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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叫醒装睡的人,同样也没人能点醒装傻的人。沈星暮不再和温馨据理力争,冷着脸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并且坦言道:“我并不逼迫你,你可以拒绝。”
温馨的两眼冒出明亮的星星,甜笑道:“沈大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能阻止轻狂去杀害陈大力,你就愿意给我钱?”
沈星暮点头道:“是的。”
温馨重重点头道:“好!”
沈星暮皱眉道:“你这次依旧不打算多问几句?”
温馨问:“我该问什么?”
沈星暮道:“你该问我打算给你多少钱,什么时候给。”
温馨问:“那你怎么打算的?”
沈星暮道:“具体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但至少保证你以后不会为钱困扰。当然,如果你能说一个确切的数字,我也可以直接给你。”
温馨保持甜美的笑容,摇头道:“我还是不说多少钱的好。”
沈星暮皱眉道:“为什么?”
温馨直言道:“因为在钱没到手之前,无论嘴巴上怎么说,都是空口白话。”
沈星暮深表赞同地点头道:“你说的很对。”
温馨问:“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吗?”
沈星暮道:“当然可以。”
这件事说定,三人一猫再次前行。依旧是沈星暮在前面领路,并且持续释放“念”调节周围的气温。
或许是“念”的快速消耗使他逐渐疲惫,连思考能力也出现了退化的迹象。他发现自己对温馨的处理存在很大问题。连温馨这样的小姑娘都知道空口无凭,他又凭什么相信她会照两人说好的去做呢?
这场善恶游戏的难度太高,最根本的难点在于沈星暮和叶黎都无法接触到易轻狂,他们的任何行动都必须依赖温馨。而温馨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姑娘,连沈星暮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如果在最关键的时候,她忽然改变主意,那时连沈星暮也完全无计可施。
——看来我行事还是太过唐突, ^0^ 一秒记住【】 小橘爬到树杪,踮起脚四下张望片刻,“喵喵喵”地叫了起来。
叶黎能听懂它说的话,它是说,他们现在该去找易轻狂了。
距离木屋数百米远的林子里,断断续续响起急促的破风声,以及较为低沉的碰撞声。
易轻狂还在练习射箭。
或许他真的是一个射箭天才,这才短短几天,他的射箭技术便有了令人叹为观止的进步。
稍微有一点射击常识的人,都知道射箭讲究三点一线。或者说,这个技巧的掌握,直接关系到射击的准度。
易轻狂能很好地掌握这个技巧,并且上箭、扣弦、张弓、出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稳健不已。
他在一株大树的树干上刻上较为标准的靶子,自己则站在百步之外,每一箭射出,基本上都能射到靶子上,虽然无法保证箭箭命中靶心,但人体目标可比靶子大得多。以他现在的射箭技术,若想在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射中陈大力已不是难事。
当然,他并不能保证一箭命中陈大力的要害。可是只要一箭得手,陈大力必然受伤,影响行动,易轻狂只需乘胜追击,一样可以夺走陈大力的性命。
所以只要易轻狂对陈大力的杀心不减,他的成功便已是时间的问题。
叶黎俯下身,轻轻拍了拍温馨的肩头,微笑道:“温馨,你现在也看到了,易轻狂的射箭技术越来越好,一旦他选准时机对陈大力动手,陈大力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所以现在该你出场了,我想你们阔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和沈星暮不打扰你们,但请你务必把陈大力的真实身份告诉易轻狂。”
温馨站在一株大树后面,探出半边脑袋痴痴地盯着易轻狂,似乎并没有听到叶黎的话。
叶黎只好再次唤她的名字。
温馨“呀”的一声反应过来,偏头看向叶黎,咬着嘴说道:“叶黎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说话时,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叶黎一阵惊愕,尔后抬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水,一脸温和地说道:“你能再见易轻狂,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该流泪。”
温馨哽咽着使劲摇头,似乎藏在她心中的无限情思即将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
好在她忍住了,并没有失声大喊。
她反复深呼吸,努力平复心绪,抿着嘴倾诉道:“叶黎大哥,你知道吗。我原以为,这世上没有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为此我做了很多自以为是的事情,还深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但当我看到轻狂那孤零零的消瘦背影时,幡然醒悟,以前的我竟是那么的愚蠢。如果、如果——”
她再次急促抽泣起来,因呼吸太过混乱,暂时哽气,说不出话。
叶黎微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的。你现在还年轻,正值芳华无限的美好年纪。每个人都会犯错,尤其是在年少的时候,但这并不是不可原谅的事情,连圣人孔丘也说‘过也,人皆有之;更也,人皆仰之’,真正可贵的是知错能改。你现在的眼泪与懊悔,已证明你认识错误并改正错误的决心,所以不要犹豫了,去见易轻狂吧。”
温馨抬手努力擦拭眼泪,可是泪水越擦越多,她的眼睛也越来越红、越来越肿。她抽泣好一会,终于缓过力气,咬着牙说道:“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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