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柔伸了伸懒腰,展现出傲人的曲线。我扭过头移开不太礼貌的目光,视线落到慕容婉柔书包右侧的挂件上。那是一个小小的人偶,嘴角咧到耳根,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滴。
“怎么了?”慕容婉柔注意到我的目光,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哦”了一声,随手把人偶捏起,道:“你也喜欢看《是我的笑吓坏你了吗》?”
“啊……啊?”
“这个是里面的血笑人,最近很流行的!”
“血笑?”我心中暗道:“学校?”
原来诸葛辙的鬼故事是从这里看来的。我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是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玩意儿。”
“哦,这样啊……其实我也没看过,这个挂件是以前同学送我的。”慕容婉柔似乎略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她就恢复了活泼。她把人偶挂件拨到一边,拎起书包,伸手拽了拽我。
“干嘛?”
“准备走啊!还有三十秒就下课了,你们这里不需要跑饭的吗?”
“我开玩笑的,你还真要请客?”
“那当然!走走走……”下课的铃声响起,人群如潮水般在过道奔涌。慕容婉柔推着我往前走出教室,突然停下来。
“又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慕容婉柔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姨妈中午说好要请我吃午饭,顺便处理一下住宿的事情。”
“没事,你去吧。”看着慕容婉柔略带歉意的眼神,我不知怎的居然想撒腿就跑。于是,我真的转身撒腿跑了。
“我也要去吃饭了!拜拜!”
吃午饭的时候,寝室的几个兄弟围着我问东问西,有一种家长讯问儿媳妇情况的感觉。我并不喜欢给除了生我的人以外的其他人当儿子,就敷衍地回答了几个问题,然后赶紧吃完饭躲回被子里。
寒冷的冬天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午觉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我很快就倾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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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的雾气遮蔽了视线,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时不时传出几声“呱呱”的乌鸦叫。
我茫然四顾,脚下是裹挟腐败落叶的裸露泥土,周围全是浓稠如幕的雾气,只有些微光线从头顶淡入浓雾,可视范围被限制在了一尺以内。我还隐隐约约地听见浓雾中传出的阵阵低吟,好似恶魔的呢喃,又仿佛是有人在耳边轻声诉说着什么。
我全神贯注地想要去捕捉那若隐若现的声音。渐渐地,呢喃声越来越清晰,像是发出声音的东西在慢慢地靠近。我恍然不觉,只专注于竭力听清浓雾中的低语。
快了快了,我着了魔似的脑海中只剩下愈发清晰的低语声。终于,我听清了浓雾中的呢喃,是四个一直在重复的字眼:
“欢迎回家!”
低语声停在了我的面前,浓稠的雾气忽然在须臾间散去,两条巨大的紫黑蛛腿首先映入眼帘。我猛地抬头顺着蛛身望去,蜘蛛的头被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取代,她只有上半身,眼中充斥着怨毒和残暴,下半身就是那巨大的紫黑蜘蛛。
我呆滞地望着女人。女人的嘴角慢慢咧开,一直咧到了耳根。紫黑步足扬起,作势就要朝我刺下!
“老苏!苏赋!快醒醒!”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把我从睖睁中惊醒,扭头一看,是苟哲在大力地敲打着我的床。
“上课要迟到了!你睡得也太死了。我先走一步,速来!”苟哲着急忙慌地飞奔出门。我也急急忙忙地下床穿衣。午睡做的梦就像前一天晚上我在镜子里看到老五的事情一样,被我抛之脑后。
一场噩梦而已。坐在教室座位上气喘吁吁的我如是想道。却不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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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则长,无书则短。转眼一周过去了,慕容婉柔和班上其她女生慢慢熟络起来。她相貌温婉、为人大方,很容易就融入了九班。我和她也算成了普通朋友之上、亲密挚友之下。502寝室的几个家伙(除了我和封陌)轮流对她展开过攻势,皆以失败告终。慕容婉柔唯独对我比较热情,对其他人则客气而又疏远。我记得她第一次看到封陌的时候,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一丝敌意。封陌那样高冷的人,确实难做朋友,除非你和他互相坦诚相见过。
又到了离校回家的时间,放学的钟声响起,我拖着行李箱上了公交车。
闲着无聊,我便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刷起来。翻过一则则标题唬人的文章,一条朋友圈吸引了我的注意:
“你们知道血腥玛丽吗?半夜去漆黑的厕所里点一支蜡烛,站在镜子边,对着镜子里面看,慢慢等,就能看到玛丽皇后的灵魂——一个正在喝血的女人。”
“我这人从小胆子就大,不相信这些什么神神鬼鬼的。那天,女朋友跟我聊到血腥玛丽,我立马不屑一顾地说这玩意根本不存在。她不服气,就激我说敢不敢晚上试试召唤血腥玛丽,我自然满不在乎地答应了。”
“半夜十一点五十五分,我们来到宾馆的浴室,按照网上说的方法,在镜子前摆了两支点燃的白蜡烛和一杯装了红葡萄酒的高脚杯。然后我让女朋友出去关上浴室的门和灯,在外面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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