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面容真的还能被称为人吗?
他没有嘴巴又是怎么说话的?
塞罗爷爷说控制不了自己的超凡者,指的就是这般扭曲的后果吗?
言荒在一旁莫名觉得有些惊悚,这样的面容只比异变渎神者好一点,与异变怪物真的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这样的超凡者至少还能交流。
“呦,你现在的样子比我想象中的好了一点。”塞罗缓声说道,随手拉来一把椅子,看向那张满是眼睛的脸。
塞罗有意让言荒看一看这种超凡者的样子,超凡者的世界可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级,有些控制不住内心与力量的超凡者,最终只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苟活。
“还好。”斗篷下的巴特莱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声听起来沙哑而刺耳,像是虫子的嘶鸣,“至少没有执法队的人拿着大剑把我碾碎。”
“造成了十多人的死亡。”塞罗轻哼一声,咧嘴笑道,“你那时候没被教会宣判死刑是我没想到的。”
“那你看我现在……”巴特莱说着,声音蓦然一滞,一阵莫名的低语与回音自他的身体内传出。
他的身体确实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塞罗一挑眉,嘿嘿笑了两声,开口道:“看你现在什么?看你现在越来越失去自我?”
巴特莱的身体随着那低语开始微微蠕动起来,斗篷也随之下滑了一点,露出了巴特莱的一部分躯体,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类了,斗篷下,一双双手交错叠加在一起,皮肤上满是粗大的血管。
言荒在一旁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右眼蓝光微起。
他,遭受了一定污染。
塞罗挥挥手,一抹猩红飞射而出,在巴特莱的脑门处回旋。
在这红光的影响下,那低语与回音渐渐平息了下来,巴特莱的身体也停止了蠕动。
恢复过来的巴特莱伸出一双手拉拉斗篷,面上的十多只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右眼散着蓝光的言荒。
“哈哈哈哈……”还是那狰狞的笑声。
“一周总有那么一天会这样。”
这也是他不让梵妮上楼的主要原因,一旦撞上这个时刻,梵妮绝对会当场异变。
“不止吧。”塞罗有些咄咄逼人,语气上毫不留情,“你恐怕还觉得自己的恐惧在一点点成为现实,你的大脑越来越混沌,你的思绪越来越阴暗与疯狂。”
“哦,直到有一天,梵妮再一开门,一个渎神者扑面而来。然后这个渎神者跑出屋门,在镇南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引发一场异变之灾。”
这是现实,也是执法队不介入一定会发生的情况。
当然,执法队是不是乐得看见这种情况就不知道了。
一个真正的超凡者转变的渎神者,是极为恐怖的,这么一个渎神者,如果在无人干预的情况下爆发,恐怕在执法队赶来之前就能毁掉半个镇南。
这还不谈那些被转化的异变怪物造成的破坏。
“这,怎么可能呢……”巴特莱低沉而刺耳的笑着,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还看得懂文字吗。”塞罗将手放在桌上。
桌子上的一些地方已经被漆黑物质所渗透,很是灰暗。
“自己看看桌子。”塞罗的指关节叩击桌面。
言荒随着塞罗爷爷的指引也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杀了我”三个大字。
这显然是巴特莱还清醒的时候自己刻下的,或者说,在他还算正常的时候刻下的,如今的巴特莱,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个仍然认为自己是巴特莱,残留着部分巴特莱性格的,怪物。
言荒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头皮一阵凉意,今天下午,塞罗爷爷与这个巴特莱的区区几句对话就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以前对超凡者的认知。
巴特莱沉默了,十多只眼睛四处打转着。
塞罗看向一旁陷入思考的言荒,开口道:“你去带着梵妮出去。”
言荒闻言,看眼巴特莱,再看看已经将手杖握在手中的塞罗爷爷。
毫不犹豫地向着楼下走去。
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能参与的了。
“嘎吱嘎吱。”楼梯痛苦哀嚎。
言荒下着楼,看到了一楼椅子上呆坐着的梵妮。
“额……”言荒微扬起头思考了一下,“你叫梵妮是吧?”
女孩闻言,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眼言荒。
“要不,你带我熟悉熟悉这一带?我爷爷想跟你爷爷谈点事情。”言荒指了指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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