轨思兴奋地让石人站在跑道上。轨生和影琉一起为她喊加油。
比赛开始，轨思的石人一马当先，抛离其它石人好几个身位，轨生万万没有想到会这样。
轨思的石人是大冷门，台上的观众心里顿时凉了一半。石人跑到第二圈，基本能够决定胜负。
轨思赢得胜利，获得不少奖金，捧着石人亲了好几下。
轨思还想参加比赛。轨生没有答应她，不想在这上面耗太多时间。
一个下人走到轨生跟前，说道：“主人想见你们。”
轨生好奇地问道：“你的主人叫什么?”
“张铁铜。”下人回答道。
如果是其他人，轨生根本不会见他，但张铁铜不一样，他极有可能是当年伪造货币的神秘信众。
来到张铁铜的包厢，轨生发现里面坐着不少身材火辣的美女，她们围着张铁铜大献殷勤。
“你们的石人很不错，我从没见过如此之快的石人。”张铁铜的声音有点低沉，双眼一直盯着轨生。
“谢谢夸奖。”轨生客气道。
“你开个价码吧，我想买下你们的石人。”张铁铜说道。
轨思一听，马上生气道：“石人是我的，谁也不卖！”
“混账！你们知道主人是谁吗，居然如此不识抬举。”张铁铜附近的下人喝道。
轨生在轨思身边，她根本不怕下人的威胁，大声说道：“我不会卖给这头大肥猪的。”
张铁铜脸色一变。下人马上意会过来，想给轨思一个耳光，右手正要下去，影琉一个瞬身站到下人跟前，长剑抵在其喉咙上。这时，再笨的人也知道轨生他们不好惹。
下人快吓出尿来，看向张铁铜求助。张铁铜摸着胡子，说道：“听说最近有预备军官学院的学生来，没想到就是你们。”
影琉收起长剑，没有说话。
轨思拉着轨生，指着影琉说道：“爸爸，妈妈好利害啊！”
外面忽然吵闹起来。一个拿着菜刀的大汉砍倒两个守卫进来，指着其中一个穿着火辣的美女说道：“女儿，快跟我回去！”
“不要。我不想当矿工了！”美女坚决道。
“你现在跟出来卖的有什么不同?”大汉骂道。
“总好过跟你过苦日子。”美女说道。
大汉气上心头，居然拿菜刀砍他的女儿，不过力度还是有所控制，美女很轻易躲避开来。
“疯老头！”美女说罢，害怕地跑出包厢。
大汉转移目标，对张铁铜喝道：“就是你带坏我的女儿！”
下人虽然害怕，但还是懂得护主，推开大汉的同时，被他砍中一刀，鲜血四溅。
大汉冲向张铁铜，正当菜刀落下的时候，一丝信源波动出现，菜刀瞬间变钝。张铁铜硬吃他一刀，没有流血。
这时，轨生已经确定张铁铜是一名信众。
大汉吃惊地看着张铁铜，正想再来一刀，被张铁铜一脚踢飞，身子撞到墙上昏迷过去。
过一会儿，外面的官兵将大汉带走，事情才平息下来。
离开包厢，轨思再也没有喊留下来，明显被刚才的场面吓到了。
轨生发现懔冬青和戽石在观众席上，便过去打声招呼。
懔冬青瞧了轨生一眼，捧着石人到外面报道。
“你们怎么来了?”戽石问道。
“见识一下石人比赛。”轨生说道：“石人可不便宜，报名费高得惊人，你咋有那么多闲钱。”
“向银行借呗。”戽石理所当然地说道。
轨生脸色一沉，说道：“我们要走了。”
看着轨生离开，戽石走到懔冬青那里。
“他们呢?”懔冬青四处望了一眼，问道。
“走了。”戽石说道。
“你去下注买我赢。”懔冬青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道。
“你……有信心吗?”戽石犹豫一下说道。
“你说会满足我任何要求，现在开始反悔了?”懔冬青不满道。
戽石马上答应下来，急着脚走出去。
