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器看着沉默的幼弟,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过来,喝水。”
崔不折听命走近,在堪堪能够得着水壶的地方站定,拿了水壶喝水。
“不折,崔家,只余你我了。我们必须出去。你还小,体力不够,我去探路,你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
不折抬头,“我想救救不扣。”
崔不器眸子紧了紧,愤然之下抬手却又忍着放下手来。
“不想死,就不要想太多。”
“长兄,母亲果真没有救吗?我们把她接进来,不扣还没有出生……”
“啪!”
不折脸上再次挨了巴掌,头晕晕地看着石壁,“闭嘴!”
“是,长兄。”
崔不器看了一眼弟弟,怏怏苦笑,半晌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就当她们死了。”
不折赤红着眼,目眦欲裂,怒吼道,“他们没有死!”
他第一次反抗崔不器,反身就跑,向着原路返还,一边走一边擦去嘴角的血,“他们没有死!”
不器急忙追上,却不想不折看了墙上的记载,现学现卖,脚步轻盈步伐精妙,加上不器身上有伤,竟追他不上。
他一路疾驰,到了那座石门时,早已气喘如牛,他踮起脚尖看向外面,光着膀子的壮汉坐在曾经父亲坐的位子上,青色刺青从脖颈一直延伸到手腕,腕上抱着的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不扣!”不折轻声道。
转睛,却见继母蒙氏也跪在地上,“主上,求您饶过她一命,她是我的孩儿啊!”
“可她姓崔。”
“主上,看在属下为您多年效劳的份儿上,饶过她吧!她一个女孩子,将来又能有什么大作为,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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