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绝说:“不怎么样。”
秦淮说:“我觉得挺好”。
清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在夕照的余晖里走远。
秦淮唱戏十几年,头一次看见清绝比他先走。
郭大爷拿水烟斗梆地敲了下秦淮的脑袋,秦淮痛得叫出声来。
秦淮说:“哎哟喂,我的郭大爷,她先走了,您怎么还敲我啊?”
郭大爷说:“该!”
秦淮觉得莫名其妙,但他确实觉得林宛白唱得好。平心而论,清绝也唱得好,但文无第一,况且他都听清绝唱了十几年了,听个新鲜,不也好?
清绝再不跟秦淮唱戏了,清绝对郭大爷说:“身子骨弱,休息阵。”
郭大爷也没办法,清绝骨子里倔得很,根本不怕他的水烟斗。
没了清绝,秦淮就去找林宛白唱戏。林宛白也跟他合得来,两人一唱一和,仿佛是多年的搭档。
对于秦淮来说,跟一个完全不同的搭档来搭戏,让他感觉一切都新鲜极了。
林宛白一举手、一投足,声音里一抹柔情、一丝悲恸,秦淮看得痴了。
秦淮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了什么叫作喜欢。
自从林宛白来了之后,青山镇开始出事了。东街老季家的小孩,十五六岁大,不知怎么的半夜溜出屋子,死了。
身体其他地方都好好的,唯独心被挖走了。尸体就摆在那大戏台子的中央,直挺挺地躺着,但那嘴角居然还挂着微笑。邪门得很。
更邪门的是,还没等老季家丧事办完,东街上又死了一个孩子。一个十四岁的女孩,也是跟老季家的孩子死在同样的位置,心脏被掏出来,嘴角还带着笑
一时间青山镇人人自危,w.uknshum把家里的门都给锁得严严实实的,晚上一律不准出门。
更有传闻说,半夜子时,听到那戏台子上,传来悠悠的唱戏声。
“唱戏,唱的什么戏?”秦淮看着郭大爷,不解道。
郭大爷摆摆手,闷着,半晌憋出一句话,甩在秦淮脸上:“戏妖的戏,谁说得准?”
郭大爷忌讳,戏妖,他也只在传说中听过,他虽然唱一辈子戏了,但也就普通戏子一个,哪儿见过什么戏妖。
“青山镇,要不太平啊。”郭大爷抽了口水烟,喃喃道。
青山镇的噩梦,似乎才刚刚开始。
原本是每过几日,才会发现一户人家丢了孩子。现在是每隔一晚,到清晨天光亮起,就能听到一户人家的哭声,孩子不见了。
都是一些十几、二十岁的少男少女。正值青春,风华正茂的时候,哪想就这么白白送了性命。
那夜里的唱戏声,也有越来越多的镇上人听到。而那大戏台子简直就像是一方停尸台,每一个晚上躺在上面的少年,都面带微笑地被挖去了心脏。
有许多青山镇的人,都因此逃离了青山镇,太邪门了。衙门管不了,根本也不想管。听说是那戏妖作祟,这人怎么能跟妖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