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你的感情还有个客观因素,那就是我们的婚约。”张彻微微笑着,“我小时候便看过那封婚书,知晓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所以从未压抑过自己的感情,一直把你当成媳妇来看待的。”
许是屋中的炭火烧得太旺,林瑶青越发觉得燥热,哼声道:“你把我当媳妇看待?你有脸说这话吗?需要我把你欺负过我的桩桩件件全都说于你听么?”
张彻一声叹息,用衣袖擦了擦妻子的汗珠:“唉,你从来只记得我的坏,却不愿记得我的好。”
“也不至于都忘了。你带去学堂的许多吃食的都是我喜欢的口味,现在我都记起来了。”
“你就记着吃了,却不记得你有多少次逃课闯祸都是我帮你打掩护的。”张彻嗔怪道,“小时候你每次被人欺负了,都是我明着暗着帮你欺负回来。另外,咱们还有救命的交情呢!想当初你刚学会游泳那天就大胆下河,结果被水草捆住了脚踝,也是我把你救上来的。我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很多很多,你只是不愿去记,甚至故意当做没看见罢了。”
林瑶青觉得张彻此番告白是早早筹谋好的。
他又是做衣服又是让下人避开的,分明就是想让她心软,好安安稳稳把孩子生下来。
林瑶青赌着一口气,继续问道:“张彻,除去容颜和家境,你当真喜欢我吗?你真的喜欢我这个人吗?”
“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的一切。”张彻果断答道,“我还是那句老话,你的容颜是你的,你的家境是你的,不管你的内在还是外在,它们都是你的一部分,我全都喜欢。”
林瑶青顿觉自己不该多问。
她到底是想知道什么?又想确定什么?
张彻把妻子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瑶青,你当真感受不到我的真心吗?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就是块寒冰,也总该被我捂化了吧?”
闻罢此言,林瑶青的眼底泛起酸意。
她在心底暗自回复道:张彻,如果当时你没有强迫我,或许现在我真的就被你捂化了......
可惜,没有如果啊......
*
是夜,张彻拉着林瑶青早早歇下了,尽享夫妻间的小意温存。
除却站岗的侍卫,竹园里的下人们也都得了闲,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白瓷小时候没有经过修罗场的磨砺,也未受过正统训练,所以她除了灵力天生高些,几乎毫无机敏性可言。睡着之后便犹如小猪一般,根本察觉不到翡翠在夜间的行动。
昏暗的烛光前,翡翠缓缓绣着荷包。
白瓷打了声招呼就先一步睡下了。
翡翠再绣了一阵,便听见均匀的鼻息声。
她起身抻了个懒腰,闭目养神的休息片刻,好为下一场的任务养精蓄锐。
子正一过,翡翠的眼睛在黑暗中倏地睁开,像是一只猛兽即将捕食垂涎已久的猎物。
她悄悄掀开被子,从衣橱中翻出一块面纱蒙住脸,翻身跃入夜色之中。
张家只以为凶案会在初三夜间发生,可翡翠偏要杀他个出奇不意,初二的后半夜就即刻行动。
巡逻的侍卫走过,翡翠轻巧飞入三房宅院。
半蹲在窗外的墙边,翡翠侧耳倾听,只闻屋内有两个均匀的呼吸声。
翡翠抬腰一瞧,原来是张御靠在母亲徐氏塌前的座椅上睡着了,母子两个睡得都很安详。
那个张御的身上是有功夫的,做事也机灵,翡翠不敢大意。
她先略施少量迷香,待张御麻痹之后才悄悄翻窗入屋,连发两根冰针封住张御大穴,再施针灭掉徐氏,掏出小刀偷足而逃。
整个过程毫无阻碍,竟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枫园的那家伙果真没有打算揭穿她,否则不可能允许她继续作案。
翡翠再次潜到狗洞边,将袋子塞到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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