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汪精卫仰天流泪说:“我是从小看着仲鸣长大的,又为我工作多年,我一定要去看他!”结果汪精卫乘坐曾仲鸣法国朋友的私人汽车到达医院。
当汪精卫到达急救室时,曾仲鸣已昏迷多次,他醒来时对汪精卫说:“我能代汪先生死,死而无憾,国事有汪先生,家事有吾妻,我没有不放心的事。”曾仲鸣临死前又挣扎起来,把以他的名义替汪精卫在国外银行存款的支票上一一签了字。
高朗街的枪声,二十七号楼的血污,给汪精卫精神上以重大打击。他亲笔写了悼念曾仲鸣的《曾仲鸣先生行状》,认定此事是重庆特工人员所为,绝不是私人的仇杀。
尤其使汪感到悲伤和刺激的是曾仲鸣的死。曾是他亲信的部下,是同盟会老会员曾醒的弟弟,而方君璧又是方声洞的胞妹。基于这两种渊源,汪对曾一向视为己子。“九一八”事变后,汪精卫回国,出任中央政治会议主席兼行政院院长时,曾仲鸣是中政会的副秘书长、外交部次长以及最高国防会议秘书主任。事无巨细,汪一以委之。也正是高朗街的枪声———蒋介石采取的这一断然措施,导致了蒋、汪关系的最后决裂。
汪精卫预计,只要他到河内发表《艳电》声明,云南的龙云、四川的王钻绪、西康的邓锡侯、军政部长何应钦及政学系头子张群都会追随他,相继行动,使抗日战线彻底破裂,迫使蒋介石下野。但事与愿违,汪公开叛国投敌,暴露其汉奸卖国贼的真面目,激起了全国人民包括国民党内主战人士的一致声讨,致使反蒋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因此,汪精卫在西南地区建立反蒋政权的阴谋以失败而告终。这使汪的处境十分孤立。汪哀叹道:“在河内的孤独的正月,在我的一生,是不能忘却的。”
曾仲鸣遭暗杀,又使汪精卫异常惊恐,深感处境危险,.kanshu.o使他不得不另谋途径,河内非久留之地。离开河内后往哪儿去呢?当然是尚未被日本军队占领的云南、四川最好,因为原本打算在西南建立独立的政府,由于西南诸省将领纷纷通电讨汪,所以去西南的路被堵死了。
经过和陈璧君等人反复商量,陈璧君说:“香港虽然好,并且日本政府应我们的要求,调派我们比较熟悉的田尻爱义出任总领事,但英国警察监视很严,现在连陈公博、林柏生等人的活动都很困难。”
至于广东,过去是革命的根据地,和孙中山先生关系很深,而且是汪精卫、陈璧君的桑梓之地,他们当然愿意回去。但广东也已被日本军队占领,倘若去广东,就会使中国人民看清“他们是在日军的刺刀保护之下开展“和平运动”的。
与之相比,上海虽然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暗杀横行之地,但仍然有日本军队保护,表面上看来,又不完全是日本人占领,英、美、法等国的公共租界还很大,市政也归外国人掌管,裁判权亦操在外国人手中,因此,比起广东来,中国人有相当自由行动的余地。正是出自这种考虑,汪精卫夫妇派周佛海、梅思平等人前往上海进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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