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又是新的一天,一切很美妙。
&esp;&esp;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季节
&esp;&esp;来到异世界这是一个奇妙的一天。
&esp;&esp;少年正在睡午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大榕树底下,微风吹过,少年眼前的景象是一副前所未见的景象。
&esp;&esp;从这颗巨大榕树望去,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也有茂密充裕的原始森林,远处还有湖泊,也有不可知的野生生物。
&esp;&esp;突然远处飞来一头巨型火鸟,飞行速度极快,从少年眼前擦身飞过,冷不防的吓出一身冷汗,森林里不时传出未知野兽的阵阵吼声。
&esp;&esp;村庄的外围有宽阔的河道,由北向南,顺流而下,涓涓细流时而湍急,时而缓缓前行。
&esp;&esp;河里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有露出头的,有潜水的,有裸躺着的,圆圆滚滚的,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
&esp;&esp;此时正是午饭时分,少年心想先到村里去,可以一边获取食物,一边打听村子的情况。
&esp;&esp;这是一座古村,交通便利,经济繁荣,主要是迎接城里来的人参观原始大森林,有探险家,美食家、考古学着……
&esp;&esp;这里村民都有一技之长,每个人都有天赋,究其原因还要从五百年前说起。
&esp;&esp;五百年前这里的村民被当做奴隶,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后来被一位冒险者解救。
&esp;&esp;从此以后,这里的孩子到十二岁,必须选择自己的职业。
&esp;&esp;鞋匠、木匠、铁匠,为了生存和发展,村里的职业都有名额。
&esp;&esp;祖上定了规矩,村里定了职业的孩子,不允许到外发展,学成必须回来报效村里,否则家里的父辈要被赶出村。
&esp;&esp;嫁娶也必须由父母决定,一切都是为了村里的发展,不在做奴隶。
&esp;&esp;为了巩固留下的传统,每年只有一个名额是不受这些束缚,这种职业就是修仙。
&esp;&esp;要是有修仙的天赋,就会被选中送往天都府进行修炼仙法。下山之后回村里休学一年,用所学提高村里的工匠技艺。
&esp;&esp;少年吃完饭就在门口的大松树石凳上坐下。和老爷爷聊了一会。
&esp;&esp;稍时,听到一对年轻的夫妇沿途喊着:大狼你在哪,快回家吃中午饭啦!
&esp;&esp;老爷爷朝年轻的夫妇招了招手,少年还没琢磨明白。
&esp;&esp;老爷爷摸了摸对少年的头说:大狼你该回家了,一个月后要来参加村里的比赛。
&esp;&esp;“好的”
&esp;&esp;虽然少年想不起他的父母长什么样,可是为了生存下来,不得不先答应下来。
&esp;&esp;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少年从大树大榕树底下醒来。就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孤儿。
&esp;&esp;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esp;&esp;“延寿,以后可不能乱跑了,爹和娘可担心你了。”
&esp;&esp;年轻夫妇反复叮嘱着,走了两里多路,到了家。
&esp;&esp;大狼12岁了,也要去参加比赛了。
&esp;&esp;可是谁都不知道今天在少年身上发生了什么。
&esp;&esp;在家里休息了一小会,就和几个小伙伴到后山玩耍去了。
&esp;&esp;少年叫樊延寿,十二岁,家中长子,天资聪颖,博闻强记,敏儿好学,身高五尺,玉面书生相。
&esp;&esp;樊延寿出生时正是七月十五,早晨天气酷热,中午出生时****,闪电交加,父母希望儿子多寿多福,故取名樊延寿。
&esp;&esp;长到五岁时,才会说话,七岁时随着爷爷樊世豪学站桩,每天站桩一个时辰,雷打不动。
&esp;&esp;长到十岁时,除了站桩,每天跑步五公里。樊世豪经常告诫樊延寿“做人不练功,到老下盘松。做人勤练功,到老是棵松”。
&esp;&esp;去年樊世豪因病永远离开了樊延寿,此后樊延寿就只能一个人在后山练习站桩。
&esp;&esp;“为了村里的繁荣,需要有个好的身体,这是做人的起步。”爷爷的话樊延寿一直记在心里。
&esp;&esp;樊延寿除了练功,还需要去学堂识字,学习忠义孝道,放学后要去村后小山捡些砍好的树枝回来做柴火。
&esp;&esp;一日,樊延寿,身上穿布衣,腰间系环绦,足下踏草履,手执钢斧,担挽火麻绳,
