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清木给月姐扎针后,她的病情显然缓解了许多,张妈急着想让道长们进秦岭,无奈我们平日还要上门诊,所以只能拖了一个星期。
趁着牛玉良周五周末轮休的三天小长假,给家中说过后,牛玉良昨晚就备好了军大衣、帐篷棉被、食物火具等,我问一个朋友借了手电麻绳、导航仪和几把多功能铲,郭胖子听说我们要进山挖药,也嚷嚷着要一起去,清木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
周五早上六点,清晨的冷风吹的人瑟瑟发抖,我们几个在炕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一行人换上羽绒衣裤就去了县里的长途车站,要不是司机碰巧也是我们村的,云子那黑斗篷造型恐怕连车都上不了,之后汽车沿107省道一路前行。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么大的秦岭,哪里才会有我们想要的药材?”一身蓝羽绒服的郭胖子此刻嘴里还嚼着在车站旁买到的几个葱花饼,“咱们不会是想把这方圆近千里全搜索一遍吧?”
“当然不是了。”云子靠在郭胖子耳旁低声道,“师兄已经给我说过,而且卫星图上也显示的很清楚:重阳宫是道家圣地,而它所坐落的小山正是由它南边的秦岭祖龙向北延伸的龙帐突起形成的,所以祖龙附近方圆百里山脉的灵气又是整个秦岭的最中之最,在此处寻找最为合适不过。”
由于今天很可能要在山中过夜,所以我们都在保存体力、一路无话,三十多分钟后汽车就到了八家庄旁边,一行人下了车向南望去,眼前是一片广阔的田地,田地后面是甘峪口村,而这个村庄正静静地坐落在云雾缭绕的终南山脚下,我们背上行李就向村庄走去,准备向村民们打听一下山里的情况。
等到达村庄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但这时村里还是看不到人,牛玉良只好敲了路旁边一家看起来比较富裕的村民的院门:“这儿有人没有,老伙还睡着来?”
不久从屋内听到一个声音:“谁呀,起这么早……”
门打开了,一个年近六十的精干中年出现在我们面前:“哎?你是谁……还有这两个扎着发髻的人,你们有什么事?”
他又看着我们背后的行李道:“哦,你们是来山里面露营的?”
牛玉良笑道:“我家里有人得病了,城里卖的中药效果不好,我们是来山里找老药的,不知道周围有没有能挖到药材的地方?”
“是这样啊,那你们可算来对地方了。”中年人精明地一笑,将我们请进院子里,把媳妇喊过来到了几杯茶,继续道,“这边山里还真有不少上了年头的药株,甘峪河附近的村民几十年来,但凡有病都是靠这些治好的。”
清木在后面接道:“咯个就是一个药材产地嘛。”
“那可不是,建国前那会中国动不动就闹瘟疫,加上打仗天天死人,连冯玉祥的陕西分部都来这山里挖过药。”中年人的媳妇在一旁道。
牛玉良一听到这些,脸上一喜,忙问中年人:“老伙那你去山中找过吗?”
中年人指着村后的四五个山头笑道:“以前经常去啊,现在老了进不了沟沟里了,但山里的情况还比较熟悉,大部分药材这几个山上都有的。”
说到这里,他又用手指着其中一个钝头山道:“但要说上好的药材,看到东边最后面那个山头没有,那叫凤凰岭,里面天材地宝多得很!但是那里雾特别大,经常有人在林子里迷路,村里都没人敢进去。”
我和郭胖子对视一眼:“还有这种怪事?”
牛玉良道:“实在是多谢老伙了!”
“你叫我李义就行,不用谢的。”中年人看着钝头山,眼中放光道,“要是你们找到什么好药,也帮忙带几棵,我认识药厂几个收药的,有的老药能卖不少钱,咱们二八分。”
牛玉良一听还有挣钱的好事,便满口答应道:“我叫牛玉良,李哥叫我小牛就好,这事没问题,回头事成咱们一块摆个席庆祝庆祝……”
告别了李义一家,我们开始顺着甘峪沟往上走,一路上风景倒是很美,到了里面才发现沟里竟然还有个水库,可惜没有太多时间去欣赏。
一行人登上水坝,郭胖子看着眼前一重又一重的山岭发懒道:“我数了数,秦岭-淮河线以北就有七八个山头,难道我们把这些挨个找一遍?”
“还没开始就怂了?”我瞪了他一眼道:“是又怎么样?谁让你自己跟过来的,不想爬就放下行李回去。”
郭胖子一听这话,一拍胸脯对我道:“胖哥我可是天天在村里跑步减肥,哪能这么怂了,这一路要是喘一口气我跟你姓!”
“别瞎吹了,你每天晚上不是看小姐姐就是推Gl,身体早就不行了吧……”我小声损他道。
郭胖子连忙用手捂住我的嘴,红着脸道:“哎我说你干嘛揭人短?千万别给道长们听到了,我还想拜个师父呢。”
我明白郭胖子为什么要死皮赖脸的跟过来了,这家伙平日里除了看妹子,还对玄玄道道的东西感兴趣,便顺手打击他道:“你可拉倒吧,道长们能看上你?”
就在我和郭胖子互损的时候,云子在前边十几米停住,转身对我们道:“我觉得郭小友说得对,要在三天时间内找遍这片地方,是不可能的事,师兄你看我们是登西边的山坡还是东边的?”
清木闻言,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眼两边的山岭,半晌才道:“两边都不好排除,现在在山沟沟里,我也看不出哪边更好些,恰好更朝不是戊日,看来还是得麻烦云子喽。”
牛玉良之前一直被云子怼,心里有点不爽,此刻听见清木的话,惊道:“云道长除了作法之外还会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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