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斯公使馆的书房里，卡尔架着二郎腿，他的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
在他的对面，是整体有些拘束的刘光才，他这次来找卡尔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的，那些公使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他。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赌输了他将会从此家道中落，沦为外面那些逃难的农民一样。
“不知公使大人说的……是什么合作？”
“我需要你把所有愿意开办工厂的朋友都拉倒我这里来，把工厂建在我的工厂附近。”
“您是说，您愿意给我们全部人都提供庇护？”卡尔的要求让刘光才放下心来，如果只是这样的事情的话他还是可以去努力一把的。
“我肯定是有要求的，每人给我一千两银子，对了，你们现在既然想着创办工厂，那你们找到技术指导了吗？”卡尔说这话实际上是有自己的目的的，那一千两银子对于这些有能力接触公使的商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这……虽然我联系了桑国的技工，可是他们要价颇高，长此以来恐怕不利于商品售卖。”对于这件事情，刘光才也是苦恼的很，因为朝廷最近才放开开办工厂的限制，熟练工人大多都在官府的工厂里，他们实在是找不到熟练工人。
听到这话，卡尔知道自己的目的稳了，于是他说道：“我这里都是机械工人，你知道的，就是那种操作铁车床的工人，再过两个月他们就可以出师了，而你又缺技术指导，你看这不就巧了嘛。”
“您愿意把这些工人转给我们？”刘光才感到疑惑，毕竟培养这些工人可是要花大力气的，就连西洋各国都不愿意放人。
卡尔摇了摇头，他说道：“这不是转让给你们，是租给你们的，他们的餐宿都由你们负责，但是工资由我们负责。”
“我的工厂将会以技术支持的方式入股你们的工厂，但是我不要管理权，你们自己管理自己的工厂。”
“这……入股是什么？”虽然卡尔讲了一大堆，每个字刘光才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他就两眼一抹黑了。
空气一下子就沉默了，卡尔表情怪异，他知道自己是讲嗨了，所以未来的一些词汇都不假思索的蹦出口了，不过问题不大。
喝了一口茶之后，卡尔开始科普：“入股就是把你的工厂分成多份，这就叫股份，我用一些代价换里面的一份，这就叫入股，然后赚的钱也要按照我在你工厂股份的大小分我一份，这就叫分红。”
“哦，我懂得了，公使大人，这不就是股俸嘛。”刘光才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啊这……卡尔突然意识到，股份这个词汇可能，还真是从股俸演变过来的，因为西洋传来的这种经营制度类似，于是套了个名字。
“嗯，大体相似，只要你们不违反约定，我就会一直给予你们庇护。”
卡尔的这句话奠定了整个交易的核心，应该说刘光才来找卡尔本身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就像是大鱼吃小鱼一样，卡尔吃契纳朝廷，而契纳朝廷对于刘光才这些商人来说，也是压迫者。
就是因为卡尔对于商人们不感兴趣，所以刘光才才敢上门谈合作，这合作的基础就是两者之间没有交错的利益。
“合作已经谈完了，我们下去参加沙龙吧。”没有理会刘光才的意见，卡尔自己站起身离开了书房。
此时会客厅的沙龙正好到了高潮，一位看上去像是诗人的男子正拿着自己的稿纸，用卡尔听不懂的语言在深情的念一首诗。
他走到艾米莉亚的身边，问道：“这位先生在说什么？”
“他在念一首情诗，表达自己对妻子的爱意，卡尔你真应该多学一门语言了。”艾米莉亚此时的心神全都在那首诗上了，她也想卡尔给自己写一首情诗，那可多浪漫啊。
不过卡尔没有领会到艾米莉亚的意思，他说道：“学习语言可太难了，我宁愿去和桑诺赛思的人打仗。”
听到这话，艾米莉亚忍不住向卡尔翻了个白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可真是个不懂情趣的家伙。”
“好吧好吧，我是不懂情趣的人，我其实还是挺期待等会讨论政治的环节。”
但是艾米莉亚并不想理会卡尔，所以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诗人的表演。
“哦，好吧。”
没办法，卡尔只能在自己的口袋里招待一张巴掌大的纸张，然后开始回忆自己曾经读过的短诗。
想了许久，他在这已经有些昏黄的纸张上落下自己的笔尖，淡蓝色的墨水随着笔尖的移动在纸张上晕开。
沙沙的声响就像是优美的乐章，艾米莉亚也被这声音所吸引，忽视了周围的声音。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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