&esp;&esp;平时除了玩,还要帮家里上山捡些柴火,砍些细柴。
&esp;&esp;他父亲是个铁匠,长的络腮胡子,身体强壮,每天铁铺的生意还过的去,有时则接到大单,为村里打造刀枪剑戟,可是父亲并没有教他任何有关打铁的技艺。
&esp;&esp;一切都要等到村里的抽签的日子。
&esp;&esp;有天赋的孩子会被选中各自他们自己合适职业,五年的天都修仙基础学习。
&esp;&esp;所谓修仙是潜意识最深层处理性与感性的觉悟,对人命运的根本改变,由之长生久视是最终极的追求与向往。
&esp;&esp;或以安神养性,或以炼天悟道,以求达到自身强大,长生不老之术。
&esp;&esp;问世间谁人无忧,唯神仙逍遥无忧。大罗金仙居于大罗天,不老不死永生不灭,仙境极乐无所忧愁。
&esp;&esp;红尘凡人居于地界,顺生应死繁衍不息,得失苦乐情欲交炽。
&esp;&esp;对修仙者而言,世间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在时间长河中不过转眼云烟,只有飞升紫府位列仙班,才是永恒的追求。
&esp;&esp;可是这个村里五百年来没有一个有资格修仙的,唯一听说的倒是是武术传说。
&esp;&esp;村里有个传说,曾经有个离经叛道的拳师,达到了一个武术境界,那就是在原始森林里活了一个月出来了。
&esp;&esp;村里有个规定,就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原始大森林。因为哪里充满了恐怖和危险,是一片未知的世界。
&esp;&esp;但是外来的探险者和商旅想要进入原始大森林,村里人不可阻拦。
&esp;&esp;这也是祖上传下来生存法则。
&esp;&esp;樊延寿心里对外面的世界十分向往,可是他现在年龄太小了,出了村子,根本活不下来。只有等待机会了。
&esp;&esp;樊延寿一有机会就会来酒馆和旅馆,来听探险者和商旅讲他们的故事,听他们吹嘘各种冒险的经历。
&esp;&esp;长期耳濡目览,使得樊延寿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是村里的规矩不允许这样做。
&esp;&esp;在饭桌上,樊延寿支支吾吾的说:“爹,是不是成为村长就可以去村外看看了。”
&esp;&esp;“决不允许这样背叛村子的想法,听见没有”樊世豪把碗往桌上一砸,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严厉的斥责道。
&esp;&esp;“这是吃里扒外的行为,你要是这样做,我们全家都没法呆在村里,是要被人家搓脊梁骨,挖祖坟的,这种想法必须烂在肚子里”樊世豪继续训斥道。
&esp;&esp;“听到了,以后不敢了”
&esp;&esp;骂你打你,你都瞧在我脸上,便让了他这一回。”胡斐笑道:
&esp;&esp;“好,我答应你了。”远远望去,只见苗人凤的人影在白雪山
&esp;&esp;石间倏忽出没,正自极迅捷的向山峰奔上,当下轻轻的在苗
&esp;&esp;若兰的脸颊上亲了一亲,提气向苗人凤身后跟去。
&esp;&esp;他顺着雪地里的足迹,一路上山,转了几个弯,但觉山
&esp;&esp;道愈来愈险,当下丝毫不敢大意,只怕一个失足,摔得粉身
&esp;&esp;碎骨。奔到后来,山壁间全是凝冰积雪,滑溜异常,竟难有
&esp;&esp;下足之处,心道:“苗大侠故意选此险道,必是考较我的武功
&esp;&esp;来着。”于是展开轻功,全力施为,山道越险,他竟奔得越快。
&esp;&esp;又转过一个弯,忽见一条瘦长的人影站在山壁旁一块凸
&esp;&esp;出的石上,身形衬着深蓝色的天空,犹似一株枯槁的老树,正
&esp;&esp;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金面佛苗人凤。
&esp;&esp;胡斐一怔,急忙停步,双足使出“千斤坠”功夫,将身
&esp;&esp;子牢牢定住峭壁之旁。苗人凤低沉着嗓子说道:“好,你有种
&esp;&esp;跟来。上吧!”他背向月光,脸上阴沉沉的瞧不清楚神色。
&esp;&esp;胡斐喘了口气,面对着这个自己生平想过几千几万遍之
&esp;&esp;人,一时之间竟尔没了主意:
&esp;&esp;“他是我杀父仇人,可是他又是若兰的父亲。
&esp;&esp;“他害得我一生孤苦,但听平四叔说,他豪侠仗义,始终
&esp;&esp;没对不起我的爹妈。
&esp;&esp;“他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武功艺业,举世无双,但我偏
&esp;&esp;不信服,倒要试试是他强呢还是我强?
&esp;&esp;“他苗家与我胡家累世为仇,百余年来相斫不休,然而他
&esp;&esp;不传女儿武功,是不是真的要将这场世仇至他而解?
&esp;&esp;“适才我救了他的性命,可是他眼见我与若兰同床共被,
&esp;&esp;认定我对他女儿轻薄无礼,不知能否相谅?”
