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茱急忙走过去,拉起她一起跪在子期脚前。子期王后退了半步,“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还要赶时间!”
淇茱双眼泪珠簌簌流下,从头到尾把俩人的身世给子期讲了一遍,又把偷听太祝和微子启的话也说了一遍。
子期听得热血喷张,虽然他早就猜到费显和夷姝的死,都是太祝和微子启在捣鬼,但没想到他们恶毒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冷静地问道:“你们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就不怕太祝他们报复你们?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
梅衡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见子期质问,哆哆嗦嗦地回道:“我们别无所求,只希望殿下能替我们报仇雪恨!”
淇茱从梅衡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子期说道:“殿下若不信我们,有这粒毒药为证!”
子期接过小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粒指甲大小淡绿色的药丸,他顺手把小木盒揣在怀里,“我心里有数!”说罢,转身走出柴房。
一只脚刚踏出门外,推过头来说道:“去找仙侬,让她给你们安排一间住处先休息!”
子期走出柴房有些后怕,要不是淇茱姐妹跟太祝有深仇大恨,恐怕自己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一丸毒药足以让全府上下死个精光。
骑上黑风,子期直奔铺子,他想,比武之前总应该去看看商青君。对于商青君,子期历来是敬重的,她的端庄,她的娇美,她的善良,所有的一切都让子期倾慕。况且,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非形式上的约定,那是一辈子的约定。
殿上比武,虽说自己信心满满,但是谁能保证没有个意外呢。况且此事是大王跟商容和箕子商量过的,所以青君不可能不知道。
子期在铺子门前下了黑风,推门走进室内。因为生意不好,里面只有青君一人在。她抬头看到子期,还是忍不住嗔怪,“我以为昨晚你就会来看我,一直等到现在才来,这么重大的比武,你就不肯来跟我说说吗?”
子期走到跟前,“当然要跟你说的,就怕你担心不是!”
青君低下头说道:“我知道男儿志在四方,说什么也左右不了你。但你要记着,好好的回来,我就在铺子里等你!”
子期心头一热,一把抓住商青君的手,商青君往回拉了一下,没能抽出,只好任他握着。子期没心没肺地笑道:“青儿,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大获全胜。我还要跟你一起,给商大人养老送终呢,不会有事的!”
商青君终于把手抽了出来,“稳重些,这里是铺子,又不是在家里,让人看见多不好!”
子期嬉皮笑脸地问道:“你这样说,是不是在家里我就可以了?”
商青君脸色绯红,“别胡说,你心里要是装着我,就该尊重我!”
子期不敢再胡说,问道:“你这里有什么吃食,我还没进大食呢!”商青君白了他一眼,“那你不早说!”
说罢,拿出一方黑色包裹,从里面拿出两张面饼和两样咸菜,又去给他倒了热水。
子期知道这是她带来的午后小食,“我把你的吃食都用了,你午后等我,咱们一起回家吃饭。”
商青君情意绵绵地点点头,见他吃得狼吞虎咽的,心疼地说道:“你慢一些,这样着急做什么?”原来商青君端庄的外表下,也有温柔的一面,子期觉得饼子吃起来都甜了许多。
告别了商青君,子期跨上黑风直奔王城,商青君一直把他送到门外,才一脸忧郁地回了铺子。
大殿上百官都到齐了,子秈见到子期身上的一副乌铜甲胄,满脸不悦,嫉妒地瞪了他一眼,手里狠狠握住了神阙剑剑柄。
微子启见了子期含笑说道:“四王弟好不威风,不怪父王说你大有他昔日风采,子秈年轻气盛也要比试比试,你们叔侄之间点到为止,别伤了亲情!”
子期自从听了淇茱告密,对他更加满心憎恶,恨得牙根痒痒。但脸上丝毫没有带出来,和颜悦色地应道:“这个自然,点到为止,点到为止!”说罢,挨着子受站在一处。
子受瞧了子期一眼含笑不语。
子受看了看子秈心里骂道:“我一会儿就让你哭!”
随着涂昌的一声吆喝,陪着帝乙走上王廷。群臣见过礼,帝乙向下望了子期一眼说道:“今日也非朝议,直接开始吧。”
众臣闪到两侧,参加比试的王族和贵族子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都不想先上场,大家都不傻。
叔齐的侄子鄯皋终于沉不住气,走到殿前拔剑吼道:“我先来!哪个愿应战?”太卜之子苏猊(音泥)挥短戈迎上吼道:“我来与你较量!”话音未落,举戈就刺,俩人杀在一起过了三四十招没分上下。
子期暗自点头,史书上说商人尚武,当真名不虚传,哪怕是贵族子弟也都喜欢争强斗,善于搏击之人比比皆是。
他们俩人招法各有长短,苏猊倚仗自己力大,大开大合穷追猛打;鄯皋气力明显不敌,但是心思巧妙,往往避开对方兵器剑走偏锋,杀苏猊个措手不及。
俩人酣斗了两炷香的工夫,苏猊力渐不支,被鄯皋一剑砍在肩上,要是没有甲胄,一条膀子就废了。
饶是如此,也已经见血,苏猊举手认输。
斗来斗去,被太祝的儿子巫亥占了上风,这个喜欢闹市飙车的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他见最怕的飞廉和恶来不能参与比试,U.ush立刻趾高气扬,打败了对手之后,指着子期叫道:“四王子殿下,在下愿意领教,殿下肯应战吗?”
子期向左右看了看,只有微子启的儿子子秈、跟他的心腹胶鬲还没有下场,立刻就明白了。他们这是已经商量好了,用巫亥跟胶鬲消磨自己的气力,然后让子秈渔翁得利。
帝乙坐在上面,见巫亥对子期指手画脚,心里非常不满。微微皱起眉头,咳嗽了一声。
子期不慌不忙地走到大殿中央,从腰间取下百斩指着巫亥说道:“来吧!”
巫亥剑尖下指,喝到:“拔剑吧!”
子期微微一笑,“打你用不着拔剑!”巫亥被蔑视,心里大怒,也不说话,挺剑就刺。子期深知对方用意,不想跟多纠缠。所以也不躲闪,左手用剑鞘往外一挡,剑身擦身而过。巫亥收势不住,身体向前倾倒,子期顺势用剑鞘前端向他左眼刺去。
巫亥吓出一身冷汗,低头慢了些,头上铜盔被挑飞。
子期抡起右手,用乌铜护腕向他后脑狠狠砸了下去。殿下一阵惊呼,太祝吓得一闭眼。这一下要是砸上,非把巫亥脑袋砸个坑不可。
巫亥反应还算机敏,用剑尖一点地,身体向右躲去。想不到子期动作太快,一下子砸到他右肩上。虽然他身上穿了犀皮甲,骨骼断裂声中,一下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疼得哇哇直叫。
子期暗叫可惜,没能当场击毙他。胜败已分,总不能上去再补一剑。
大殿上嘘声四起,没想到子期没用上三招两式,就把巫亥击成重伤,而且,连宝剑都没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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