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伦蒂娜手一抖,黑色的甲油直接涂到手指上,苍白的皮肤上一道黑色分外显眼。
对啊,这节课是大课,同年级不同班级一起上,她确实是要看见西格莉德。
正所谓,想到西格莉德,就想到奥古斯丁,想到奥古斯丁,就想到奥古斯丁给她派下的任务,想到奥古斯丁给她派下的任务,就又想到西格莉德——这是一个完美的闭环。
她于是不由得对西格莉德升起迁怒之心。
该死的,她为什么非要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地点,邀请她们去她家做客呢?
弗伦蒂娜心知肚明在这件事中西格莉德其实是无辜的,提出邀请其实是出于好心,而且事实上她还更惨一点,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但那又怎么样呢?她又不像克莉丝汀,她不能反抗圣王殿下,甚至于连“反抗”这个念头都不会升起,这种情况下,迁怒是她唯一能做的,虽然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但如果迁怒能被理智控制,那也不叫迁怒了。
她们这一类,真想交朋友是很容易的,哪怕只是随口两句闲话,两个人都能做朋友,但想要成为圣王殿下要求的那种“真正的”好朋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了。
想到今天的课程,克莉丝汀去更衣室换了一身她能找到和想到的最麻烦的衣服,高领礼服,缀满蕾丝,裙摆直径铺开有两米,鲸鱼骨裙撑硬是把它撑成三米,她一边屏住呼吸束腰一边对弗伦蒂娜说:“简直了,我觉得我快窒息了……快快快帮我一下!”
弗伦蒂娜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指甲油,翘着还没干的指甲抓住束腰用力一扣,克莉丝汀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两边肋骨靠近了很多……
她一面把头发往高里弄一面艰难地说:“太难了,太难了,这节课什么时候才能完事儿啊,再这样下去我早晚被勒死。”
弗伦蒂娜擦掉手指上沾着的指甲油,换一只手继续涂:“等着吧,一直有。”
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变形课的重点要求是“删繁就简”,所以无论男女,先要把自己弄的奇繁无比,然后才能在课上简起来,但她需要穿礼服的次数比克莉丝汀多得多,穿习惯了也就没那么艰难了,相比之下,如何和西格莉德变得更亲密才是现在最大的问题。
克莉丝汀穿了耳洞,但从来不带耳钉,每逢这种时候就要龇牙咧嘴地对着镜子穿耳环,一个不小心血珠子就冒出来了:“幸亏这课两个月才一次,不然我早就疯了。”
弗伦蒂娜小心翼翼地拿过帽子,避免弄花自己刚涂的指甲:“你要是不每次都从头开始,也没这么难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