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情侣相互依偎着退避在角落,用手中的匕首苟活着。最后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女子在漆黑枪口的逼迫下,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插进前方男友的身体。男友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先杀了自己,艰难转过身,看着她,露出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慢慢倒在地上。蠕动的嘴唇含着未出口的话语:“我本已经准备为你而死了。”
“对不起,我只是为了……为了活下去!”冰冷的解释,瞬间冻结流淌的血液。女子转身,不再看那个叫“男友”的尸体,解开衣领,花枝乱颤地笑着,跟着一群魔鬼进入了房屋。那具曾经叫做“男友”的尸体,却带着疑惑在血河中慢慢沉了下去。“你一直不知道,我早已在他们的床上,拿到活下去的资格,而你,早已注定只会独自死去。”
小孩子被当做玩偶玩弄,玩坏了,就丢弃了。小女孩却变成了女人,在痛苦中流着泪死去。叛军中甚至有人吸食少女鲜血,如同未开灵智的野兽,原始的兽性侵蚀了大脑,成为杀戮的机器。集中营里面,每日每夜都未曾停止过男人厚重的喘息,女人痛苦的呻吟。红色与黑色交织的世界,无助与疯狂的交响。
镇已空,叛军带着抓到的人离开了伊洛,向着下一个城镇出发。
伊洛不是唯一遭受厄运的镇子,在这个时候,世界各处无辜的人民都在被杀害!
而躲在保护罩中的那群人却熟视无睹,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工作。自诩的世外桃源,像冰山一样,隔绝了可怜人的最后的希望!
“嘀铃铃……”闹钟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人关掉。
感觉到脸上发烫的温度,左凌在阳光的照耀下苏醒。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眯着眼向四周望去,却被眼前一幕震撼的呆了半响,脑中一片空白:睡觉的地下室已没有了顶,四周曾经的房屋已化为废墟,红得泛黑的街道,到处是分不清的人体器官,交杂在一起,看不见完整的尸体……
“妈,妈!”左凌哭泣着像疯子一样向外冲出去,双眼充满了血丝。沾满血污的头颅浸在血泊之中,到处都是残破的肢体,分不清哪个是妈妈,哪个是和蔼的邻居,哪个是可爱的玩伴。
左凌吓得一下子跌落在地上,溅起的血水沾满裤子。嘴里喃喃自语道:“说不定没死呢?这是梦,这一定是梦!会醒的,会醒的!”
手上沾着的血就像是胎记一样,怎么弄都弄不掉。爬起来,冲进一个残破的屋子,走出来,摔倒,再爬起来,这样无尽地重复着。
左凌的泪水已沾满双眼,頽步在街上。U.knsho角落里数具赤裸的尸体,下体的殷红表露出她们的痛苦;遍地的尸首,睁眼的头颅表露出他们的不甘。
呜呜作响的风谱写终站的乐章。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到哪条街道,左凌终于回过神来,泪水已流尽,喉咙也已沙哑,脸上的表情早已分不清是哭还是笑,拣起一个个不知道谁的头颅,不知道向哪走去,不知道该干什么……
身上沾满了鲜血,染红了那只挂在胸前的蝴蝶首饰。此刻的蝴蝶上,一颗淡淡的透明水珠滴落了下来,掉在血中,却像出淤泥的荷花,不与血水融合。
左凌不知不觉竟是来到离了村庄很远的山丘,碧绿的,没有受到战火的摧残。
披着风衣的陌生男子不知从何处走向左凌,看不见他的脸,甚至他的身影也是若隐若现,好似不曾在世间真实的存在。
“想变强么?”清雅的声音传入左凌的耳朵,不难想象他有多么清秀的面容。
左凌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掘动着并不坚硬的地面,沙哑的声音响起:“想。”
平淡的好似与邻居的对话。
“跟我走。”男子站在一边,闭口不言,也不帮忙。
“可以……”左凌机械般的掘着地面,直到自己觉得那个坑够大了,便将怀里的所有头颅一颗颗轻轻地放入,然后填上土,转身,跟着陌生的男人离开了……
没有焦距的瞳孔,没有眼泪的伤感,没有嘶吼的愤怒,没有飘雪的悲哀。
六年的回忆,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平凡的命运,在这一刻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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