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大亮,太阳被遮天盖地的乌云所阻隔,一丝阳光都不曾洒落。
刘二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穿着一双草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泞的地上。
他看着依旧飘着细雨的天空,骂了一句贼老天不让人活,就打算看看能不能捕两只野猪回去。
“咦!”穿过一片枯枝后,刘二看见一个幼童倒在地上,他走进去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好一个凶残的狼崽子!”
他捏起地上一条蛇的尾巴,啧啧有声的看着布满牙印的蛇躯。
“居然是活生生的咬死的!不错不错,这个崽子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哈哈!”
刘二把蛇头从这个全身泥的幼童脚腕上拔出,仔细的看了下伤口,然后摸摸他的额头。
“唉!还是受了寒,不过这样的鬼天气也是难免,好在只是一条菜花蛇,遇到老子活该这崽子走运。”
刘二也不再打算去捕野猪了,把蛇头又按进了幼童的脚腕,然后捡起地上的断蛇用口袋装好,就那样往林子外走去了。
才出来林子到官道上,便遇见了几个打扮差不多的猎户。
“老刘,你咋这么快就出来了,也没见你逮到什么东西啊?”
刘二将怀里的泥娃娃向着几人晃了晃,咧嘴一笑:“你们看这崽子,能不能换个好价钱!”
“这年头的人牙子都没几个了,咱们这些壮劳力都混不上一口饱饭,城里面的小乞儿更是一堆堆的,你指望靠这个崽子换钱两?”
刘二并不打算解释什么,他只是朝这些个平日里一起打猎的汉子笑了笑,就那样走了。
看着远去的刘二,众人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他刘二估计是脑壳进了水,他们可还有一家老小的饭食没有着落呢。
“那个崽子和要饭的乞儿有什么不一样?”
“谁知道呢,走吧走吧,刘二估摸着是犯了傻,再说他一个光棍,咱们可还有婆娘娃要养活呢。”
一个汉子当先就拨开树杈子走了,另外几个互相望了几眼就分别选了个地,也钻进了林子里,挤在一块可不成。
刘二抱着这个泥娃来到自家的小破屋子,架起一个大缸,胡乱丢了些草药进去,就生起大火。
过了一刻钟探手试了试水温,便将这个全身泥点子的幼童丢了进去,然后便不再理会。
阿瑶感觉自己仿佛在火炉子上烤一般,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却发现实在是太过于疲累。
昨日里发生的一切让他的心支离破碎,虽然意识已经醒来,可是这个小身板却实实在在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淋了一夜的暴雨后,早已经自主休眠了。
待到细雨停歇,乌云散尽过后,早已是日上三杆。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灌了些极其苦涩的药汤,接着便是全身上下被人用一块极其粗糙的麻布搓了又搓,渐渐的,阿瑶的意识再次昏迷了过去。
刘二将一块合身的麻布衣裳给这个白嫩的幼童套上,又把那只蛇头按在了这个幼童的脚腕,提前装着蛇躯的口袋,就往府城里去了。
“呸,这狗娘养的,赶着进棺材呢!”刘二骂骂咧咧的看着远去的豪奢马车,又看了看怀里的幼童,还好没有溅到泥点子。
“这他娘的一路上都跑了四五辆了,一个个奔丧呢?”
路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烂泥坑,刚才被溅了一身的泥水,这让换了一身新麻布衣裳的刘二很是不满,他可是打算今日里卖了这个崽子,好好的安抚一下自己传家宝的,若是太过肮脏,那些个老鸨子可是不会让他进门的。
“老李头,来两大碗醪糟,再给爷爷温一碗水酒来。”
刘二朝着卖醪糟的李老头叫了声。
“老刘头,今日里怎的有空来老汉这里喝醪糟,不去山里打猎了?”
李老头端着两碗醪糟笑眯眯的来到了刘二的桌子前。往日里刘二可是一两个月才来一次城里,虽然他知道一般刘二来城里都是进青楼的,但是却没有说破,男人嘛,都好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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