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家扯个没完没了,钟希也许是累了,向老人家打了个招呼就进屋了。
我独自来到院子里,心情有点郁闷,点了根五块一包的梅花香烟,边抽烟边看着那台保马轿车。
听村长说,这车得要四五十万,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完全想象不出有多少。
看来钟希在大城市生活得很好啊,却变得越来越陌生,恐怕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忽然,一个黑影从保马车底下钻了出来,顺着墙根绕到了屋后。
经常有黄鼠狼从山里跑到村子里偷鸡。见那东西小巧敏捷,我当时断定是黄鼠狼,正好闲着无聊,抓了拿去镇上能卖个百多块钱。
赶紧踩灭香烟,悄悄地跟了过去。
屋后有一扇窗户,隔着窗帘隐约透出点灯光,借着这一点点灯光,正好能看到屋后开垦的几块不大的菜地,种的都是些家常小菜。
我顺着屋墙往里走,没有发现黄鼠狼的踪迹。
肯定是躲在这片菜地里了。
于是,我放轻脚步,在菜地之间搜寻着,
我的心碰碰直跳,生怕声响太大惊动了黄鼠狼,快到手的钱不能就这样让它跑了。
“小东西,躲哪里了,乖乖出来吧。”我暗想。
以前我经常在山里打黄鼠狼,不过当时都带着工具,可是这回事出偶然,来不及回屋里去拿捕猎工具,只能凭借双手和经验了。
每每想起这次徒手捉黄鼠狼的事情,我总会认为,如果当时那只黄鼠狼没有出现在钟大爷家院子里,没有碰巧被我看见,也许我现在还待在道县的小山村,过着贫穷却悠闲自在的生活。
这是改变我一生的巧合。
我压低身子,慢慢搜索着。
忽然,传来一阵响声,我下意识蹲在了菜地里,回头一看,原来是那扇有灯的窗户被打开了,U .uknsh.cm一股淡淡的水蒸气的气息飘了过来,夹杂着浓浓的沐浴液的香气。
我看到钟希穿着一件吊带背心,用毛巾擦拭着滴水的头发。
她脸蛋微红,上面还沾着几滴水珠,不施粉黛的她看着更清纯,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天然美。
我就这样呆呆地看得入了迷,直到钟希抬头发现了我,我才醒悟过来。
这一刻实在太尴尬了,我明明是来捉黄鼠狼的,她不会想到小时候那次无意之举,误以为我又来偷看吧。
顿时,我突然变成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脸上发烫。
“你在这干什么?”钟希低着头,继续擦拭着秀发。
我能说我是碰巧看到一只黄鼠狼,碰巧它跑到你家浴室外面,碰巧你在洗澡吗?
“我,我,我……”我感觉自己连脖子都红了,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解释。
只听到钟希噗嗤一笑,说:“黑灯瞎火的,你不会想说跑我们家菜地来捉黄鼠狼吧?小侄子。”
听到最后三个字,从前美好的回忆闪现在脑海中,一扫所有的尴尬,我说:“姑姑,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啊!”
说着我就走近了窗户,一阵阵热浪迎面扑来,那股子沐浴液的香味更加浓烈。
钟希见我过来,又恢复成冷漠的表情,说:“这么晚了,我要睡了。”
她说完便转身往浴室外走去,随手按了一下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就在浴室灯光熄灭的一刹那,我看到钟希露在吊带背心外的背部,上面竟然长着一张人脸,两只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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