&esp;&esp;苗人凤见胡斐神情粗豪,虬髯戟张,依稀是当年胡一刀
&esp;&esp;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动,但随即想起,胡一刀之子早已为
&esp;&esp;人所害,投在沧州河中,此人容貌相似,只是偶然巧合,想
&esp;&esp;起他欺辱自己的独生爱女,怒火上冲,左掌一扬,右拳呼的
&esp;&esp;一声,冲拳直出,猛往胡斐胸口击去。
&esp;&esp;胡斐与他相距不过数尺,见他挥拳打来,势道威猛无比,
&esp;&esp;只得出掌挡架。两人拳掌相交,身子都是一震。
&esp;&esp;苗人凤自那年与胡一刀比武以来,二十余年来从未遇到
&esp;&esp;敌手,此时自己一拳被胡斐化解,但觉对方掌法精妙,内力
&esp;&esp;深厚,不禁敌忾之心大增,运掌成风,连进三招。
&esp;&esp;胡斐一一拆开,到第三招上,苗人凤掌力猛极,他虽急
&esp;&esp;闪避开,但身子连晃几晃,险险堕下峰去,心道:“若再相让,
&esp;&esp;非给他逼得摔死不可。”眼见苗人凤左足飞起,急向自己小腹
&esp;&esp;踢到,当即右拳左掌,齐向对方面门拍击,这一招攻敌之不
&esp;&esp;得不救,是拆解他左足一踢的高招。
&esp;&esp;胡斐这一招用的虽是重手,究竟未出全力。但高手比武,
&esp;&esp;半点容让不得,苗人凤伸臂相格,使的却是十成力。四臂相
&esp;&esp;交,咯咯两响,胡斐只觉胸口隐隐发痛,急忙运气相抵。岂
&esp;&esp;知苗人凤的拳法刚猛无比,一占上风,拳势愈来愈强,再不
&esp;&esp;容敌人有喘息之机。若在平地,胡斐原可跳出圈子,逃开数
&esp;&esp;步,避了他掌风的笼罩,然后反身再斗,但在这崖峭壁之
&esp;&esp;处,实是无地可退,只得咬紧牙关,使出“春蚕掌法”,密密
&esp;&esp;护住全身各处要害。
&esp;&esp;这“春蚕掌法”招招全是守势,出手奇短,抬手踢足,全
&esp;&esp;不出半尺之外,但招术绵密无比,周身始终不露半点破绽。这
&esp;&esp;路掌法原本用于遭人围攻而大处劣势之时,不求有功,但求
&esp;&esp;无过,虽守得紧密,却有一个极大不好处,一开头即是“立
&esp;&esp;于不胜之地”,名目叫做“春蚕掌法”,确是作茧自缚,不能
&esp;&esp;反击,不论敌人招数中露出如何重大破绽,若非改变掌法,永
&esp;&esp;难克敌制胜。
&esp;&esp;苗人凤一招紧似一招,眼见对方情势恶劣,但不论自己
&esp;&esp;如何强攻猛击,胡斐必有方法解救,只是他但守不攻,自己
&esp;&esp;却无危险,当下不顾防御,十分力气全用在攻坚破敌之上。
&esp;&esp;斗到酣处,苗人凤一拳打出,胡斐一避,那拳打在山壁
&esp;&esp;之上,冰凌飞溅,一小块射上了他左眼。眼皮极是柔软,这
&esp;&esp;一下又是出乎意料之外,难以防备,胡斐但觉眼上剧痛,虽
&esp;&esp;不敢伸手去揉,拳脚上总是一缓。苗人凤乘势抢进,靠身山
&esp;&esp;壁,已将胡斐逼在外档。
&esp;&esp;此时强弱优劣之势已判,胡斐半身凌空,只要足底微出,
&esp;&esp;身子稍有不稳,立时掉下山谷,苗人凤却是背心向着山壁,招
&esp;&esp;招逼迫对手硬接硬架。胡斐极是机伶,却也偏不上这个当,出
&esp;&esp;手柔韧滑溜,尽力化解来势,决不正面相接。
&esp;&esp;两人武功本在仲伯之间,平手相斗,胡斐已未必能胜,现
&esp;&esp;下加上许多不利之处,如何能够持久?又斗数招,苗人凤忽
&esp;&esp;地跃起,连踢三脚。胡斐急闪相避,但见对手第三脚踢过,双
&esp;&esp;掌齐出,直击自己胸口。这两掌难以化解,自己站立之处又
&esp;&esp;是无可避让,只得也是双掌拍出,硬接来招。
&esp;&esp;四拳相交,苗人凤大喝一声,劲力直透掌心。胡斐身子
&esp;&esp;一晃,急忙运劲反击。两人都将毕生功力运到了掌上,这是
&esp;&esp;硬碰硬的比拚,半点取巧不得。两人气凝丹田,四目互视,竟
&esp;&esp;是僵住了再也不动。
&esp;&esp;苗人凤见他武功了得,不由得暗暗惊心:“近年来少在江
&esp;&esp;湖上走动,竟不知武林中出了这等厉害人物!”双腿稍弯,背
&esp;&esp;脊已靠上山壁,一收一吐,先将胡斐的掌力引将过来,然后
&esp;&esp;借着山壁之力,猛推出去,喝道:“下去!”
