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时间飞逝,星动不息。
血液在人体的血管里流淌,心脏在人体的内部跳动。刀剑穿梭,星力交错,碳基生命在不停地靠近死亡。
身体坠地,灵魂消散。没有心跳,肉体开始腐烂。
蛟灵城地区,总面积五点八亿亩,虽算不上明玄星地表最大、繁荣的城市,可却有森林、草原和山地、盆地及沙漠。这里居住着三点五亿人民,却在不断地减少,四年里降为数十万。人称之——蛟灵大屠杀。
被斩掉的肢体,变得乌青,继而在微生物的侵蚀下,化为尘埃。
天黑了,星空展现。
暗冥星在天空,悬浮无尽的细小繁星,给夜空增添了无数美好。
这里是蛟灵城的一个小镇,中心屹立着一座大厦。大厦高度不过七百米,远不及禁星铁塔总高的十分之一,可却也颇具几分科学色彩,别具繁华的特征。
前方,便是淼巾镇中心大厦。
一百八十多号自道天帝国而来的马贼,此刻住在中心大厦之内。
淼巾镇人口七十一万,东千锵尽最大力量,带走了几万百姓,剩下的被邪修和马贼杀了五十多万男人和老人,并被掳走了大半女性。还侥幸被关押在淼巾镇中心大厦中的,不过是一些被充当奴隶的青春少女。
而那些被屠杀的百姓,尸体大多都被扔在了镇东的一个大坑里。
可仍有不少尸体未受马贼处理,还躺在生命结束时的位置。不少无辜被杀的老人、男士,出现在街道的角落或者自己居住的房间里,其中有的已化为枯骨,有的还被蛆虫给攀爬,也有的,已经彻底成为尘埃。
“呜——”
街上的风时大时小,这,便是秋天吗?叶落花衰。
繁华的街道,百米、千米皆有,却无一人行动的踪迹。商店的窗户、大门都被击得粉碎,玻璃撒了一地。
走在街道上,不时闻到空气中的腐臭,很是难闻。
宝剑上的纹路很是复杂,身上的衣裳也有了一丝血的气味,星月没有力气地睁着双眼,缓步走在前往淼巾镇中心大厦的路上。
曾经的蛟灵城,那可是文明盛世,科学巅峰之地,各方难民避难的最佳场所。它实在太繁华太美丽了,各路商人经过,都会称赞不已。连行星外太空星际游行的商队,也不时会在蛟灵城停留而购买当地的特产,那时此地的贸易几近超越了辰玉帝国的天玄城!可短短不过四年间,一座美好的城市便消失不见了,留在明玄星东方大地上的不过一块遭破坏了的焦土,除了战火和硝烟,只有黑暗中的绝望和死亡。
“啊啊——”
过去被屠杀的蛟灵子民,惊慌地哭喊,却依旧是血流成河。
曾经在死亡降临瞬间求饶的底层百姓,为了亲人跪地磕头,换来的不是强者宽恕下的未来,是刀剑的冰冷。
一个个老人被推向深坑四周,武士们在欢笑声中落下剑刃。
“父亲,父亲,求你们……”
“别杀我妈妈,别,别……”
可求饶终归还是换来了死亡。老一辈人们的头颅落下深坑,尸体也被武士的腿脚猛踹,沿着鲜血徐徐滚下。
壮年男子一个接一个地被架在深坑旁的刀架上,被抽出鲜血,挖掉心脏,在痛苦绝望的挣扎中失去了仅存的灵魂,最后身躯也随同老人们一并坠下深坑。至死的那一刻,他们不少人都见到了家庭的破碎,看见了亲人的一个个死亡,也确实无继续在世活着的必要。可尽管全心求死,他们的泪水也从未停息过……
不久前的屠杀,痕迹还依稀可见。
风声中,星月隐约听见了那一道道凄惨的求饶、哭喊声。原来,亲情和友情并不是残酷屠杀,就可断开的。
“星月大人,我们要去哪?”跟在后方的东千锵,问道,“森林的百姓还……”
也不知自己是否在听东千锵说话,星月带着眼边的泪光,默默地朝淼巾镇中心大厦走着,双拳死死地紧握。
净化空气的树木,都发黄了。
生锈了的红绿灯,早已不亮。
枯黄的叶子落在地上,遮住了道路的地板花纹。往前一眼望去,空空荡荡,仿佛当地人类已经灭绝了一般。
心中的哀怨缓缓升高,星月一脸阴沉,泪水悄悄流下。
见星月的背影越发孤独,焦于峡也不想该如何寻开心:
“少爷……”
阴沉的愤怒脸庞,不知聚集了多少愁绪和悲伤。星月不想搭理身后的四人,也不想再拔动江玄封的灭魂,可却总忍不住想哭,他仿佛听见了亡者的悲呼,仿佛见到了此地的屠杀,看见了深坑里的无辜者尸体。
本不想杀人,却总有人逼迫。
如果杀人可以拯救更多人生存的话,星月将抛弃武剑宗的信仰。他的存在,并不是为了自己一人而活。
泪水止住,星月缓缓抬头,看向前方的百米大厦。
“大帅?”东千锵仍在后劝阻,“不可啊,明真辕已经在禁星塔驻军,你若出手,圣明殿的修士必会发觉。”
“嗡!”
灭魂宝剑,星力自四方聚集,变得锋利。
东千锵知道,其身前的这个白衣少年,又要开始杀人了。
一个衣衫不整的胖子,恶狠狠地走出中心大厦的一层,见不远处的星月等人,立即喝道:“哪来的小虾?找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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