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侦察兵在与敌人交锋的时候落入下风了,这种事情……说实话,这挺可怕的。
侦察部队是一支军队的耳目,也正因为如此,侦察兵们也往往是一直军队中最精锐的部队,他们的战果往往直接代表着他们所属军队接下来的行为……谁也不知道一个并不起眼的信息差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不是么?
汗水从法拉奇的脑门上流了下来。
尽管他这个人有些跳脱和滑稽,但无论如何他都是一名优秀的侦察兵,这在第三连里没人会否认这一点。可现在,这位优秀的侦察兵显然在一场非常关键的赌局上,于他最擅长的方面落入了下风。
不,不止是落了下风,他甚至已经陷入了被动,这场赌局的节奏根本已经完全被安德鲁掌控了。
虽然现实的情况是不会变的——只要一枚银币就能揭晓结果,而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一枚银币下去,要么法拉奇赢,要么安德鲁赢,不会再出现其他的结果,可是……
没把握……
法拉奇对自己的输赢没有任何的把握……
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他完全无法猜出这小子的底牌到底是什么,那到底是唬人的?亦或是他手中确实拥有可以击败自己的底牌?
虽然按照之前的对局来判断,这小子不喜欢冒风险,所以他应该是绝对有底牌的。
可是谁又能确定这一点?谁又能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是在故弄玄虚?
不知道,看不穿,猜不出来……
法拉奇表情有些艰难的龇着牙笑了起来。
没人不喜欢赢,更没人喜欢输。可赌让人最讨厌的地方,就在于底牌揭晓之前,你永远都无法知道你面对的到底是成功还是一败涂地。
尽管这也是它的魅力所在。
“我就不信你真的能凑出一副顺子!”
“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一枚银币被拍在了牌桌上,在拍下筹码之后,法拉奇急切的伸出手掀开了安德鲁的底牌。
“恭喜。”
安德鲁微笑着吐出的字词让法拉奇已经摸在牌背上的手一抖,他抬起头来看向安德鲁。
一时间,他忽然有些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翻开这张牌。
“你赢了,我确实没有顺子。”安德鲁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底牌被翻开,那赫然是一张K,安德鲁的手里既没有对子,更没有顺子,他完全就是在虚张声势。
法拉奇盯着这张K,心中顿时如翻到了五味杂陈,不知到底该做何感想。
“你把我逼得太紧了,除了赌一把之外,我的损失都会很大……”
法拉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威士忌,然后给自己点燃一根烟才开口说道:
“而且你最后下得注太小了,我就算继续冒险也不会再承担更多的风险,这是你的失误。”
说完,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从喉咙里长呼了出去。
安德鲁微微的摇了摇头。
“如果最后我投的不是1个银币,你应该就会立即摊牌吧?我在虚张声势这一点,你本来就有很大的把握。”
法拉奇微微一怔。
他无法否认这小子说得是对的,一开始,他对自己和安德鲁的手牌都抱有很高的信心,可事实上,也恰恰就是那最后的一个银币反而让他不敢肯定了。
“可最后的风险实在是太小了,在赢的面前没人会在乎是否多输一个银币,这就是人性。”法拉奇皱起眉头说到。
“哦,我让你在乎的可不单单只是风险,法拉奇……”
安德鲁笑着站起身来。
“我让你在乎的,可是在承受了风险之后,你会不会依然是输啊。”
安德鲁朝卢比奥的方向走去,而翘着椅子的法拉奇却差点连人带座椅一起摔在了地上……
“这是我的枪吗?军士?”
“叫我卢比奥就行,这些是你的枪,弹药在箱子里,里面还有一套保养用具。我先带你出去试试枪,另外等会你可以趁着现在还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去把你的东西拿过来。”卢比奥微笑着点了点头。
从之前第一次接触这小子开始,他就知道这小子不是易于之辈,可现在,他感觉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小子。
事情他已经从别人那里听说了——用连续7场无聊至极的僵持激起法拉奇心中好胜和不服的躁动,以至于在最后区区一个银币的抉择上让法拉奇患得患失,踟蹰不前……能把那家伙逼到这种程度,这小子着实有些可怕。
“谢谢,等我先试试枪,再去拿东西好了。”安德鲁麻利的试了试空枪,除了稍稍有些卡手之外别的倒是还好。
“那行,我陪你去试枪。”
……
……
萨乌当然没有什么专门的试枪场和射击场,但因为第三连里有不少光学瞄具,为了调校瞄具,第三连的士兵们还是给自家的那些神射手们弄了一个简易的射击场,以方便他们调整自己的瞄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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