&esp;&esp;这一推本就力道强劲无比,再加上借了山壁的反激,更
&esp;&esp;是难以抵挡,胡斐身子连晃,左足已然凌空。但他下盘之稳,
&esp;&esp;实是非同小可,右足在山崖边牢牢定住,宛似铁铸一般。苗
&esp;&esp;人凤连催三次劲,也只能推得他上身晃动,却不能使他右足
&esp;&esp;移动半分。
&esp;&esp;苗人凤暗暗惊佩:“如此功夫,也可算得是旷世少有,只
&esp;&esp;可惜走上了邪路。他年岁尚轻,今日若不杀他,日后遇上,未
&esp;&esp;必再是他敌手。他恃强为恶,世上有谁能制?”想到此处,突
&esp;&esp;然间左足一登,一招“破碑脚”,猛往胡斐右膝上踹去。
&esp;&esp;胡斐全靠单足支持,眼见他一脚踹到,无可闪避,叹道:
&esp;&esp;“罢了,罢了,我今日终究命丧他手。”危难下死中求生,右
&esp;&esp;足一登,身子斗然拔起丈余,一个鹞子翻身,凌空下击。苗
&esp;&esp;人凤道:“好!”肩头一摆,撞了出去。胡斐双拳打中了他肩
&esp;&esp;头,却被他巨力一撞,跌出悬崖,向下直堕。
&esp;&esp;胡斐惨然一笑,一个念头如电光般在心中一闪:“我自幼
&esp;&esp;孤苦,可是临死之前得蒙兰妹倾心,也自不枉了这一生。”突
&esp;&esp;然臂上一紧,下堕之势登时止住,原来苗人凤已抓住他手臂,
&esp;&esp;将他拉了上来,喝道:“你曾救我性命,现下饶你相报。一命
&esp;&esp;换一命,谁也不亏负了谁。来,咱们重新打过。”说着站在一
&esp;&esp;旁,与胡斐并排而立,不再占倚壁之利。
&esp;&esp;胡斐死里逃生,已无斗志,拱手说道:“晚辈不是苗大侠
&esp;&esp;敌手,何必再比?苗大侠要如何处置,晚辈听凭吩咐就是。”
&esp;&esp;苗人凤皱眉道:“你上手时有意相让,难道我就不知?你欺苗
&esp;&esp;人凤年老力衰。不是你对手么?”胡斐道:“晚辈不敢。”苗人
&esp;&esp;凤喝道:“出手!”胡斐要解释与苗若兰同床共衾,实是出于
&esp;&esp;意外,决非存心轻薄,说道:“在那厢房之中……”
&esp;&esp;苗人凤听他提及“厢房”二字,怒火大炽,臂面就是一
&esp;&esp;掌。胡斐只得接住,经过了适才之事,知道只要微一退让,立
&esp;&esp;时又给他掌力罩住,只得全力施为。两人各展平生绝艺,在
&esp;&esp;山崖边拳来脚往,斗智斗力,斗拳法,斗内功,拆了三百余
&esp;&esp;招,竟是难分胜败。
&esp;&esp;苗人凤愈斗心下愈疑,不住想到当年在沧州与胡一刀比
&esp;&esp;武之事,忽地向后跃开两步,叫道:“且住!你可识得胡一刀
&esp;&esp;么?”
