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叶妙盈的话,我抬头看了一眼身边槐树林,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这里岂不相当于一个百慕大三角?
牛玉良古怪道:“小时候就听祖辈们讲过什么神农架野人夜狸猫之类,莫非都是这种阵法在作怪?”
就在我们讨论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我知道这个阵法是怎么回事了。”
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刚回来的清木,连忙在地铺上给让了个位置、坐下来慢慢讲,他这两天与我们待在一起,倒也开始说些普通话了。
我们把叶妙盈的苏醒情况给清木说了一下,他慎重地看了她一眼方道:“这种阵法,我在重阳宫的藏书室里见别人翻阅过,这是上古遗留下来的‘鬼王阵’的一种变阵。”
郭胖子挠了挠头:“鬼王阵?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郭小友定是记岔了,此鬼王阵非彼‘鬼王阵’,这种阵法能够将方圆十里之内的阴华之气汇聚到阵中,由此形成一个吸引阴灵前来修炼的‘极乐世界’,尤以阵眼处阴气最盛,而位于此处的阴灵实力也最强,称为阵灵,又叫做鬼王。”
众人听罢无不毛骨悚然,叶妙盈瞪着杏眸花容失色道:“按您说的这样,那我岂不是在......鬼窝里转了半天?”
清木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表情严肃地对其余人道:“这种阵法里除了阴灵鬼怪,肯定还会有机关陷阱,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一步不落地跟紧清某,别一下子就中招了!”
众人闻言立即将地面行李收拾干净,我用军大衣和树枝做了个临时担架,招呼郭胖子一起将叶妙盈抬到上面休息,把前者兴奋的差点没流下哈喇子,一路哼着小曲向前迈去。
我们一行人拿起法器钻入了槐树林,抬头向四周望去,树木生长的十分高大,加上若有若无的雾气,估计从外面瞧也不会发觉里面有人。
树林地面是一层层腐烂的落叶,其间不知活跃着多少生物,枯萎的荒草和积雪加在一块已经漫过了小腿,这里树木的排列错综复杂,加上秃枝遮天蔽日,将冬日本就少有的阳光几乎挡在了外面,果然是阴森无比。
进入树林没多久,不知是不是阴气的作用,几个人都有点晕,我连忙一步不离地跟紧清木,而后者脚下的步伐似乎在遵循着某种路线,来时的水库在北边,而野鸡坪在南边,一行人现在应该是在往南走。
众人在走了有五十多步之后,随清木往右(西)一转走了十步,再往回(北)一拐走了二十步,这时清木在队伍最前面停了下来,似是在确认方向。
“走吧。”清木半晌回过头来,让其余人跟上,一行人又向左(西)走了十步,再往南走了四十步,最后折向东(左)走了三十步,来到了一棵三四人合抱、近二十米高的大槐树前面。
云子看了一眼大槐树道:“这就是阵眼。”
牛玉良紧张道:“这棵树生长到这地步,不会已经成精成魂了吧?”
叶妙盈摇摇头道:“就算有......估计也被你们所说的什么鬼王蚕食了......”
我点了点头,心道这个女子还是有些头脑的,否则也不会在阵法中存活两天之久了。
这棵大槐树周围雾气弥漫、十分寒冷,我不由跺了跺脚。
正当其他人为槐树的形态震惊不已的时候,清木已经皱着眉头围着大树走了数圈,在仔细观察了周围以后,突然面色一惊、弯腰拔起槐树西边的一丛枯草叫道:“没想到这里竟然有黄芩!”
我和郭胖子将叶妙盈抬到大树西边放下,之后蹲到清木身边,看着他手里那株如同枯桑枝般的药材,惊讶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清木面色微缓道:“真是奇哉怪也,黄芩本是喜阳耐寒的植物,竟然生长在极阴极寒的阵眼处,使药中多了一份寒性,而黄芩性寒,其功效本就是清热燥湿、泻火解毒,如此一来便是不可多得的良药啊!”
牛玉良闻之大喜,连忙拿出多功能铲将其中十株一一铲起装好,正待他要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南边不远处有一丛拇指粗细,茎干一节一节如同竹子般的植物,连忙问清木道:“道长您看这是什么东西?”
清木顺着前者所指的方向走到跟前,低头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用微带颤抖的声音道:“哎呀!这竟是一丛生长了至少十年以上的铁皮石斛(hú),这下不得了喽!”
云子一听到“铁皮石斛”的名字,也略带惊异地向那里走去:“……真是铁皮石斛,看来那李义没说错,凤凰岭这里果然遍地都是天材地宝!”
一直在担架上躺着的叶妙盈也慢慢坐起来,向清木那边望去。
而除过这三人之外,剩下的人都用一种不解的眼光看着那丛植物,云子见状连忙解释道:“知不知道有句古话叫做‘北有人参,南有枫斗’?”
牛玉良挠了挠头道:“嗯?......好像听我一个学中医的同学说过。”
清木捋须道:“这‘枫斗’的母体就是铁皮石斛,唐代《道藏》中记载了神州大地上的九大仙草,它们分别是‘铁皮石斛、天山雪莲、三两人参、百二十年首乌、花甲茯苓、深山灵芝、海底珍珠、冬虫夏草’,而铁皮石斛位于九株之首,是一味能够治疗癌症、改善体质、延长寿命的名贵仙药!”
郭胖子惊道:“那这一斤得卖到多少啊?”
“像这种年份长久、药力上乘的野生石斛,至少得这个价格——”云子将左手伸出一个手指。
我和郭胖子试探性地问道:“1000?”
“不,是10000。”云子纠正道。
“那我们岂不是赚大发了?”牛玉良面上一喜,说罢便拿起多功能铲走到铁皮石斛旁边,慢慢将最北边的一株刨了出来,放到旁边的地上。
就在他一铲插进第二株下方的土中时,周围突然响起阵阵击鼓的声音,所有人眼中涌现出恐惧之色,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