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情深深雨蒙蒙的感觉。
撒泼要撒的恰到好处，这还真不是简单的事情。
一次次的NG，戚微的表现好像波浪一样起伏不定，但始终达不到顾灿灿的要求。
顾灿灿算是知道为什么很多导演的脾气都不好了。
有时候，导演心中设想的场景，被演员表演出来，差距可能有一个银河系那么大。
哪怕脾气再好的人，恐怕也要忍不住发火吧。
不过顾灿灿没有冲着戚微发火。
她一直满面笑容的指出戚微的不足之处，但始终不肯降低自己的要求。
漂亮的脸上的笑容在别人看来，都是阴森森的。
“天啊，顾灿灿一直这么严格吗？”沈禾担心的问自己的男朋友。
曹建奎苦笑着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顾灿灿这么磨一个演员。”
沈禾小声的说：“我怕我演孙佳的时候，万一表现不好……”
“不会的不会的，老婆，我知道你的演技。那谁演的确实不好，灿灿也是在磨练她。”
“我有点怕么，万一我理解的孙佳和顾灿灿脑中的不一样……”
曹建奎看着顾灿灿微笑让戚微休息一会，待会再拍。
戚微眼眶都是红红的，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老婆，我再给你说说我对孙佳的理解，你要记好了。”
“孙佳表面上是电影最后的希望，但其实，这要是在现代，她也就是个键盘侠而已。”
“啊？”
“无论学校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解决，她都不参与会议也不过问，一说明她没有解决能力，二说明她活在自己的思想氛围中。而她最在乎的就是那头驴，体现在哪怕大家没水喝，也要救驴棚的火。未成年的她像极了每个人的少年时代，不屑与成人为伍，有自己的一套世界观，并执着而单纯的认为，世界只有黑白两面。”
“以前你怎么不跟我说？”
曹建奎苦笑：“我也是刚刚想到的。你记住，灿灿她并不喜欢外放的表演，我有预感，如果你在镜头中的表现过于夸张，过于套路化，她也会像拍戚微的戏那样，来磨你。”
戚微默默的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偷偷擦擦眼角。
虽然顾灿灿没有骂她，但比骂她还要让她难受。
别人都是一条两条就过了，她拍了整整七条，还是不过。
感觉所有的人都在偷偷的嘲笑她。
是顾灿灿拿她杀鸡儆猴吗？
明明感觉已经演的很好了。
但是顾灿灿不是嫌她语气弱，就是嫌她演的过于夸张，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泼妇，反而像是跟男主吵架的女主。
自己演的有这么差吗？
“姑娘，来，喝口水。”一个声音突然从身边传来。
戚微抬头看过去，是金世杰。
“哦金老师，谢谢谢谢。”她连忙从金世杰手中接过递给她的矿泉水。
金世杰和蔼的一笑：“是不是想不通，来，我给你分析分析啊……”
顾灿灿揉揉眼角，感觉心中有股火气窝着。
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不冲戚微发火，代价就是感觉自己的心肝肺憋得生疼。
难怪小钢炮在片场动辄就着回急，原来是为了身体着想……
重生之前看电视，觉得戚微的演技还可以啊，怎么跟着自己拍戏，表现的这么差呢？
也不想想原时空里戚微都是和谁一起拍戏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杀害啊。
关键是总是不由得想起原作中铜匠媳妇的表现。
原作中通江媳妇出场可以说是个小高潮了，将那种目不识丁的拍泼妇气质表现的玲离尽致，顾灿灿记得当时那个场景，铜匠老婆的扮演者的气场压制着整个局面，在一干话剧腔中简直是一股泥石流，让人印象深刻。
尤其是那种纵横睥睨的眼神，简直霸气无比。
戚微差就差在这股精气神。
哎，U失策了，让傻白甜的戚微来演这个角色，真该找个长相凶恶的老戏骨来扮演。
当时只想提携自家的艺人，考虑的不周到。
其实要是降低一点标准，也不是说不过去，只是顾灿灿想要拍精品，不想让人诟病，戚微的表现，确实有点格格不入。
顾灿灿看看正在安慰戚微的金世杰，希望老戏骨金世杰能够帮助戚微找到真正演戏的感觉吧，不然，哪怕再不忍心，也只能换人了。
休息了十五分钟，继续拍摄。
金世杰慢慢的踱步回来，看到顾灿灿关注的目光，苦笑着微微摇头。
演技这种东西，也许有灵光一闪，但绝大数时候，总是要厚积薄发的。
“灿灿……，顾总，我想请半天假。”戚微自己又呆了一会儿，突然过来对顾灿灿说。
顾灿灿犹豫了一会儿，对戚微说：“戚微姐，你去哪里？这个地方咱们都不熟悉……”
“没关系，”戚微勉强笑了一下说：“我就是在附近走走。对不起，我知道我的表现让你失望了，我也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
顾灿灿沉默了一下，点头应道：“好吧，不过你一人我也放心，这样，让陈晨和你一起。”
戚微深深的看了顾灿灿一眼：“好吧。”
要拍的主角离开了，顾灿灿正安排拍其他的场景，她的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是顾伟的电话
自己的爸爸找我有什么事吗？顾灿灿带着些许疑惑接通电话。
听电话那头顾伟说了几句话，顾灿灿惊呆了。
“什么？诛仙中有人在里面花费了将近一千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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