&esp;&esp;胡斐听他提到亡父之名,悲愤交集,咬牙道:“胡大侠乃
&esp;&esp;前辈英雄,不幸为奸人所害。我若有福气能得他教诲几句,立
&esp;&esp;时死了,也所甘心。”
&esp;&esp;苗人凤心道:“是了,胡一刀去世已二十七年。眼前此人
&esp;&esp;也不过二十多岁,焉能相识?他这几句话说得甚好,若不是
&esp;&esp;他欺辱兰儿,单凭这几句话,我就交了他这个朋友。”顺手在
&esp;&esp;山边折下两根坚硬的树枝,掂了一掂,重量相若,将一根抛
&esp;&esp;给胡斐,说道:“咱们拳脚难分高下,兵刃上再决生死。”说
&esp;&esp;着树枝一探,左手捏了剑诀,树枝走偏锋刺出,使的正是天
&esp;&esp;下无双、武林绝艺的“苗家剑法”。虽是一根小小树枝,但刺
&esp;&esp;出时势夹劲风,又狠又准,要是给尖梢刺上了,实也与中剑
&esp;&esp;无异。
&esp;&esp;胡斐见来势厉害,哪敢有丝毫怠忽,树枝一摆,向上横
&esp;&esp;格,这一格刚中有柔,确是名家手法。苗人凤一怔,心道:
&esp;&esp;“怎么他武功与胡一刀这般相似?”但高手相斗,刀剑一交,后
&esp;&esp;着绵绵而至,决不容他有丝毫思索迟疑的余裕,但见胡斐树
&esp;&esp;刀格过,跟着提手上撩,苗人凤挥树剑反削,教他不得不回
&esp;&esp;刀相救。
&esp;&esp;这一番恶斗,胡斐一生从未遇过。他武功全是凭着父亲
&esp;&esp;传下遗书修习而成,招数虽然精妙,实战经验毕竟欠缺,功
&esp;&esp;力火候因年岁所限,亦未臻上乘,好在年轻力壮,精力远过
&esp;&esp;对方,是以数十招中打得难解难分。两人迭遇险招,但均在
&esp;&esp;极危急下以巧妙招数拆开。胡斐奋力拆斗,心中佩服:“金面
&esp;&esp;佛苗大侠果然名不虚传,若他年轻二十岁,我早已败了。难
&esp;&esp;怪当年他和我爹爹能打成平手,当真英雄了得。”
&esp;&esp;两人均知要凭招数上胜得对方,极是不易,但只须自己
&esp;&esp;背脊一靠上山壁,占了地利,这一场比拚就是胜了。因此都
&esp;&esp;是竭力要将对方逼向外围,争夺靠近山壁的地势。但两人招
&esp;&esp;招扣得紧密,只要向内缘踏进半步,立时便受对方刀剑之伤。
&esp;&esp;斗到酣处,苗人凤使一招“黄龙转身吐须势”疾刺对方
&esp;&esp;胸口,眼见他无处闪避,而树刀砍在外档,更是不及回救。
&esp;&esp;胡斐吃了一惊,忙伸左手在他树枝上横拨,右手一招
&esp;&esp;“伏虎式”劈出。苗人凤叫了一声:“好!”树剑一抖。胡斐左
&esp;&esp;手手指剧痛,急忙撒手。
&esp;&esp;苗人凤踏上半步,正要刺出一招“上步摘星式”,哪知崖
&esp;&esp;边坚壁给二人踏得久了,竟渐渐松裂熔化,他剑势向前,全
&esp;&esp;身重量尽在后边的左足之上,只听喀喇一响,一块岩石带着
&esp;&esp;冰雪,堕入下面深谷。
&esp;&esp;苗人凤脚底一空,身不由主的向下跌落,胡斐大惊,忙
&esp;&esp;伸手去拉。只是苗人凤一堕之势着实不轻,虽然拉住了他袖
&esp;&esp;子,可是一带之下,连自己也跌出崖边。
&esp;&esp;二人不约而同的齐在空中转身,贴向山壁,施展“壁虎
&esp;&esp;游墙功”,要爬回山崖。但那山壁上全是冰雪,滑溜无比,那
&esp;&esp;“壁虎游墙功”竟然施展不出,莫说是人,就当真壁虎到此,
&esp;&esp;只怕也游不上去。可是上去虽然不能,下堕之势却也缓了。
&esp;&esp;二人慢慢溜下,眼见再溜十余丈,是一块向外凸出的悬
&esp;&esp;岩,如不能在这岩上停住,那非跌个粉身碎骨不可。念头刚
&esp;&esp;转得一转,身子已落在岩上。二人武功相若,心中所想也是
&esp;&esp;一模一样,当下齐使“千斤坠”功夫,牢牢定住脚步。
&esp;&esp;岩面光圆,积了冰雪更是滑溜无比,二人武功高强,一
&esp;&esp;落上岩面立时定身,竟没滑动半步。只听格格轻响,那数万
&esp;&esp;斤重的巨岩却摇晃了几下。原来这块巨岩横架山腰,年深月
&esp;&esp;久,岩下沙石渐渐脱落,本就随时都能掉下谷中,现下加上
&esp;&esp;了二人重量,沙石夹冰纷纷下堕,巨岩越晃越是厉害。
&esp;&esp;那两根树枝随人一齐跌在岩上。苗人凤见情势危急异常,
&esp;&esp;左掌拍出,右手已拾起一根树枝,随即“上步云边摘月”,挺
&esp;&esp;剑斜刺。胡斐头一低,弯腰避剑,也已拾起树枝,还了一招
&esp;&esp;“拜佛听经”。
&esp;&esp;笑傲江湖
&esp;&esp;作者:金庸
&esp;&esp;一灭门
&esp;&esp;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季节。
&esp;&esp;福建省福州府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
&esp;&esp;通西门。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
&esp;&esp;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右首旗上黄色丝线绣着
&esp;&esp;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
&esp;&esp;更奕奕若生。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左
&esp;&esp;首旗上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
&esp;&esp;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
&esp;&esp;额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两个
&esp;&esp;小字。进门处两排长凳,分坐着八名劲装结束的汉子,个个
