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洞中不知明暗昼夜,他也无所谓伤悲喜乐。
隐匿在这暗夜,情绪被无限度放大,也被无限度忽视。
沉心修炼的不器被此般烈性又精妙的拳法激荡得浑身疲累却精神百倍,憋着口气压抑着报仇的渴盼。
不折沉默着为长兄提供饭食,来往于那粮仓和石壁之间,三个来回,早已不需要蒙眼,他已经可以不受那些错综复杂的岔路干扰。
那段心经,或许才是石壁刻录的功法最精妙最核心之处。
三日之后,不折说出了第一句话,“长兄,此拳法根基在最后的心法,您必得潜心修炼。”
不器心下不以为然,心法不过是崔氏百年传承的心法中十分类似的功法,讲求吐气吸纳,调息运体,得以护佑四体,倍其所得。
平平无奇罢了。
他倒是有些怜惜不折自幼不习功夫,见识短浅。“不折,如今崔家嫡系殆尽,祖宗规矩虽大,但更要随时变,随势易,这套拳法精妙,你也当练好,方能为崔家上下复仇。”
不折却摇头,他永远记得父亲每旬都要用厚重的发黑的戒尺,告诉他,“不取贪得之物,不生觊觎之心”。
这么多年,但凡他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父亲的训诫就会如影随形。
他下意识地摇头。
“父亲知道了,会不喜。”
提及父亲,不器沉下了心。他们一夕之间,无父无母,无宗无族,无家无靠。
不折拨弄着柴火,将汤匙搁在金盆旁边,心里嘲讽,怪道皇室猜忌,连后路暂避的地方都是金盆银匙,这等财力,的确过于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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