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唐宝华一声惊叫,众人均道他这次不死也残,谁料两人各自后退站定居然都看似无恙,张流云忍不住拍掌道:“小白脸还能立住,真小看他了。”
众人正暗暗称奇,忽听慧仪破口道:“小畜生,打不过便暗器伤人么”,言罢摊开掌心,大伙这才发现慧仪掌竟插了一枚极细的银针!
唐宝华这厢惊魂甫定,连他自己也没料到会陡生此节,慧仪那一掌明明已经贴及自己衣物,根本是逃无可逃,不想对方却忽然将内力卸向一旁,居然没有伤他一分。
唐宝华惶恐之际怕是连自己都忘了,他衣衫之内藏有救命机括,慧仪一掌落下不偏不倚刚好将其扣发,机括之中数枚银针疾速迸出,慧仪虽然察觉及时,已尽力将其拂开,可那银针细密如雨,终究还是中了一枚。
唐宝华意欲辩解,慧仪却不容他开口,忽地将银针反激出来——那针直取唐宝华左眼而去,十足是不共戴天的架势。唐宝华挥袖侧身,那针贴面擦过——虽然又躲过一劫,却已是狼狈至极。
慧仪见报复不成,转头对弘真和清微道:“唐门伤人在先,暗算在后,今日若是不讨还公道,素心派颜面何存?还盼二位监判给个公道,不然就莫要怪素心派不守规矩了!”
弘真与清微对视一眼,互明心迹,弘真先行发问:“唐公子,你可有解释?”
唐宝华连遭险境气意难平,这一刻才总算得个分辨的机会,他深吸口气,缓缓道:“我贴身机括乃是自保所用,若非有人加害性命断不会扣发。你一掌触发可知掌力甚重。我伤你徒儿固有不对,也不必以命相抵吧!更不用说刚才那一招“惊鸿乍起”,大伙都瞧见了,分明是要刺瞎我的左眼!你素心派皆为出家女尼,本该慈悲为怀,可你身为掌门歹毒至此!还谈什么规矩不规矩!”
唐宝华话到此处环视周遭,有人连连摇头,有人垂目不语,更多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内心稍定,又接着道:“我唐门素以暗器和用毒扬名天下,既然是比武,自是各使所长,唐门用暗器有何不可?”
这唐宝华是极聪明的人,天下皆知唐门素以暗器和用毒为长,此刻接着一腔激愤说出这些话,若无人驳斥,那就意味着之后的比武也可以使用暗器,如此一来,胜算可是大大增加了。
在场众人瞧得清楚,慧仪今日受伤不能不说是自讨苦吃,唐宝华前一番辩驳言之成理,后面那几句别有用心的话,反而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慧仪见颇有交情的江湖同道此刻大都沉默,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此事与别派无关,今日这梁子既已结下,总是要有个了断!唐三,随老尼另寻他处,莫污了武当宝地!”
素心派弟子闻听掌门之言纷纷拔剑呼喝,唐宝华几个随从弟子也不甘示弱,双方剑拔弩张,眼见就要动起手来。
此时唐宝华反倒淡定起来,他摆手制止随从,向慧仪笑道:“师太莫急,唐门之毒想必您也略闻一二,晚辈劝您还是先去江南找百草婆婆疗伤要紧,至于我,却还是要留下来比武的。”
慧仪本没把那小小银针放在眼里,闻言才摊开掌心察看,发觉那针孔周边已呈乌黑,方知那暗器是淬过毒的,至于什么去江南找百草婆婆,摆明是戏弄之言,此去江南要两三日的路程,等寻到了百草婆婆,毒早就蔓至心口无可救治了。
唐保华料想以唐家用毒之名,慧仪此时该会收敛些气焰,可谁知慧仪虽是一介女流,性子却刚硬无比,她只道唐宝华以毒相胁,心下竟做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就算拼得性命不要,也不能堕了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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