&esp;&esp;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esp;&esp;突然间后院马蹄声响,那八名汉子一齐站起,抢出大门。
&esp;&esp;只见镖局西侧门中冲出五骑马来,沿着马道冲到大门之前。当
&esp;&esp;先一匹马全身雪白,马勒脚镫都是烂银打就,鞍上一个锦衣
&esp;&esp;少年,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左肩上停着一头猎鹰,腰悬宝剑,
&esp;&esp;背负长弓,泼喇喇纵马疾驰。身后跟随四骑,骑者一色青布
&esp;&esp;短衣。
&esp;&esp;一行五人驰到镖局门口,八名汉子中有三个齐声叫了起
&esp;&esp;来:“少镖头又打猎去啦!”那少年哈哈一笑,马鞭在空中拍
&esp;&esp;的一响,虚击声下,胯下白马昂首长嘶,在青石板大路上冲
&esp;&esp;了出去。一名汉子叫道:“史镖头,今儿再抬头野猪回来,大
&esp;&esp;伙儿好饱餐一顿。”那少年身后一名四十来岁的汉子笑道:
&esp;&esp;“一条野猪尾巴少不了你的,可先别灌饱了黄汤。”众人大笑
&esp;&esp;声中,五骑马早去得远了。
&esp;&esp;五骑马一出城门,少镖头林平之双腿轻轻一挟,白马四
&esp;&esp;蹄翻腾,直抢出去,片刻之间,便将后面四骑远远抛离。他
&esp;&esp;纵马上了山坡,放起猎鹰,从林中赶了一对黄兔出来。他取
&esp;&esp;下背上长弓,从鞍旁箭袋中取出一支雕翎,弯弓搭箭,刷的
&esp;&esp;一声响,一头黄兔应声而倒,待要再射时,另一头兔却钻入
&esp;&esp;草丛中不见了。郑镖头纵马赶到,笑道:“少镖头,好箭!”只
&esp;&esp;听得趟子手白二在左首林中叫道:“少镖头,快来,这里有野
&esp;&esp;鸡!”
&esp;&esp;林平之纵马过去,只见林中飞出一只雉鸡,林平之刷的
&esp;&esp;一箭,那野鸡对正了从他头顶飞来,这一箭竟没射中。林平
&esp;&esp;之急提马鞭向半空中抽去,劲力到处,波的一声响,将那野
&esp;&esp;鸡打了下来,五色羽毛四散飞舞。五人齐声大笑。史镖头道:
&esp;&esp;“少镖头这一鞭,别说野鸡,便大兀鹰也打下来了!”
&esp;&esp;五人在林中追逐鸟兽,史、郑两名镖头和趟子手白二、陈
&esp;&esp;七凑少镖头的兴,总是将猎物赶到他身前,自己纵有良机,也
&esp;&esp;不下手。打了两个多时辰,林平之又射了两只兔子,两只雉
&esp;&esp;鸡,只是没打到野猪和獐子之类的大兽,兴犹未足,说道:
&esp;&esp;“咱们到前边山里再找找去。”
&esp;&esp;史镖头心想:“这一进山,凭着少镖头的性儿,非到天色
&esp;&esp;全黑决不肯罢手,咱们回去可又得听夫人的埋怨。”便道:
&esp;&esp;“天快晚了,山里尖石多,莫要伤了白马的蹄子,赶明儿咱们
&esp;&esp;起个早,再去打大野猪。”他知道不论说甚么话,都难劝得动
&esp;&esp;这位任性的少镖头,但这匹白马他却宝爱异常,决不能让它
&esp;&esp;稍有损伤。这匹大宛名驹,是林平之的外婆在洛阳重价觅来,
&esp;&esp;两年前他十七岁生日时送给他的。
&esp;&esp;果然一听说怕伤马蹄,林平之便拍了拍马头,道:“我这
&esp;&esp;小雪龙聪明得紧,决不会踏到尖石,不过你们这四匹马却怕
&esp;&esp;不行。好,大伙儿都回去吧,可别摔破了陈七的屁股。”
&esp;&esp;五人大笑声中,兜转马头。林平之纵马疾驰,却不沿原
&esp;&esp;路回去,转而向北,疾驰一阵,这才尽兴,勒马缓缓而行。只
&esp;&esp;见前面路旁挑出一个酒招子。郑镖头道:“少镖头,咱们去喝
&esp;&esp;一杯怎么样?新鲜兔肉、野鸡肉,正好炒了下酒。”林平之笑
&esp;&esp;道:“你跟我出来打猎是假,喝酒才是正经事。若不请你喝上
&esp;&esp;个够,明儿便懒洋洋的不肯跟我出来了。”一勒马,飘身跃下
&esp;&esp;马背,缓步走向酒肆。
&esp;&esp;若在往日,店主人老蔡早已抢出来接他手中马缰:“少镖
&esp;&esp;头今儿打了这么多野味啊,当真箭法如神,当世少有!”这么
&esp;&esp;奉承一番。但此刻来到店前,酒店中却静悄悄地,只见酒炉
&esp;&esp;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
&esp;&esp;脸儿向里,也不转过身来。郑镖头叫道:“老蔡呢,怎么不出
&esp;&esp;来牵马?”白二、陈七拉开长凳,用衣袖拂去灰尘,请林平之
&esp;&esp;坐了。史郑二位镖头在下首相陪,两个趟子手另坐一席。
&esp;&esp;内堂里咳嗽声响,走出一个白发老人来,说道:“客官请
&esp;&esp;坐,喝酒么?”说的是北方口音。郑镖头道:“不喝酒,难道
&esp;&esp;还喝茶?先打三斤竹叶青上来。老蔡哪里去啦?怎么?这酒
&esp;&esp;店换了老板么?”那老人道:“是,是,宛儿,打三斤竹叶青。
&esp;&esp;不瞒众位客官说,小老儿姓萨,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
&esp;&esp;生意,儿子媳妇都死了,心想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才带
&esp;&esp;了这孙女儿回故乡来。哪知道离家四十多年,家乡的亲戚朋
&esp;&esp;友一个都不在了。刚好这家酒店的老蔡不想干了,三十两银
&esp;&esp;子卖了给小老儿。唉,总算回到故乡啦,听着人人说这家乡
&esp;&esp;话,心里就说不出的受用,惭愧得紧,小老儿自己可都不会
&esp;&esp;说啦。”
&esp;&esp;那青衣少女低头托着一只木盘,在林平之等人面前放了
&esp;&esp;杯筷,将三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了开去,始终不敢向
&esp;&esp;客人瞧上一眼。
