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一刻,三人吃完午饭,径直往后院练功房走去。一进屋便见三个蒲团成品字摆放。八册小无相功置于中间蒲团旁。
李青萝先于中间蒲团落座,慕容复和王语嫣分别坐其左右。见二人坐好,李青萝道:“复官,这小无相功乃是逍遥派无上内功心法,不过这功夫挺难练的,我自己也没练得到家。我先教你如何破解口诀,你和语嫣再慢慢照本修习。”
见二人一脸认真,李青萝接着吐出几个字。说道:你们读这几个字。”慕容复读道:“新、人、真、匀、春、身……”李青萝道:“再读,要读得快!”慕容复继续读道:“谷、伏、牧、木,索、哭、屋……”李青萝道:“再倒转去读,要一口气,中间不停。”慕容复连读七个仄声字,气息不顺畅,到后来笑作一团,伏在地上。
一旁王语嫣诧异的看了慕容复一眼,只觉这几个字平平无奇,无论正读反读均是不难,练过几遍后自觉熟练,便自顾自正读一遍反读一遍。李青萝也惊奇于王语嫣的天赋,当初自己第一次读时,也是如慕容复这般模样。王语嫣读的片刻,见慕容复还未熟练掌握,便伸手拿起“甲”册秘籍阅读。
初看第一页“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亦是不懂其意,但她生性单纯,无甚功利性,便直接略过。待看到“某月某日,收银几钱几分,购猪心猪肺几副”等字样,不由出声问道:“妈,这是什么修炼法子?非得这个时间吃吗?”
李青萝见慕容复这会儿也稍微理顺了气,便道:“不用心急,你每日读上一个时辰,顺读倒背都纯熟了,再照书上法门练气。”
又转头看了看王语嫣,将“乙”册丢给慕容复,这才缓缓说道:“祖师爷将练功法门写成账簿模样。‘正月初一,收银九钱八分’,就是第一天轻轻吸气九次、凝息八次。‘付银八钱七分’,就是轻轻呼气八次、凝息七次。‘正月初二,收银八钱九分,购猪肺一副、猪肠二副、猪心一副’,就是第二天吸气凝息之后,将内息在肺脉转一次,在肠脉转两次,在心脉转一次……”
王语嫣笑道:“祖师爷真有趣,把自己的心、肺、肠都写作了猪心、猪肺、猪肠。”
慕容复翻开“乙”册一看,上面也是全是如“甲”册一般,某月某日,收银几钱几分,购猪心猪肺几副,心中暗想,不知斗转星移是否也如这般全用暗语记载。他脑袋里虽有斗转星移的所藏位置,但前身关于秘籍却无甚么暗语的映像。只等回去再做计较,此时便放下册子,专心读道:“新、人、真、匀、春、身……”唯恐记错一字,趁今日李青萝便在旁边,多读几遍,定要牢牢记住。
李青萝见其用心,便也不再管他。将衣服夹层里的帛卷递给王语嫣,让其先行记熟,之后再教给慕容复,这原稿是万万不能再给这小子看了!
王语嫣第一次见这帛卷,丢下册子便急急打开,将第一图后的小字看了几遍。这等文字上的功夫,在她自是如家常便饭一般,看一遍即已明白,第二遍已然记住,读到第三遍后便有所会心。记住了画上的经脉和穴位,便照着卷轴中所记的法门练了起来。此时她尚未练过其他内功,只小半个时辰,便已依照图中所示,将“手太阴肺经”的经脉穴道存想无误,不过身上内息全无,自也无法运息通行经脉。
而此时慕容复自顾自的在反复读字,此时呼吸之间愈加顺畅,几遍下来竟再未岔气。
李青萝听得慕容复不再岔气,便于一旁按照书中所记开始吐纳。
王语嫣见二人此时顾不上自己,也不想打断他们,跟着便练“任脉”,此脉起于肛门与下阴之间的“会**”,自曲骨、中极、关元、石门诸穴直通而上,经腹、胸、喉,而至口中下齿缝间的“齗基穴”。任脉穴位什多,经脉走势却是笔直一条,十分简易,王语嫣顷刻间便记住了诸穴的位置名称,伸手在自己身上逐个穴道的摸过去。此脉仍是逆练,由齗基、承浆、廉泉、天突一路向下至会阴而止。
半个时辰后,李青萝长长呼了口气,双手捧肚。睁开眼见王语嫣兀自在翻看帛卷,慕容复仍在读字,虽然速度不算太快,但总算没有记错,一口气读下来呼吸倒也顺畅。便开口道:“复官每日可多读几遍,此事不急于一时,待语嫣学的北冥神功后,再练小无相功也无不可。”
慕容复点头称是。心中奇怪:怎么是等语嫣学成,你不学吗?但见李青萝未曾解释,想来总有原因也不再追问。
王语嫣抬头看向李青萝说道:“妈,什么是内功?我观想了两幅图了,怎么全无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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