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神使,站在二魔的四周。
六把剑,架在星月的脖子上。
名震宇宙西部的二重魔化者,果然,还是在大围剿中,落败了。
一人即敢入神明塔,与一个星河大宗对抗,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神明天塔,可是有二十多位神使的,还有一位星使。尽管塔主不在,此宗门,亦为巅峰之强宗。
代表着宇宙西部的最高层力量,象征术法修士的金字塔之顶,修炼大宗神明塔,近为西部的天。
想要与天对抗,逆天而行,尽管逆行者得到了强大力量,亦不可能取胜。这,就是现实,胜利者神明塔十九长老赵魂,眼中的现实。创造并更改现实,实力强大的一方,获得胜利,固可规定世间的光明正义。
像不久前天之涯落败那样,在获胜者的剑下,受尽屈辱,满心不甘,于绝望中深感痛苦,却无力扭转现实。行动能力皆丧失,被法修战败的二魔星月,身上左腿、右臂、左臂、左耳、左眼等器官都全部丢失。
就连,下巴,他都只剩下一半。
嘴巴,也不完好,缺少了一角。
而嘴唇下的牙齿,则因为脸庞被削走一半的缘故,则也暴露在外。
于外部的侧面观看,都可见二魔嘴唇内的血舌,恐怖且瘆人至极。
这,对别人而言,当人是可怕的。也难怪,人变成了这样血淋淋的怪样子,谁见,都会吓一跳。
可又有谁,同情变成如此惨样的二魔呢?他,也是人,本是个英俊帅气的年轻小伙,不为这样。
说好的,要灭了神明塔,杀了该修炼大宗的所有法修,救出冰仙草、苦玄草、仙水花三人,再去宇宙北部寻人复仇。没想到,才刚刚进入太平恒星系范围内的环绕行星最外围,二重魔化的星月,即遭遇失败。
神明塔修士众多,高阶法修之数量连天文数字都难以统计。一个二十岁多一点,才踏入魔道修炼不过十年之久的人类小男孩,尽管在全宇宙的修炼史上创下了多个奇迹,但,又怎么可能一人与神明塔对抗呢?
神明天塔,实在,太强了。
该宗门,远在炎灵宗之上。
单剑直入神明塔,对于本就中了噬心法而身负重伤的二魔而言,无异于送死。
只是这一次,青子歌和阴阳旭,不会再出现,救他们的消失了,已无那可能。
缓缓向上平移手中的纤细白剑,抬起星月的半边下巴,神使齐镇,即此围剿大军的最高指挥,俯视着落败之后的二魔,冷冷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有理由吗?神明塔的人,竟还如此询问其剑下的落败之人,当真算可笑。二魔孤身一人独闯这里,不就是被逼的吗?如果不是神明塔的修士不断地追杀,不断地给二魔带来毁灭,他,又怎会来此呢?
亲眼目睹樱香浸变为灰烬,化为尘埃;观见星天域消于焰火,陷入死寂。连最后的明玄星,都成为了不可返回的流光。一切一切都失去,连自己想要避世都不可能,二魔,又何必逃跑呢?只能无选择地来此。
对禁星塔、圣明殿、炎灵宗一系列的宗门不加以管束,任由分部和总部的修士胡来——神明塔,二魔将将之恨之入骨。本想奔向来这里,可结束最深的那段仇恨,只可惜的是,他,太过于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失败,即象征着死亡。在这个靠修炼为主的世界,背后无强大靠山庇佑的散修,是不可能于失败者翻身的。或许,自星月踏入神明塔七剑让开的那条人群通道,进入神明塔主星系之时,他,便已走向了死亡。
若听白衣客的劝阻,他,或许还能活着。
若及时退去,他,也许还不会在此流血。
怎奈一个人内心的仇恨强烈至灵魂深处,早已使其,忘记了自己的生死和未来。
鬼门关前,将送二魔入地狱的神明塔其余六剑,可不会手下留情,绝不会仁慈。
站在浑身是血的二魔面前,神使齐镇,仍持剑问道:“为什么要拼命地战斗?如此痛苦地活着,为了什么?”
听不清齐镇的言语,也给不出回复,全身痛苦麻木的二魔星月,看不见,没有心跳,没有活体生命的动作,奄奄一息地跪倒在齐镇面前,再无勇敢武士的凶猛姿态,沦为了蓝雨等人当初口中所说的那个废人。
低着头,以血肉模糊的瘆人脸庞,面朝所处空间墙平面的下方,不可再抬头直视前方。来自明玄星星家的小少爷,体无力气,身体完全被抽空星力,如个躯壳一般于世间度过生前的最后时光,满满靠近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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