&esp;&esp;林平之见这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
&esp;&esp;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想是她初做这卖酒勾当,举止
&esp;&esp;甚是生硬,当下也不在意。
&esp;&esp;史镖头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黄兔,交给萨老头道:“洗剥
&esp;&esp;干净了,去炒两大盆。”萨老头道:“是,是!爷们要下酒,先
&esp;&esp;用些牛肉、蚕豆、花生。”宛儿也不等爷爷吩咐,便将牛肉、
&esp;&esp;蚕豆之类端上桌来,郑镖头道:“这位林公子,是福威镖局的
&esp;&esp;少镖头,少年英雄,行侠仗义,挥金如土。你这两盘菜倘若
&esp;&esp;炒得合了他少镖头的胃口,你那三十两银子的本钱,不用一
&esp;&esp;两个月便赚回来啦。”萨老头道:“是,是!多谢,多谢!”提
&esp;&esp;了野鸡、黄兔自去。
&esp;&esp;郑镖头在林平之、史镖头和自己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
&esp;&esp;杯,仰脖子一口喝干,伸舌头舐了舐嘴唇,说道:“酒店换了
&esp;&esp;主儿,酒味倒没变。”又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忽听得马蹄
&esp;&esp;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
&esp;&esp;两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酒店外,只听得一人道:
&esp;&esp;“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史镖头听话声是川西人氏,转头
&esp;&esp;张去,只见两个汉子身穿青布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榕
&esp;&esp;树下,走进店来,向林平之等晃了一眼,便即大刺刺的坐下。
&esp;&esp;这两人头上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
&esp;&esp;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史镖头知道川人
&esp;&esp;都是如此装束,头上所缠白布,乃是当年诸葛亮逝世,川人
&esp;&esp;为他戴孝,武侯遗爱甚深,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林
&esp;&esp;平之却不免希奇,心想:“这两人文不文、武不武的,模样儿
&esp;&esp;可透着古怪。”只听那年轻汉子叫道:“拿酒来!拿酒来!格
&esp;&esp;老子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
&esp;&esp;宛儿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要甚么酒?”声音
&esp;&esp;虽低,却十分清脆动听。那年轻汉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
&esp;&esp;向宛儿的下颏,笑道:“可惜,可惜!”宛儿吃了一惊,急忙
&esp;&esp;退后。另一名汉子笑道:“余兄弟,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
&esp;&esp;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
&esp;&esp;大麻皮。”那姓余的哈哈大笑。
&esp;&esp;林平之气往上冲,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说道:“甚么
&esp;&esp;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esp;&esp;那姓余的年轻汉子笑道:“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哪,你猜
&esp;&esp;这兔儿爷是在骂谁?”林平之相貌像他母亲,眉清目秀,甚是
&esp;&esp;俊美,平日只消有哪个男人向他挤眉弄眼的瞧上一眼,势必
&esp;&esp;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此刻听这汉子叫他“兔儿爷”,哪里还忍
&esp;&esp;耐得住?提起桌上的一把锡酒壶,兜头摔将过去。那姓余汉
&esp;&esp;子一避,锡酒壶直摔到酒店门外的草地上,酒水溅了一地。史
&esp;&esp;镖头和郑镖头站起身来,抢到那二人身旁。
&esp;&esp;那姓余的笑道:“这小子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
&esp;&esp;要打架可还不成!”郑镖头喝道:“这位是福威镖局的林少镖
&esp;&esp;头,你天大胆子,到太岁头上动土?”这“土”字刚出口,左
&esp;&esp;手一拳已向他脸上猛击过去。那姓余汉子左手上翻,搭上了
&esp;&esp;郑镖头的脉门,用力一拖,郑镖头站立不定,身子向板桌急
&esp;&esp;冲。那姓余汉子左肘重重往下一顿,撞在郑镖头的后颈。喀
&esp;&esp;喇喇一声,郑镖头撞垮了板桌,连人带桌的摔倒。
&esp;&esp;郑镖头在福威镖局之中虽然算不得是好手,却也不是脓
&esp;&esp;包脚色,史镖头见他竟被这人一招之间便即撞倒,可见对方
&esp;&esp;颇有来头,问道:“尊驾是谁?既是武林同道,难道就不将福
&esp;&esp;威镖局瞧在眼里么?”那姓余汉子冷笑道:“福威镖局?从来
&esp;&esp;没听见过!那是干甚么的?”
