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世子的贴身大丫鬟,碧月。”
叫碧月的女子面净眸清,乌鬓垂髻,好似一轮碧月天边挂。
“侯爷说等会小姐要入宫学习礼仪,特命奴婢来搭把手。”碧月说手里托着托盘的,端着水的,拿着衣裳的,招招手。
婢女们会意如鱼贯而入开始为床上的人儿梳洗打扮。
这时候施宁玉的心里别提有多恼了,以为进宫参加生辰宴能见上少将军一面而欢天喜地一番,如今却要被她们早早的拉起又是穿衣又是梳头的。这衣服华丽工整讲究,这发髻繁重累赘,施宁玉望着镜中娇俏艳丽而又身材娇小的女孩儿,眉头蹙得紧紧的,嘴巴扁的紧紧的,嘴角无限的拉伸着。
“小姐,这样可就不漂亮咯!”碧月温和的说着。
“好姐姐!别这么折腾我好吗?”施宁玉愁眉苦脸的哀求。
碧月表情平静的说:“小姐,跟其他府邸千金比起算少了。”
见镜中施宁玉疑惑的望着她,她笑着解释:“小姐长得美,自然就不用施妆抹粉的啦!小姐五官如天然雕琢自不必奴婢用手去‘雕工’啦!”
碧月在扎好的小髻上插上一朵粉嫩小花:“这发髻吗!只是进宫的一点礼节必备而已。”她怕施宁玉听不懂欲再解释清楚一点,面前小小的人就开口了,那声音清亮动人。
“就如出门穿里衣同个道理吧!”
碧月愣愣。
旁边的妙歌四丫鬟捂着偷笑......
碧月眨了下眼,嘴角微勾:“小姐这比喻真有趣。”
施宁玉看着眼前人好奇道:“你是哪厢的丫鬟,我怎么没见过你。”自从她回来的这段日子在府中出没,也没见到过这么清柔如月的丫鬟。而今日一大早朦朦胧胧时就被拉起来洗漱穿衣打扮,还没来得及问眼前丫鬟的来历呢!
“奴婢是施琅苑的大丫鬟。”碧月说这话是双颊有那么一点红晕,施宁玉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大哥的贴身丫鬟?”施宁玉蹙眉打量着眼前的人。
“是。”
“哦!大哥也不在府中,你即是他贴身的大丫鬟怎么没跟去?”
施宁玉这话问的旁边的妙歌妙言倒抽口气,施宁玉疑惑的望着她们两,而面前的品月却镇静的解释;“世子去了丰州。”
这时妙诗端着早餐进来,碧月躬身像施宁玉道:“奴婢先下去,等会再来接您进宫去。”
施宁玉点点头。
“妙言,你说吧!”施宁玉拿起筷子就夹起馒头塞进嘴里。
“这碧月姐姐蕙质兰心,做事成熟稳重甚得世子喜欢,十五岁就被李婶提拔为世子身边的大丫鬟。”妙言说‘贴身’‘大丫鬟’时特别加重了下。
施宁玉狐疑的望向她,她附在她耳边......
“什么?”施宁玉满脸羞红,本是惊讶的表情慢慢平缓,难怪刚刚问她大哥去丰州怎么不随去照顾?她是大哥‘大丫鬟’而又是贴身的怎么能带去丰州呢!带去不是给在丰州的未来嫂子难堪吗?
在辰国的王公子弟中,一旦到十六岁都会再其身边安排个通房大丫鬟,通房就表示给主子侍寝的,但又不是妾,只是丫头身份。但若取得主子喜欢封个妾啊什么的也是有的。
那么少将军身旁是不是有这样的丫鬟呢?应该有吧!这样想着施宁玉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是那种酸酸的,疼疼的感觉在翻滚。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自己吗?可有意中人?虽然打听清楚他未娶妻未有婚约,可如今早就到了适婚年龄了。她很怕,怕哪天一醒来,有消息传来,大建军娶某某家小姐为妻了。想到这她的胸腹好像烧了一锅油般滚烫难受。
她好想好想见他,可小女孩的羞涩感让她只想远远的偷偷的望着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就是暗恋吧!这种靠着回忆,靠着思念的感觉如酸酸的,甜甜的,苦苦的,辣辣的清水,流淌着她少女时期的每一个日夜。
少女的情思是羞涩的,但又有点偷偷的莽撞;少女的爱恋是甜蜜的,但又有点揪人心的酸涩。
这也是至今为止她没有光明正大的到他家去拜访的原因。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对面前的食物一点胃口都没,就让丫鬟们撤了。
第二日的下午,施府的马车在那条繁华的京都长街上缓缓的驰动着。
施宁玉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这两日乏味的宫廷礼仪学的她浑身酸涩,她整个人如散了架般瘫靠着。
身旁得妙言妙诗在给她揉腰捏腿的,而对面的碧月却是端端正正的坐着。马车突然的停下,使得车内的人翻撞滚倒。
“哇——”“啊——”
妙言和妙施是蹲坐着,现在因着冲力两个人都往车前倒去,妙言压在妙诗得身上。碧月伸手没扶得来及,扑在施宁玉的身上,施宁玉头却狠狠得砸在车壁上。
“怎么回事?”车内穿来碧月那清淡的声音。
“军队出城,人群拥挤,刚刚差点撞到人。”车夫因差点撞到人而惊吓的说话有丝颤抖。
“嗯!不急!”碧月看马车还停在街道中间,命令车夫把马车驰到路旁让对方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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