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想来到这里的。
可是在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他最终还是不得不来到了这里,如今他已经来到了这里,可现在,却又有人告诉他,他安德鲁·格雷福斯,其实是一个巨大的负担,而且他还肩负着他根本负担不起的责任?
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这么的不讲理?
“少校阁下!”安德鲁“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首先,并不是我自己愿意来到这里的,我是被你们征召来的,所以无论如何现在我都是一名帝国的征召兵,我相信您和我都明白如果这个时候我选择离开的话,我的下场将会是如何……”
“其次,我讨厌战争,我讨厌战斗和杀人,但是我至少懂得如何为了活命而杀人,所以哪怕我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活下来,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
“最后!虽然我格雷福斯家不是贵族!但是作为安德鲁,格雷福斯之子,我会勇于承担起我父亲的荣誉和名誉,哪怕那是我根本承担不起的,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丢脸……”
“您,明白了吗?”
瓦伦少校轻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喝干了里面的茶水……
……
……
“安德鲁,你这是要干嘛?”
当夕阳渐渐开始落下的时候,一直没发现安德鲁离开,也没有见到安德鲁回来的乔治有些纳闷的寻到了侦察营里。
然后他就懵了。
而被他寻到的安德鲁其实同样也很懵。
钢盔,胸甲,长枪,马刀……
“呃……瓦伦少校说,让我跟他一起参加晚上的战斗?”
安德鲁歪了歪脑袋回答到。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怎么骑马打仗嘛?”乔治一脸难以置信的怒吼了起来。
乔治可是很清楚安德鲁刚刚学会骑马不过两个月,就他那个水平,要他去以一名骑兵的身份去作战?
怕不是瓦伦少校和安德鲁这两个人同时都疯了吧?
“不知道……呃……船到桥头自然直?”安德鲁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哦……见鬼……我讨厌你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乔治扶了下额,然后皱着眉头说道: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种态度!从一开始就是!明明当初你根本不需要道歉的!可在道歉个不停的总是你!明明非常讨厌去做什么,可是最后你总是会迫不得已的答应!你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想法,并以你自己的想法而行动呢?”
乔治的话让安德鲁微微一笑。
“哦,伙计,你可是不知道,当初我感觉如果我不一直道歉的话,科伦莫家的那位小少爷就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这话说的让乔治张开嘴想要反驳什么,但是那么多字词在喉咙里卡了半天愣是组合不出一句可以说出口的话来。
“抱歉,伙计,我得承认那时候是我太不成熟了……”乔治叹了一口气,一脸歉意的拍了拍安德鲁的肩膀。
安德鲁微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你是对的,乔治。从小到大我就没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了在艾布里登活得稍微好一点我得看其他人的脸色,为了在学校里得到地位我必须得好好学习,为了不让父亲失望我想要上一所好大学,真要说起来的话,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多少东西是属于我自己的……”
这时,瓦伦少校忽然从他的帐篷里钻了出来。
“小子们!上马,出发!”
营地里顿时喧闹了起来,早已整装待发的骑兵们立即集合列队,勤杂兵们把一匹又一批已经整备好的战马牵了过来,而瓦伦则走到了安德鲁的面前。
“小子,记住了,你就跟在其他人的后面,不要破坏他们的队形,否则不用我崩了你,敌你也死定了,明白了吗?”
瓦伦少校话说完就朝自己的部队走去,而乔治则睁大了眼睛,抬起手指着瓦伦的背影瞪着安德鲁。
“就这?”
“是的, w.knsh抱歉……我觉得瓦伦少校说得对,如果一个人想要弄清楚他究竟想要什么,那么真正的经历一趟生死说不定是最好的选择。”
一名勤杂兵把安德鲁的马牵到了安德鲁的身边,马儿叫维京,是一匹枣红色的马,非常漂亮,非常好的马,和乔治那匹基本不怎么用的马一样,都是查尔斯子爵准备的。
“你又道歉了!还有,如果你死了,那就算你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又有什么用?”乔治皱着眉头有些焦躁的说到。
安德鲁把长枪插在地上,翻身爬上了维京,然后弯下腰来轻轻抚摸了一下维京那鬃毛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脖子。
“那样其实也挺好,不是么?”
重新直起身来的安德鲁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枪笑着说道:
“至少我就不用承受着被十几万敌军冲击防线的恐惧而战战兢兢的活着了!驾!”
侦察营的骑兵们还没有整军完毕,而安德鲁却甩着缰绳一马当先的冲出了营地,还没年满19岁的年轻人一边享受着马背上的风驰电掣,一边朝那些正在凑到路边围观的士兵们大声喊着:。
“嘿!伙计们!我去给你们带几颗卡萨的脑袋回来!先让你们开开荤!”
顿时,士兵们哄闹了起来,有痛骂安德鲁出风头的,有让安德鲁留一口汤的,也有祝福他好运的。
“呸!混账小子!”
还在营地里的瓦伦少校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后朝自己的手下大声说道:
“给我加快速度!别让那个混蛋菜鸟抢光了属于我们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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