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石双手捧着糖包递于月无影,然后对张彻说道:“大小姐最爱吃杭帮甜食,不管是什么小矛盾小误会,用糖豆哄哄很快就好了。但大小姐十分记仇。有些事还请大少爷三思而行,莫使夫妻间生了嫌隙。”
张彻脸色一沉,他堂堂张家大少爷,轮得着林家的一个奴隶来教他夫妻相处之道么?
还未等张彻发作,林石深作一揖:“属下今天打扰了,先行告退。”
言罢,林石倒退了三步,默默离开了偏厅。
如此场面,月无影本以为少爷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少爷并未动怒。
张彻依旧坐在座位上,信手拿起来桌上的书籍,挨页翻阅了一遍。待所有书信查验完毕,他又打开了糖包,随手拨乱了几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水果的清甜气息飘来,张彻嘴角一勾,捏起了一颗糖豆。
*
当张彻回到竹园卧房的时候,林瑶青依旧抱着被子呜呜哭着,但声音动作都小了很多,显然已经哭乏了。
“还哭呢?”他坐在床沿摇晃着她,“好了好了,别哭了。”
林瑶青本来已经不想哭了,但一听见张彻的声音,泪水再度决堤。
“哎呀,怎地又哭了?到底哭什么呢?早上不还好好地么?乖,不哭了,不哭了啊。”
“呜呜呜呜!”
“别哭了,过来我抱抱。”张彻想要掀开她的被子去抱她,可林瑶青死活扒着被子不让他碰。
两人闹腾了一阵,张彻愤愤压在她的被上,两条手臂撑在她的两侧,冷冷道:“怎么,感觉林石回来了有靠山了是吗?”
察觉他有些生气了,林瑶青也懊恼自己哭得有点过了。今天她确实不应该当着张家众侍卫的面闹脾气害张彻下不来台,万一他再将怒火发泄到别人身上可怎么办?
但是林瑶青不知为什么就是特别想哭。她推拒着他的胸膛,哑着喉咙道:“我被你这个大坏蛋欺负了,连林石都不肯帮我了!我还不能哭了么?”
张彻扯住她的两只手按在头顶,委屈道:“林瑶青,你说话讲良心,我怎地欺负你了?是让你下田耕地风吹日晒了?还是昼夜织布夜不能寐了?你个小白眼狼,自从你嫁给我之后连芝麻点小活都不曾做过,公公婆婆也不敢让你侍候,天天一大群丫鬟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
“你再看看别人,采苼采芪她们洗衣做饭一忙就是一天,戴筝月无影站岗守卫,一夜不能睡觉,白瓷断胳膊断腿照样得打理家务,翡翠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给你赶制新衣,当他们劳作辛苦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抱着被子睡觉!你在抱着被子跟我发脾气!试问哪个人过得比你容易?哪个人过得比你好?全锦凉城数你过得最幸福了好吗?”
林瑶青被他质问的说不出话来,她憋了半天,红着脸道了句:“可是你天天晚上欺负我!我很累!很累!很累很累!!”
“不就这一件事么?一丁点辛苦都不能忍啊?”张彻气笑了,“咱们是夫妻,延续血脉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生孩子怎么了?请问哪家大族愿意自断香火的?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我就委屈了!很委屈!”
张彻觉得林瑶青今天很不听话,一个带有惩罚性的吻印在她的红樱,当相碰的一瞬间,糖豆的清甜在两人口中蔓延。
她被他吻得吱吱呜呜:“唔,你嘴里怎么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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