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程群来到二郎房间。
“小的拜见二郎。”程群施礼说道。
程群用余光一撇,只见二郎坐在床沿,侍女正给他泡脚。
“你是谁?”程处亮看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如女子一般粉嫩的程群好奇地问。
程群晚上已经洗掉了妆容,他怕晚上照镜子吓着自己。
“小的就是程群啊,二郎。”程群无奈地说道。
“你,你,你竟然是程群。”程处亮睁大双眼,这竟然是奇丑无比的程群!不科学啊!
又仔细瞧瞧程群,听声音和身姿好像能看出点端倪。
“那你下午为何那副样子?”程处亮做起来绕着程群,又端详了一下。
“不是二郎您回来了,画点妆容好迎接二郎。”程群半真半假地说道。
咳咳,这长安城兴画这个?我才没在几个月,长安城的时尚圈已经变成了这样?
程处亮心里不敢苟同:“以后别画乱七八糟的,二郎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子就挺好!”
我去,程群菊花紧了紧,双股战战,几欲先走。
程处亮平复了一下心情,今天实在是太刺激了,有点不大适应:“听四娘和三弟说你文采斐然,可是真的?”
“四娘和三郎谬赞了,只是会写写字而已。”程群谦虚地说道,
程处亮并不当真:“从没见过四娘和三郎如此推崇一个人。看来你是有真才实学的。今天月色甚美,你做首诗来看看。”
自己费尽心机不就希望自己在程府好一点嘛!现在可不要抱紧程处亮的大腿。
沉吟一会儿,听到外面的下人正浣衣,正好有一首应景的诗:“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李白的这首子夜吴歌,写的是征夫之妻秋夜怀思远征边陲的良人,希望早日结束战争,丈夫免于离家去远征。此时大唐正北伐也是符合情理。
程处亮看程群一息成诗吃了一惊,这书童竟然文思如此敏捷!
程处亮有点不相信,决定再考考程群。
“一个大男儿净是做些闺怨诗,正值陛下北伐之际,你做这样的诗传了出去,不是让人有了厌战之意,换一首,换一首。”
忘了程处亮武将世家可能不大喜欢这样的调调。
沉思一会儿,又换了一首:“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杨炯的这首《从军行》是极能鼓舞士气的一首雄诗,想来武将世家的程处亮也会喜欢。
“好,好,好!”程处亮听罢热血沸腾,这首诗雄壮万分,让自己这个不懂诗的人也想去上阵杀突厥。
这书童大才啊!怪不得四娘和三郎如此求我,这才两息间做了两首这样的诗作。
“嗯,真没想到文采斐然也是低估了你!”程处亮眼睛一亮,盯着程群,就像狼盯上羊一样看着程群。
程群忽然觉得周围有点凉,这二郎这么盯着我会不会……
“真是美,真是美,怎么是个男儿,要是个女子就好了。”二郎一脸可惜之意,摇着头嘟囔道。
我擦嘞,这二狼还真起色心了。于是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说道:“二郎,这首诗你你还满意?”
听着程群粗粗的声音,二郎也失了兴致,可惜啊,可惜是个男的。
“哈哈哈,很满意。这样看长安城的那些个酸儒们怎么跟程二郎斗,好,好,好!程群你明儿跟我出去,现在先下去休息吧。”程处亮有了计较,挥手让程群下去了。
看着程群的背影,程处亮又一阵恍惚:“可惜啊,可惜啊,是个男子!”
程群正转身舒了一口气,又听着程处亮说了这句话,心又提了起来。
夜凉如水,月在穹顶,穿梭云中。长安城一片宁静,往日喧闹的街市也沉寂下来,下午忙乱的程府也重回安宁。
一夜没话,转瞬到了明日。没了杂活的程群也能赖在床上舒服一下。
“咚咚,咚咚。”得,又开始了。长安城永远关不掉的巨型闹钟。一大早儿,长安城的鼓楼、钟楼到点便陆陆续续都响了起来。三百下钟,敲得人心烦不已。
程群敌不过也起来了,这钟声太恼人了,跟要打仗似的。
长安城就像士兵得了命令一样,在钟声中醒了过来。西市、东市的商贩陆续开业,平民百姓不敢懈怠,起来做活。王公贵族也更衣,开始了新的一天。
程二郎旅途劳顿,有点疲惫,还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就听长安城的钟鼓又开始了。
如果你爱一个人就把他送到长安吧,如果你恨一个人就把他送去长安吧!
长安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地方。
如英却是钟还没响就起来了,安排厨房二郎的吃食,让侍女给二郎更衣,给二郎建议一下行程之类的。
“二郎今还早练吗?”如英请示了一下程处亮。
程处亮睡眼惺忪:“不了,昨天有点乏,今天就不练了。”
程处亮年纪轻轻便拥有这么壮的体格,除了营养好,与他坚持不懈地练习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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