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正在思考的时候，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江正岭进了办公室。
刚进来还没怎么吭声，就被交通银行的两位行长给揪出来了，又是让烟又是请坐。看来已经获得了银行的初步认可。
“正岭是和交通银行一起操作的，还有几个银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经手。”江正民告诉了江奕一下。
这句话提醒了江奕，他再次看了看江正岭。
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两年过去了，原本别扭的西装穿在身上，现在没有了违和感，脚上也不再是运动鞋，而是穿着一个名牌皮鞋。
看到江奕不住地点头，江正岭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二叔和江奕帮助，要不然还在江家屯刨土坷垃呢。”
“现在江正岭要是去了我们营业部，肯定是迷倒一堆柜员和同事们。哈哈哈。”
江正岭的外表倒是没有什么缺陷，只是这个准文盲能够干成什么事儿呢？江奕确实心里没底。
“他有没有在你们那里发展一两个目标？”
张行长大腿一拍：“江老板这样的，现在哪怕是松松口，明天就能解决单身。”
江正民知道江奕的疑惑在哪儿，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有个区在推‘买房送户口’，就把正岭这些人的户口都迁过来了。他们家的老大、婶子也一块迁过来了。”
办公室里都是知根知底的，也没必要隐瞒。
只是这个家伙的年龄确实有点儿大了。
李行长像是看穿了江奕的心思一样，又加补充了几句：“现在申城这边缺房子缺得厉害，很多年轻人结婚都迟了，江正岭老板这个年龄不算大。申城这里30岁以上没结婚的女青年多的是。”
原来“丈母娘经济”一直存在，申城“剩女”也是早有传统嘛。江奕不禁暗暗摇头。
看着自己的这些核心力量，江正民在操心着减员，江正岭的能力未知。即使只依靠他们的忠诚，金融大厦也建立不起来。
“两位行长，江正岭要是牵头去跟各个银行对接委托理财业务，你们觉得国有四大行会不会相信他？”江奕还是想确认一下，这两个家伙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在我们营业部绝对没问题，其他网点可能会来找我们问问，我估计也没有问题。工农中建四大行也有过合作，不过他们人多呀。”张行长首先站出来支持，人家已经给你帮了多大忙，而且实力在那里摆着呢。
“不只是我们银行，现在那些交易所里的人也都知道江老板，我说的是江正民老板。他要是一出面，整个交易所的操盘手都会停下来看他怎么操作。”
“别听他们吹牛，我也就是去了几次，碰巧了。”江正民被李行长说得有些挂不住了。
大老爷们夸奖人还能这么当面夸的？
江奕还是有些吃不准。记忆里的1993年，股市没有明确的机会，只有几个热点区域的房地产崩盘、上半年的生产资料暴涨。
股市现在还是单边市，没有做空机制。难道要到商品交易中心去做空？
想到这里，江奕心里一个激灵。
布局了一年多的商品交易中心，今年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晚餐属于家宴，两位行长就不好参加了。
江文社第一次参加申城的宴会，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现在却无比陌生的几个人，心里感慨万千。
“你是文社吧？”王美琳一见面就大声叫了起来。
“二奶奶，是我。你要是不吼一声，我也认不出你来了。你现在就像是电影画报里面的演员呢。”江文社的成绩不行，情商却很高。
一句话让王美琳高兴地不行，她一把拉过来一个小姑娘：“文社，你看看这个人还认识不？”
其实江奕一开始也没认出来，江晓燕的变化更大。
现在站在那里半天也不肯说句话，像是一个香江人一样地孤立着。
小女生终究是需要管教呀。
江文社瞄了半天还是不敢确定，或许他原本就不怎么认识她：“我不敢说，这个就像电视剧里的，香江的电视剧。”
“哈哈哈，文社的眼光就是好！”江正民不再让王美琳去调侃江文社，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饭呢。
“说起来咱们都跟着江奕沾光了，晓燕刚出去了年把，就变化这么大。她一到这里就嫌我土呢。”王美琳像是说笑话一样，只是江奕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奕，这次就让老大来申城一起过年了，老二和小子就跟着江采过年。”这件事江正民没有跟江奕说过，现在说出来还真怕江奕会有什么意见。
江正民两兄弟的下一代一共五个，除了最大的一个女儿陪着大嫂孙丽娟在海南，其他四个人都被放到了香江，接受当地的教育。江家屯的中小学教育实在是无法达到江奕的预期。
“我才不稀罕来这里呢。香江多好，以后别让我回来！”江晓燕冷不丁地爆发了。
江奕早就看出来这个小姑娘一肚子怨气，结果在饭桌上听到别人谈到自己，终于才憋不住了。
“你看你看，也就比江奕小了两岁半，你咋就这么不懂事呢？”王美琳一边数落着，一边缓和一下气氛。
这两天她也被江晓燕给折腾地够呛，现在被旁人看到了，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侍应生站在那里，看到一帮子人尴尬着，他更加地尴尬了。
“你们这个法兰西餐厅，是不是都会说法语的？有没有全部是法语的菜单？”一个青年问了他一句，这才让他解放了。
“有的，马上拿过来。”
法语菜单拿来以后，江奕示意侍应生交给了江晓燕。
“你学习了一年的法语，培训费都花掉了很多人一辈子花的钱。现在，请你来给大家点个菜。侍应生，请用法语，不要出现一句汉语。”
江奕一句话说出来，全场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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