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樱见老黄马浑身血肉模糊,张跃明、孙海军二人也流了不少血,张跃明又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晚樱环伺了一下四周的狼群:“之前俺遇到过狼,但也只是一两头,这么多狼聚在一起,俺还是头一次碰到。”
“问题是这群狼盯上哥们儿了,咬着不放啊,现在怎么弄啊?”孙海军急切地问晚樱。
所有人都慌了神,也拿不出个注意来,目光焦点都集中在晚樱一人身上,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巾帼不让须眉啊,被一群狼围着,晚樱还是镇定的很,思索了一会儿,手指了指远处一个山丘。
“那有个小木屋,是之前屯子里猎人狩猎用的,不过现在都荒废了,咱们现在离林场、离屯子里都太远了,不如咱们先到那小木屋避避,总比晾在这等死强。”
“咱们怎么走啊?这么多人也不可能都坐在马车上啊,何况天都黑了,也没法走啊。”
张跃明心说这注意倒是不错,可老黄马受了惊不肯走一步,现在又被狼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晚樱望着周围眼前眼冒绿光、不停低吼的狼群。
“这些畜生耐性好的很,咱们要是停在这,非让它们给活活磨死了,大家都要喂狼。”
晚樱接着又说:“咱们点起火把,牵着马车,这些畜生毕竟还是怕火,料想这些畜生也不敢冒然过来。”
说完,晚樱指了指路旁的树枝,对黑驴说道:“你去那边捡些粗木枝来。”
黑驴听说要他去捡树枝,吓地一哆嗦,赶忙向后一退缩,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咋捡啊,周围都有狼啊,俺不敢去,要去你去,打死俺也不去。”
“不去是吧,行,俺现在就蹦了你。”说着晚樱举起猎枪,枪口对准黑驴的脑袋。
黑驴看着满脸怒火的晚樱,吓的立马蹲了下来,双手高高举起,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别介啊,晚樱大妹子,有话慢慢说啊,你说你个大姑娘家的,整天舞枪弄棒的多不好啊,斯文点不行嘛,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啊。”
晚樱怒瞪了黑驴一眼:“俺嫁不嫁出去,关你屁事啊,你哪学的那么多废话啊,就问你去不去。”
“哎哟,俺去,俺去,俺去还不成吗。”
黑驴仍然高举着双手,慢慢站了起来,对着跟前儿的二狗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脚:“走啊,去捡木枝啊,傻站着干啥呢?”
“哥,你听错了吧,晚樱大妹子是让你去,不是让俺去。”二狗一边躲闪,一边委屈地摸着被黑驴踹生疼的屁股。
“嘿,跟哥这装傻充愣是吧,你信不信,哥削你啊。”黑驴说着又抬起了手,做出要扇二狗的架势。
“哎呦,哥,俺害怕啊,你瞅瞅,到处都是狼啊,那是狼啊。”二狗捂着头,往后退缩着。
“不是,你俩在这跟俺们唱二人转啊,都去,你俩都去,麻溜地。”晚樱见黑驴二人磨磨唧唧叨逼叨逼个没完,还唱上二人转了,有些不耐烦了,拿着枪对着他俩,呵斥道。
“你特么的听见没,大妹子说了,是让咱俩一块去,走啊。”说完黑驴抬起脚又要踹二狗,二狗赶忙躲闪,跳下了马车。
黑驴二人战战兢兢地围着马车,也不敢离着太远,开始捡些粗壮的木枝。
黑驴二人头都没敢低一下,眼就没敢离开狼群,生怕冷不丁地窜出头狼来,二人拿眼睛的余光打量哪有粗木枝,一会儿的功夫,二人便捡了不少了。
晚樱又拿枪逼着黑驴二人脱了上衣,然后用他二人衣服包裹着松树叶,缠在木枝上,做了些火把。
松树叶里的树脂燃烧发出呲呲的响声,还别说,还挺耐用的。
黑驴、二狗没了上身外套,仅剩下到处是洞的单薄的贴身穿的衣服,在这刺骨的深秋的夜晚,冻地真哆嗦,但二人也只能忍着,不敢吱声。
一切准备就绪了,晚樱安抚了一下受惊的老黄马,看着老黄马满身血口,嘴里呼哧呼哧冒着白气,她脸上不显,心里确是挺难受的。
晚樱举着猎枪站在马车上,其余四人高举着火把,站在马车四个角。
可能是晚樱的安抚,也可能是四角都站着人,本来死活都不肯走一步的老黄马,在张跃明的牵引下,竟然迈出了一步。
迈出了第一步,便敢迈出第二步,渐渐地老黄马稳步向前走了起来。
狼群被突然闯入的三人打乱了阵脚,等回过神了,发现张跃明他们已经点起了火把,狼天生怕火,畏畏缩缩不敢靠近。
但到手的肉又怎肯舍弃,在尾随着马车走了一段路程后,终于,狼群还是耐不住性子了,要发起进攻了。
走在马车最后面的二狗,一边走一边用眼睛余光扫着身后,看到有只体格健壮的狼猛地一下,奔过来了,赶忙挥舞着火把,其它狼也蓄势待发,围了上了。
恶狼毕竟还是忌惮二狗手里的火把,迟迟不敢下口。
二狗也是不争气,被狼群的架势,吓地脚下一拌蒜,摔倒在地,火把掉在一旁。
那只体格健壮的狼终于逮着了机会,嗖地一下扑了过去,眼见那狼扑向自己,二狗早就没了主意,双手护在脸前,大声尖叫。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砰的一声,扑向二狗的狼被蹦出数米远,血肉横飞,连声哀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猎枪给打死了。
真是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本来还要群起围攻的狼群,被这一声枪响吓的不轻,又见自己的同伴被一枪给崩死了,也都退了回去。
狼群不停地发出嗷嗷长吼,远远跟着,却是不敢再靠前儿。
二狗死里逃生,长舒了一口气,赶忙捡起地上的火把,跟上马车的步伐。
张跃明、孙海军望着站在马车上淡定自若的晚樱,又惊又喜,心中暗暗佩服,昨日文小姐,今日武将军,晚樱真是当世花木兰啊。
“晚樱大妹子,枪法就是准啊,哥佩服,佩服。”黑驴一旁拍起晚樱马屁来。
“你少来这套,你的帐还没跟你算呢。”晚樱怒瞪了黑驴一眼,吓的黑驴赶紧低下头,本想恭维两句,吓得不敢再吱声了。
狼群似乎谨慎了起来,只是远远尾随,却不敢再轻易围攻了。
晚樱知道弹药不多了,只要狼群现在一拥而上,他们都要命丧于此。
在张跃明他们看来,晚樱是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其实她现在比谁都紧张,拿着猎枪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只是黑夜没人注意到罢了。
晚樱自己最清楚,狼是狡猾的,自己装也要装出一副虎视天下的样子,自己站在马车上就是对狼群最大的威慑,也是对大家最大的鼓舞。
在晚樱的带领下,马车一步一步匀速行走在夜间山林小路上,原本模糊的狩猎小木屋也渐渐清晰了。
狼群似乎也意识马车就要进入安全地带了,便再次围了上了,呲着獠牙,不断发出低吼,可能是畏惧晚樱,也可能是时机不到,没有敢进攻的。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离小木屋原来越近了,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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