&esp;&esp;林平之纵身而上,喝道:“专打狗崽子的!”左掌击出,不
&esp;&esp;等招术使老,右掌已从左掌之底穿出,正是祖传“翻天掌”中
&esp;&esp;的一招“云里乾坤”。那姓余的道:“小花旦倒还有两下子。”
&esp;&esp;挥掌格开,右手来抓林平之肩头。林平之右肩微沉,左手挥
&esp;&esp;拳击出。那姓余的侧头避开,不料林平之左拳突然张开,拳
&esp;&esp;开变掌,直击化成横扫,一招“雾里看花”,拍的一声,打了
&esp;&esp;他一个耳光。姓余的大怒,飞脚向林平之踢来。林平之冲向
&esp;&esp;右侧,还脚踢出。
&esp;&esp;这时史镖头也已和那姓贾的动上了手,白二将郑镖头扶
&esp;&esp;起。郑镖头破口大骂,上前夹击那姓余的。林平之道:“帮史
&esp;&esp;镖头,这狗贼我料理得了。”郑镖头知他要强好胜,不愿旁人
&esp;&esp;相助,顺手拾起地下的一条板桌断腿,向那姓贾的头上打去。
&esp;&esp;两个趟子手奔到门外,一个从马鞍旁取下林平之的长剑,
&esp;&esp;一个提了一杆猎叉,指着那姓余的大骂。镖局中的趟子手武
&esp;&esp;艺平庸,但喊惯了镖号,个个嗓子洪亮。他二人骂的都是福
&esp;&esp;州土话,那两个四川人一句也不懂,但知总不会是好话。
&esp;&esp;林平之将父亲亲传的“翻天掌”一招一式使将出来。他
&esp;&esp;平时常和镖局里的镖师们拆解,一来他这套祖传的掌法确是
&esp;&esp;不凡,二来众镖师对这位少主人谁都容让三分,决没哪一个
&esp;&esp;蠢才会使出真实功夫来跟他硬碰,因之他临场经历虽富,真
&esp;&esp;正搏斗的遭际却少。虽然在福州城里城外,也曾和些地痞恶
&esp;&esp;少动过手,但那些三脚猫的把式,又如何是他林家绝艺的对
&esp;&esp;手?用不上三招两式,早将人家打得目青鼻肿,逃之夭夭。可
&esp;&esp;是这次只斗得十余招,林平之便骄气渐挫,只觉对方手底下
&esp;&esp;甚是硬朗。那人手上拆解,口中仍在不三不四:“小兄弟,我
&esp;&esp;越瞧你越不像男人,准是个大姑娘乔装改扮的。你这脸蛋儿
&esp;&esp;又红又白,给我香个面孔,格老子咱们不用打了,好不好?”
&esp;&esp;林平之心下愈怒,斜眼瞧史、郑二名镖师时,见他二人
&esp;&esp;双斗那姓贾的,仍是落了下风。郑镖头鼻子上给重重打了一
&esp;&esp;拳,鼻血直流,衣襟上满是鲜血。林平之出掌更快,蓦然间
&esp;&esp;拍的一声响,打了那姓余的一个耳光,这一下出手甚重,那
&esp;&esp;姓余的大怒,喝道:“不识好歹的龟儿子,老子瞧你生得大姑
&esp;&esp;娘一般,跟你逗着玩儿,龟儿子却当真打起老子来!”拳法一
&esp;&esp;变,蓦然间如狂风骤雨般直上直下的打将过来。两人一路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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