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心情放脸上，连海煜看我脸色微变，不由大笑出声，这一下动静大了许多。原本我们只在角落里窸窸窣窣地说着，他这一笑引得一旁人不由侧目。他人本就长得出色，笑起来就更为生动，几个在店里温习功课的学生妹此刻频频往我们这边看来。
我本就不愿引人注目的，心一急，不由就上手捂嘴。这一举动其实相当大胆，毕竟跟连海煜没熟到那个地步。不过魔尊不愧是魔尊，是个狠人，我上手到按住他嘴，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开，可他却不躲不靠，只睁着一双含情目看着我，那笑意盈盈简直快要渗出来一般。
活了一百多年，我从未有此刻的窘迫，脸上热度大增，怕已是脸红过耳。我强装镇定地撤手，有点欲盖弥彰地在纸巾上擦拭。
“我吃完擦过嘴的。”那厢倒是不罢休，继续发言。
“闭嘴！”
等了一会儿，不免问他：“你，准备问什么？”
连海煜也不兜圈子了，问：
“封山月与你是如何相识的？”
没想到堂堂魔尊居然如此八卦，不过我和阿月的往事倒也没多少好相瞒的，捡了大致情况与他说了：
“……所以阿月可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过去多年也一直教导我术法。早先我都叫她月姑姑，对外也称姑侄。”
“我只是没想到封山月时隔多年居然会管起你这个小丫头的闲事，要知道当年战时她是何等冷漠，这种救人水火的事完全不像她的风格。”连海煜感慨道。
“那不是因为阿月冷漠，是因为地仙行走于世，有自己的原则。”我听的他吐槽，不由得纠正他道：
“我们一族于历史是陌路人，事不关己是处事原则也是保命之法。”
连海煜不解：“你们不也脱胎于人类么，怎么会觉得自己是陌路人？”
“正因为说到底肉体凡胎，一人一族之力是挡不住历史的车轮的，无论哪朝哪代终有覆灭的那天，不是一两个地仙展露异能就可以逆天而行的。况且古来帝王均有长生的渴望，看到我们与其说如何求仙问道，不如说更想要我们的不老体质。一向对凡尘俗世涉及过多的，多半都不会有好下场。”
连海煜看我言之凿凿，不由问：“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我看了看他说：“还不是有鲜活事例呗。你们马上要见到的两位地仙——太一和奔雷，原先就是一心想要入世救人，阿月劝说不了，曾深入走过一遭人世，结果差点被人当唐僧肉给活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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