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马洛北惊呼一声，连忙将马福扶住，轻轻的将马福的头，拥在怀里。
“洛北，你叫了我十八年爹，我真的很幸运、又幸福！”马福的脸上，忽然溢出丝丝光芒。
“这是个秘密，是个只能我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藏在我心中一十八年，今天，终于可以说给你听了。”马福咳了几声嗽，鲜血从口中涌出。
“爹，你不要说了，不管是什么秘密，我都不想听，我只要你能活着！”马洛北只觉得鼻子发酸。
“这个秘密，只有你能知道。你一定要藏在心底，不能对外人说，明白吗？咳咳，等下，我就在这里，陪着王爷，你出去之后，一把火将这里烧了，我也就安心了。”马福并不理马洛北，只是自顾自说道。
“我之所以要在今天告诉你，是因为，你有知晓自己身世的权利，我不应该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糊涂当中。”马福的又咳了一口血。
“爹，你不要说了，这辈子，我就只有你这个爹！”马洛北哽咽着。
“孩子，你要相信我，你该知道，我不会骗你的！”马福柔声道：“你记住，你的父亲凌纵横，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但武功超绝，而且才华横溢，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不……。”马洛北低吼一声。
“孩子，你听我说。”马福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
“当年你爹风华无双，是前朝乾梁国皇上的亲兄弟，也是乾梁国的中流砥柱，威震八方，人称纵横王！而我，只是为他牵马的马夫。”
马福说到这里，失神的目光中，泛出崇拜，还有感激。
“洛北，你一定想不到，当年的马福，只是一个无名无姓，好逸恶劳，流落街头，快要饿死的乞丐。”马福有些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尴尬。
“是纵横王可怜我，收留我，不但教我武功，还教我做人的道理。可惜，我马福生性愚钝，他教我那些，我领悟不到万分之一。不然，又怎会伤在风云雨雷电这几个跳梁小丑的手里。”
马福的眼睛，出神的定在地下室的顶上。他的思绪，又回到十八年前，那一场改朝换代的历史更替中。
“世事难料，天有不测。那一年风云突变，乾梁国大将军凤天成，也就是现在晋月皇朝的皇帝，突然举兵造反，想要谋朝篡位，黄袍加身。”
“你爹身为皇族王爷，皇上的亲弟，自然要带兵平乱。但令人意外的是，皇帝御赐给他的兵符，却在他出征的前一晚，被人盗走。”
“这件事非同小可，你爹立即意识到，他的身边，早就被凤天成安插了内奸。”
“当年你还在襁褓之中。我记得你爹将你交到我手中时，脸上的不舍和悲痛。”
马洛北变得安静，强忍着泪水，听着马福讲述那一段英雄的故事。
这也是一首英雄的悲歌。但这个英雄到底是谁，马洛北的心中模糊着，一会儿是他怀中的马福，一会儿是他头顶上的石刻雕像。
“你父亲在我从他手中接过你的时候，用一种无法表描述的语气对我说，只有我，现在才是他能真正信任的人！”
“我不知道在你父亲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我的责任重大，也是该我报恩的时候了。”
“我当时就暗暗发誓，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绝不能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所以，这十八年以来，你都这样做了。”马洛北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感激，还是怨愤。
原来，他只是一个弃婴。在他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父母总应该一直保护自己的孩子的。
就像马福一样。
纵横王当年将他交给马福，但那时，他的母亲呢?
他没有问，也不想问。这些对他来说，此时一点都不重要。
他只能感激马福，尽心尽力，用生命守护了他一十八年。
马福咳嗽了一声，已经没有血再从他嘴里溢出。他的血或许已经流干。
“可惜，我能力有限，再没办法保护你。孩子，以后的路，全靠你自己了！”马福的眼角，此时慢慢有了泪。
他是为自己，还是为马洛北，抑或是当年的纵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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