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带着陈明等人参观了一圈仓库里的物资之后,最后绕回了仓库大门,接着在沈廷扬的坚持下,王管事又带着众人去参观了一下船厂用来造船的船坞。
“船坞中间这条河当初咱们来这建厂的时候,差不多被淤泥堵死了,但是由于它相较其他支流流速较缓,而且宽度正好合适,所以大伙便将这条河段三四十丈的淤积部分全给捞上岸,最后咱们又在上游修筑了一道堤坝,这样在雨季的时候,也能适合新造好的船只下水了。
原本当初只建造了右侧这边的船坞,当时情况紧急,大王急着要船,所以这边的船坞就弄的小了一点,后来大王去年叫咱们停工之后,我便寻思这大王肯定是想要建造更加庞大的海船,所以便发动人力,在左侧重新修建了一座比较大型的船坞,右侧顶多能建造满载一百人的中型海船,但是左侧就不一样了,虽说还是造不出封舟那般大小的巨舰,但是十丈左右的大型海船,咱还是造的出来的。
图纸也有,都是大明制式海船,只等着大王一声令下,咱们就可以动手了。”王管事非常自豪的说道。
“不,我不要大明的制式海船,我要请五梅先生为我设计新式海船。”陈明望向沈廷扬,等待他的答案。
沈廷扬笑眯眯的样子看着陈明,仿佛他早已知晓了陈明的请求一样,“陈公子看来对沈某的家底摸了个通透啊,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我沈廷扬会建造新式船只呢?”
陈明笑而不语,一旁的王管事便趁此机会,卖弄了一下学识,“五梅先生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崇祯十二年,五梅先生上书《请倡先小试海运疏》,建议恢复元代海上漕运,并为先帝进献《海运书》五卷和《海运图》一册。崇祯十五年,五梅先生受命将漕船改为长江兵船,五梅先生在海船建造上的造诣,天下无出其右啊!”
“哈哈,没想到沈某文章不曾闻达于天下,一点微末小技,倒是让天下英雄熟知啊,惭愧,惭愧。”沈廷扬听见别人吹嘘自己的往日壮举,高兴的脸上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陈明趁热打铁,摆足了架势,走到沈廷扬身前,深揖下拜,然后起身说道:“鄙人陈明陈光亮,恳请五梅先生,为鄙人,为天下百姓,建造新式海船!”说完便深揖不起。
沈廷扬急忙将陈明扶起,然后说道:“殿下,沈某当不起殿下如此大礼啊!”
“当得起!五梅先生,您就别见外了,叫我小明吧,一个番邦爵位,殿下殿下的,叫起来反而让我膈应,再说了琉球一弹丸小国,人口二十余万,这还没咱们大明一个小县城的人口多,当着这么一个弹丸之地的藩王,说出去都有点丢脸!
五梅先生您要是不介意,就把我当做您的子侄辈看待,叫我小明吧。”陈明的姿态摆的很低。
沈廷扬连连摆手,迭声道:“使不得使不得,大王可是隆武皇帝玉口亲封的番邦国主,爵位与郡王等同,叫您小名,那我也太托大了吧,使不得使不得!”
“诶,沈伯父,崇祯年间,您与家父同朝为官,与家父也有一番私交,小明小时候也是见过您的,那个时候就叫您伯父,难道现在小明混了点小名堂出来,就不认您这个伯父了吗?”陈明劝说道。
“哼。”沈廷扬突然脸色一冷,甩了甩袖子,什么话也不说了。
陈明一愣神,想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不过在看见王管事在一旁提示之后,陈明这才恍然大悟。
“哎呀,沈伯父,您误会了,我父亲不是汉奸,他是在我的劝说之下,假投降真做卧底的,您以为我一个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伙子,能在短短的三四年的时间之内,弄出这么大的名堂出来,没有家里帮助,可能吗?
我陈氏宗族对我确实帮助很大,但那毕竟还是隔了一道亲呢,真正不遗余力的帮助我的,正是我那甘愿背负骂名的老父亲,这点您真是误会他了,沈伯父,您与我父亲那也算是私交甚密了,他的心性和为人,您难道还不了解吗?”陈明不得已只得将陈必谦做卧底一事透露给沈廷扬。
沈廷扬动容道:“当真?”
王管事趁机说道:“五梅先生,鄙人便是益吾先生引荐过来的,想鄙人这样的小人物,益吾先生不知道为大王准备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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