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城叶家酒楼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叟龇牙咧笑着。
他左手拥着美人,右手举着着酒杯朝美人嘴里灌去:“来来来,再喝一杯!喝完了重重有赏!”
美人推臂躲闪,不愿再饮:“叶族长,休要再骗人家!每次说是重赏,也不过是些金银财宝而已。您天天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人家,却不肯把人家纳入房中,总是害人家空欢喜一场,哼!”
老叟的枯唇又贴了上来:“你若不饮,再多亲两口也行。”
美人甚是无奈,半推半就的抿了小口。
门外闯进来一个家仆,跪地道:“老爷,不好了,锦凉那边出事了!”
老叟唤作叶玄岐,正是叶家一旁支的当家人。
他布满笑褶的脸变得阴沉起来,怒喝道:“你丫没长眼啊!没看见吓到我美人了吗?”
家仆挨了训,本欲悻悻退下。
叶玄岐又唤住他:“回来!”
家仆止步。
叶玄岐哼了一声:“兴致已经被你打断了,就留下来说说吧。”
老叟的威严的神情转向美人,瞬间换成了嬉笑的脸色:“美人,你先下去吧,回头我再找你。”
衣香鬓影间,美人与丫鬟们纷纷退下,偌大的厅堂只剩主仆二人。
叶玄岐一边饮酒一边道:“锦凉出什么事了?”
小仆答:“叶玄岭族长被人杀害了!”
“什么?”叶玄岐噌地一下站起来,“谁能杀得了我大哥?”
“不仅是叶族长,州老爷夫妇也被害了,而且三个人皆是死无全尸。叶族长少了心脏,州老爷夫妇各少了一只脚。”
“什么时候的事?”
“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为何我一点风也没听见?大哥去世,哪有不通知我这个亲弟弟的道理?家里的小辈们都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告知于我?他们难道连这点礼数都不懂?”
“雪岩公子也出事了。如今雪岩公子身陷大狱,恐有性命之忧。至于锦凉城的消息一直没递出来据说是城老爷有意为之,好像是因为死无全尸的缘故,本家不愿被太多人知道,遂全面封锁了消息。葬礼也只许本支直系参加了,没有叫上旁支其他族人。”
“我孙儿雪岩因何进了大狱?”
“尚不清楚,但探子来报据说是被陷害的。当家的,您说这事该如何处理?”
“现在我大哥家里是谁当家?”
“应是城老爷。”
叶玄岐轻蔑道:“他那个窝囊废能干什么?我雪岩孙儿被陷害都无人搭救,真当叶家无人了么?”
言罢,他拂袖回家,连夜收拾行李启程去了锦凉城。
*
天权十五年四月初七。
早上,林瑶青来公婆房中请安,碰巧今天公公张峥和婆婆秦氏都在。秦氏便命林瑶青坐下来闲聊了两句。
张峥问:“瑶青啊,彻儿他待你可好?”
“回父亲的话,夫君他待我很好。”
秦氏问:“你最近身体如何?母亲新得一些阿胶,可多熬一些送给你,好好补一补。”
林瑶青红着脸道:“谢母亲关心,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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