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人。
健康人。
限制一定的自由与健康，但并无大碍的人。
若无论想与不想，均不得为、不可为、不能为。
那就处于上述范畴之外。
那……
郝贤面色一白。
他突然不想给银子了。
他也没有银子，钱袋里装的，是他提前准备好的小石子。
趁着还没露馅，他哄着阿明告诉他关于雁秋的情况。
阿明一边喝茶，一边闲谈。
雁秋，一座青楼，位于东城六街，与蓬莱客栈隔得不远。
外表富丽堂皇，里面种族齐全，个个赛天仙，就连丫鬟们的洗脚水都香气连连。
郝贤听到这里，表情复杂地瞅了对方一眼。
“听说，我只是听说。”阿明清了清嗓子，
“听说，雁秋里有十二座楼宇，每座楼里的姑娘们都各有千秋，那滋味、那手段，啧啧……
“你别这么看我，我也是转述别人的。
“咳，当然，也有人说是十三座，说自己精通机关巧术，里面有一栋隐秘之楼，专供大人物的。
“你信吗？哈，有些人信，但大部分人都不信，我也不信。如果你仔细转转，就知道无论从外面看，还是从里面看，都只有十二栋。
“至于所谓的大人物，聂、孔、白、陈、金，哪家的公子哥我没瞧见过？都是正常进出，唯一的区别在于，那些人有自己的包厢。
“咦，你这眼神有点奇怪啊？
“咳咳，都只是听说，没瞧见过，闻都没有闻过，艹……
“呃，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点事没做，先走了，谢谢你的茶水。
“啊哇~没事，不小心绊着了，哈哈，哈哈……”
望着阿明跌跌撞撞的样子，郝贤嘴角缓缓勾起，眼神里透着一丝愉悦。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困惑：
这孩子，还不到十二吧？
他刚要起身，就见一壮汉拦住自己的去路，黑黝黝的脸上绽放出一朵菊花：
“谢谢惠顾，一共一钱银子。”
郝贤一愣，自己都没怎么碰，这老板，眼神真差。
他伸手摸向怀里，边唠嗑道：
“一大早就摆摊，生活不易啊，从哪儿过来啊？”
老板摸了摸黑脸：
“客官好眼力，我在城里二十年了，您还能看出我是外乡人。我从西面荒原来的，那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若不是家里长辈在混沌有点关系，给我弄到个铭牌，这里叫身份证，我连进都进不来呐。”
郝贤手脚动作慢了下来，抬头看向老板，似乎有些好奇。
老板是个健谈的人，当即说道：
“您是哪个家族的公子吧？您可能不知道，对于我们这些外乡人，混沌人把控得很严的，.nsh.除非得到认证书院的毕业书、或者加入某个混沌家族，不然连门都进不去，只能在老家呆着。像我这种没钱、没天赋的，只能等配种，呸，配种都轮不到我。”
郝贤一面听，一面回忆：
东陵人族居多，西面荒漠，人族难以存活，有的尽是兽族，还有兽族与人族奴隶的混种。
郝贤记得学校课本里讲过，兽族力大无穷，即便是天赋最低的人兽混种，也可以一手举起司母戊鼎。
832.84公斤。
接近一吨。
郝贤只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不慌不忙地取下钱袋，嗖的扔在远处。
随后，数息之间。
随着黑脸汉子一句咒骂，一柄银晃晃的钢刀在空中闪了一下，下一瞬，直抵郝贤后脑门。
“柔儿—”
此时的郝贤刚走到客栈门槛外，就见一袭梅色衣裙闪现。
他感受到脑后劲风，还没来得及说出“小心”二字，就被对方一个大力拉住后颈的衣领，连跪带爬地滚进了客栈。
哐~~
钢刀刺入硬物，空气震颤。
郝贤趴在地上，顾不得站起身，赶忙回头一看。
一道窈窕的身影，背光下似有些单薄。
一把长着钢刀的扫帚，稳稳地被攥在一只纤巧的手中。
竹枝扎成的扫帚。
急速飞来的钢刀。
刀尖没入半指。
刀身在外三尺。
郝贤咽了下口水，吞掉差点冒出的“小心”二字，接道：
“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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