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大吃一惊，她掩饰住慌乱的神色，福身道：“大少爷，大少夫人！”
“嗯。”
各种借口在脑海中奔腾，甄氏随口编了个谎：“妾身今个嘴馋，瞒着家里人偷偷去酒楼开了个小灶，还请大少爷莫要怪罪。”
张彻扬眉：“是吗？我二叔也不像是会克扣家人饮食的人啊？”
“妾身毕竟是下人，吃穿皆有规制，到底不能随着自己心意。”
甄氏见林瑶青的身影有些摇晃，忙转移话题道：“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张彻答：“刚刚多喝了两杯，有些醉了。”
“醉酒最易得风寒，少夫人体贵，最好早早回家休息，千万别吹风着了凉。”
“谢姨娘关心。”张彻打量着甄氏的面颈部，“诶，甄姨娘皮肤上有些红斑，可要找个郎中瞧瞧？”
甄氏连忙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推辞道：“不必了，不必了，老毛病了。”
林瑶青趴在丈夫的肩膀断断续续道：“咦，是谁在说话？我听着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
甄氏只当其说得是醉话没再多想，但张彻心中已然知晓答案。
*
夜色渐深，叶玄岐又独自一个人出了府。
叶茂城昨天就觉得古怪，亦担心叔父是想偷偷联络族人与和自己争家产，于是今天一直派人守着，想一探究竟。如今见叔父又偷偷出府，立即遣了个小奴跟上去。
谁知左拐右拐追了一路，叶玄岐最后竟是去了千娇阁。
今夜的千娇阁格外喧闹。藤姐儿新加了好几场歌舞表演，引来了众多男宾。
叶玄岐望着满场粉粉嫩嫩的面孔，感觉自己就像是来到了天堂。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打量起台上吹拉弹唱的四个乐伎。
酒杯落下，瓜子壳落地，叶玄岐看中了左边穿粉色衣服的一个姑娘。只见她样貌甚是清纯可人，与其他庸脂俗粉截然不同，第一眼看见就令人心生欢喜。
叶玄岐唤来藤姐儿，递过一锭银子，指着台上道：“我要那个穿粉色衣服的丫头过来伺候我。”
昨夜里叶玄岐刚刚挥金如土了一番，藤姐儿自然认得这位财神爷，于是谄媚笑道：“叶老爷，真不好意思啊！这个姑娘是新来的乐伎，卖艺不卖身的。要不，您再挑挑别的？”
说完，藤姐唤来一大群形容各异的姑娘，让她们站成一排任其挑选。
叶玄岐望着一众花红柳绿冷哼道：“我只要那个。”
他戳了戳藤姐儿手中的银子：“不然，你觉得这些个俗物值这么多钱吗？”
这几个姑娘的行情确实不值这个价格。
藤姐儿见叶玄岐要把银子收回，立刻咬咬牙道：“好吧！叶老爷，等这曲结束了我去劝劝她，尽量把她给说服了。您且等我些时间，我马上替您办妥。”
“还等什么？”叶玄岐手指一扬，“赶紧的吧！”
藤姐儿应声退下。
一曲毕，四个乐伎下了后台。
藤姐儿早已等候在此。她对着粉色衣服年轻女子的招招手道：“小鹋，你过来！”
女子放下乐器，俯身道：“藤姐。”
“嗯。”藤姐儿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小鹋啊，外面有个贵客看中你了，你去陪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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