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今天在班里看到了那些触手。”
陆为缓缓讲述了上午那令他如坠冰窟的一瞬间。
听完这些，骆骥陷入了思考，许久之后他开口了：“那么你的病情可能有加重的趋势了，我只能推测为晚上的噩梦给你带来了过大的压力，这些影响了你白天的精神状态，周末来做个详细的评估吧，根据诊断结果看需不需要给你开些药物。”
陆为点点头，然后起身去书柜里挑挑拣拣。
“上次借的书我看完了，你这里还有什么有意思的吗？”
“高三的学生可不应该看这些与高考无关的东西。”
“放心，算课余的消遣。”
“我这里只有心理学和宗教相关的，心理学的你薅了不少了，不如选本宗教神话书看看。”
陆为揶揄到：“堂堂高学历的青年才俊居然信神，你的理工学都白学了吗？”
骆骥坐得挺拔了一些，似乎对这个指控有些在意。
“科学并没有否定神学。”
然后带着庄重的神色一字一句道：
“倒不如说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
......
随意从书柜挑选了一本书后，w.ａnsh.陆为就被打发出了门。
一边感叹着世风日下，一边痛骂现在服务行业的服务态度真是越来越差了，陆为看着手中的书，回忆起第一次来到骆骥诊所的日子。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雨天，当然风和日丽不是指天气，而是陆为回忆中的感觉。
已经被噩梦连续折磨了一周的陆为在父母的带领下敲响了市里最有名望的心理医生的门，门后的青年在听了陆为的讲述后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认为这是小孩子不想上学的戏言，他询问了很多梦境的细节，然后根据陆为白天的精神状态做了一份详细的测评，之后开了一些药物，还向陆为的父母科普了心理疾病的严重性。一直以为是自家儿子厌学的父亲听到后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吃过那些药物后陆为的连续噩梦就停止了，后来就算复发也只是一两个月才会有一次。
陆为会在噩梦复发的时候到骆骥的诊所去诊断，顺带从书柜里顺书。对于零花钱有限的男子高中生来说，免费的杂志和书籍是课余时光最好的消遣。从小就生活在这座北方三线城市的陆为最喜欢的就是在地理杂志上阅读那些远方的景色，看着精致的图片，想象着那些美食的味道，然后去学校小卖铺抢烤肠和干吃面。那些描绘了世界各地瑰丽风景的文章与照片，成了陆为对远方最美好的幻想。
走到半截，陆为突然想起还没看这次顺到了什么书，低头看去，手中的书不算厚，不过封面很精致，上面大大地写着三个字：
《山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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