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层叠一层无边无际的黑暗,看不见人影,也看不见风。夏以彤转过头去,就那样盯着,面容史无前例的平静,静到可怕。
除了鹤顶红,那杯毒酒里面还放了其他的**。毒发后,她身体更是被人动过手脚,以至于她所有经脉被封,丹田无法聚集元气。她的一生绝学,高人一等的武艺,江湖上叱咤风云的燕无影,废了,全都不存在了。
“姑娘,你没事吧?”一旁小心看护着的沛儿,见夏以彤一动不动的坐在床头,担心的问道。
对身外的声音,夏以彤置若罔闻,她灰暗的两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许久后,她掀开被褥,双脚垂向地面,随手拿起床边的靴子套上。由于站起来的速度太快,夏以彤一个趔趄,要非有沛儿及时扶住,她险些跌倒。
庆幸的是,房间里没有镜子,夏以彤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身子像被榨干,完全使不上劲,可夏以彤还是推开了沛儿的手,举步艰难的朝门口的方向去。
“姑娘,你身子这么虚弱,要去哪里?”沛儿紧跟上去。
“别跟着我。”夏以彤冰冷的声音,似从幽冥地府中传出,肆溢的寒气令人毛骨悚然。
沛儿动作一滞,打算去扶夏以彤的手僵硬在半空,最终又收了回来,但还是跟在夏以彤的后面。
另一边,救了夏以彤的陆止俞还在正和盐铺。
“陆大人,盐铺的存盐只还有十担,最多能支撑南滨城一个月的生计,衙门什么时候拨盐下来?按说,下半年的盐,五天前就该下来了?”盐铺掌柜周明成问陆止俞。
南滨城的官盐,先是由朝廷下拨一整年的盐量至衙门,再由衙门分上下半年度派到正和盐铺,售卖给百姓,以保证城内的用盐正常。
周明成前几日便去衙门催过盐,回复是再等几日,一晃五日过去,官盐也没运来。至从陆止俞上任盐运使,一直都是按时拨盐,拖延还是第一次。
周明成心有疑惑。
“周老板不用着急,衙门还有些流程要走,盐很快就能送过来。”陆止俞面上若无其事的说着,眼神却是深沉下去。
“相公,吃饭了。”妇人从后堂出来,喊周明成吃饭。然后才看到陆止俞,妇人热情的留他吃饭。“陆大人,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
“周老板,周夫人,你们吃,本官先走了。”陆止俞告辞,走前又加了一句。“要是盐铺里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本官。”
周明成把陆止俞送到门外,陆止俞和随从李旋风一块走了。
“大人,仓库的盐一进一出全都有记录,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少了一百担。依属下之见,一定是出了内贼。”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李旋风才开口说道。
十天前,朝廷调拨至盐运使衙门的官盐,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一百担。十天过去,仍是查无线索,那一大批盐就好像人间蒸发了般。
丢失官盐,一旦被查出,那绝对不是小罪。倘若有人从中借题发挥,冠以中饱私囊一类的罪名,那便是死罪。这次的事件,是单纯的监守自盗,还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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