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书店,它其实是一间咖啡厅。
阿升找了位子,左手边是一排书架,上卖摆置着厚厚的书盒,或者说假书。有了理由,什么都可以用假的,即使是书店,也还是摆放假书合适。
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为他端过来一杯红茶,温度显然很烫,她似乎礼貌地笑过,并说过一些词语,只是无从确认,作罢了。只知道她身形削瘦,浅褐色的围裙直直地挂在胸前,离开时晃荡着柔顺乌黑的马尾辫子,坚定得像再也不会回头似的。
店里几乎没有其他人,远处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孩,正在对着架高的平板电脑奋力抄写着什么,像是一只严寒即将来临的田鼠,在拼命地刨着过冬洞穴的泥土。
阿升觉得空气有些凝稠,只好开始加重呼吸。然则这倒使得周遭的声响变得更加凝重了,似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他的呼吸声。
他只好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被烫着了嘴,还好味道是醇厚的,他很感激自己,点的是红茶而不是其他。如果此刻阿琪在,他或许还喝不着红茶。
是的,他想起了阿琪,他现在每次喝着点来的饮品,都会想到阿琪,那个半耷着眼皮却眼睛依然闪着欲望的光、嘴里吐着白色烟雾嘣着那些话,
“美式,冰美式,我只喝这个……我跟你们说,我现在出来喝东西只喝冰美式,其他的我都不喝……”
其实没有人不知道,也没有人问原因,这些话就像墙上挂钟里的那根秒针,追着分针和时针,靠近,离开,靠近,离开……没有人去问什么。
阿琪是个聪明的人,会摆弄一些人性操作。例如,他会分析某个人在某些环境中必然会做出某个动作,然后报以藐视。
阿海就是他经常分析和藐视的对象,尽管每次阿海出现在他面前,他都陪着笑脸,叫着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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