金峦城的金家内，黯湮正在庭院练习抽魂。四周放了很多禽兽。
黯湮按在白天鹅头上，信源聚集掌心，迅速抽开右手。魂随掌动，飘浮在空中。
黯湮没有急着对其它禽兽抽魂，把白天鹅的魂放回体内，继续对它练习。
金恋从外面进来，看了黯湮好一会，说道：“你已经十分熟练抽魂，可以试试其它动物。”
黯湮摇了摇头，说道：“还不够。抽魂不当，动物的灵魂就会缺失，轻则失智，重则丧命，岂能儿戏。”
金恋一脸惊讶，心里暗道，他可是邪恶系信众，居然怕残害动物。
“金家里最快的抽魂速度是多少?”黯湮问道。
“零点八秒，是我父亲创下的。”金恋回答道。
“一日不快过这个成绩，我都不会对其它动物施展抽魂。”黯湮说道。
“你不像是个坏人，为什么会加入刑?”金恋好奇地问道。
“小的时候，我被刑的人捉走。他让我选，一是死，二是加入他们。”黯湮回忆起来，心里依然难受。
“当然要活下来，死了就啥也没有了。”金恋说道。
“如果不用死，我依然会选择后者。”黯湮坦诚道：“信众的吸引力，恐怕没有谁能抵抗得了。”
金恋虽然不认同，但没有反驳他，说道：“你准备好魂的载体没有?”
“听说自己做出来的木偶最好。”黯湮摇头道。
“是的。材料金峦城就有。要我陪你去看看吗?”金恋眨了眨眼睛，问道。
“那就有劳了。”黯湮将手中的魂放回白天鹅身上，说道。
金恋跟下人说了一声，带黯湮出城。两人没有坐马车，慢慢走在街道上。
妇联的人正在为分站做准备，传单到处乱派。黯湮见此不禁想起冷嫣，表情有点异常。金恋看在眼里，没有说出来。
“妇联是帝国有名的慈善组织，他们想在这里设分站，爹爹马上答应下来。”金恋介绍道。
“你不想加入妇联吗?”黯湮问道。
“岂是那么容易。他们要求非常严格，进入组织的基本都是神圣系信众。”金恋说道。
这时，一辆马车停下，冷嫣缓缓下来。黯湮直接走入附近的巷道，让金恋大感意外。
不久，两人来到金峦城最大的木材店，那里有一股很浓的木香。进出的人都是赤膊大汉，金恋一点也不在意。
木材店以普通杉木居多，也有不少奇木。经金恋介绍，老板识趣地带二人到内店，拿出好货让黯湮选。其中一种出自卦符村，黯湮马上将其买下来。
“这木不错，唯一的缺点是不耐潮，你做成木偶后刷一层光漆上去会好一点。”金恋说道。
金恋一个人回去金家后，黯湮向木工讨教技巧，买了一些工具和普通木材走出店铺，回到之前经过的妇联分站。
冷嫣正指挥工作，跟以前一样认真努力，黯湮不禁看得入神。
天黑，冷嫣回去休息后，黯湮才掉头往金府走去。
这几天，黯湮练习抽魂之余，设计木偶，日子过得十分踏实。
金恋非常欣赏黯湮，把自己的经验全部教授给他。黯湮在短短时间内打破金家家主金八亮的纪录。
下午，黯湮没在练抽魂，专心致志地做木偶，庭院里到处都是木屑。
这个时候，金恋通常都会来，可现在迟迟未出现，黯湮有点在意。
金暖兴奋地经过庭院，停下来，说道：“你咋还在这里，不去看看妇联的人吗?”
“为什么要看?”黯湮问道。
“她可是大名人，为了找寻同乡故友，这几年走遍帝国各地。”金暖说道。
黯湮一征，问道：“你说的是冷嫣吗?”
“是的。得到她祝福的人不仅身体健康，而且情绪也跟着变好。”金暖说道：“你也一起来吧。”
黯湮摇了摇头，说道：“我可折腾不起神圣系的天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