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处扎根,我的家从来都不在这片土地
I''vegtnrts,btyhesnevernthegrnd
我居无定所,我的家从来都不在这里
I''vegtnrtshhhh
生而无源
I''vegtnrtshhhh
无所畏惧
......”
他有时也会期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像歌手一样,站在舞台中央向世界宣告自己是在四处漂流,明明是浮萍一样地歌词,却让人感觉心脏在随之跳动。
推开家门,打开灯,简陋的出租屋里只有生活必需的用品。一张大床和一张折叠床挤在房间的角落,床的旁边就是刘伯军从小学用到现在的书桌。高三的晚自习比高一高二要迟一个小时,每天这个时候父亲都已经送完货回到家等着儿子回来了,今天的房间却空空荡荡。
刘伯军闻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他走出房门想到巷子口的电话亭打个电话给父亲。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却是一个焦急的女人的声音:“你是刘建军的家人吗?他出车祸了,现在在市医院急诊科,你赶紧过来一下。”
刘伯军愣了一下,随后开始飞奔。
......
新年的市医院急诊科从来都是人满为患的,喜庆的气氛里,司机们似乎全然忘记了“喝酒不开车”这个规则,每年这时候急诊科都会塞满了因为酒精而浑身是血的伤者,很多时候也有被对面的醉驾司机连累的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刘建军就在这里面。
“我们家也受伤了,凭什么要帮他先出医药费?”刚冲进急诊科门的刘伯军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听到了一个穿着时髦、打扮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在聒噪地大喊。一旁的女医生似乎被搞得有些不耐烦了,丢下实习的学生就进诊室去查看伤患了。刘伯军小心翼翼地走到女医生旁边,问道:“请问刘建军是在这个科室吗?”女医生抬头看他一眼,说:“你是他儿子吗?先去挂号缴费吧,你父亲情况很危险,需要赶紧手术。”似乎是看出了刘伯军的窘迫,女医生补充到:“大部分都可以报销的,现在医保范围很大,你身上有多少就押多少就好了。”
刘伯军点点头,出门准备去缴费,可是在出门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面孔,许良贤。
富家公子哥深夜出现在医院里肯定不是为了寻欢作乐,.knsh.事实上这次交通事故的罪魁祸首也是他。平时都没有把交通法规放在眼里的他,新年的时候更是横冲直撞,酒气冲天的他在深夜的公路上狂奔,迎面而来的货车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为了躲开逆行的宝马,货车司机只能急转弯向左规避,但是惯性让货车侧翻在地,而宝马驾驶位的许良贤也惊出一身冷汗,在急刹中撞到了额头。
重伤的刘建军被赶来的救护车拉进医院,而许良贤的妈妈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安排了替死鬼,与他同在一辆车上的另一个青年,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本市家大业大的许家也不发愁后续的处理。
许良贤看着面前的刘伯军,明白了什么,恶狠狠留下一句:“老鼠连年都不过的吗?”是的,在他的逻辑里,如果刘建军没有开着货车拉货,那就不会发生这场车祸,他也就不会在本该肆意享乐的新年来到充满消毒水和哀嚎的医院。
刘伯军看着他没有说什么,低头走了出去。他不想惹事,尤其是在现在,他如果再受伤,那么父亲从手术台上下来就没人照顾了。
掏空身上从家里带来的所有钱后,刘伯军坐在手术室门,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他看不到的周围,光线开始扭曲,阴影翻滚在他的身上,如同凝成实质的浓雾。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开了,出来的主刀大夫带着歉意的目光,对着刘伯军说:“抱歉,我们尽力了。”随之而来的是蒙着白布的推车。
下一刻,刘伯军听到了什么断裂的声音,而他身上的阴影也终于有了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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