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星河湛湛,夜已中分。
朗夜无风,金旗竖立立的垂着,笑掷声人头上的血迹还没有干透,血滴滴落在地上的残墟里。
而旁边的几个金人却丝毫不在意。
“臬兀,去拿些柴火。”相泽徙看火盆里的火苗子弱了,就招呼了一句。
臬兀恍惚的从屁股下面摸出几根树干,怔怔的扔进柴火堆里。
“怎么了?”相泽徙看他有点心不在焉,仰头问了一句。
“没什么?”臬兀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哼,小孩子被吓着了吧?”九蛇由轻笑了一下,嘲笑道。
“你才被吓着了呢。”臬兀白了他一眼,索性把头偏一边去。
“呵呵,那大猴子被伤成这样,狂罗也挂了红,就你小子命大,只是割破了衣服。偷着乐吧!”相泽徙也跟着笑了一下,他们三个上次去追一个轻功极好的老头,结果被那人一条细线划出重伤,若不是那觇姬刚好赶到,怕是他们几个都要身首异处了。
臬兀闻言翻翻眼神不回话。
“这都几天了?”九蛇由粗略一数:“这都三天了,还没有缓过神啊?”
“我只是觉得我们几个在这守着没意思。”臬兀黑着脸嘟囔了一句。
“这左枪使拼死取下的宋国高手,挂在这。”相泽徙拿着柴火指了指大旗。
“就是,你看他死的时候那么多人上来讨不平。难保晚上不会有人来偷这可人头。”九蛇由附和了一句,靠在相泽徙的身上。
“放在屋里不就得了,”臬兀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好气的扒拉着火盆子。
“那倒是,不过逆麟枪使非要祭祀他师父,这不就替他挂上吗?”相泽徙憨厚的笑笑。
“其实,你不觉得这样更具有示威的作用吗?”鬼犽忽然接了一句。
“示威?给谁看?”臬兀很不在意的翻了翻白眼:“都被黑大哥的火药炸完了,谁还来?鬼啊?”
“鬼?鬼?”相泽徙突然惊慌的往后挪了挪。他也是上次茅了的那各种诡术的纷扰,心里有了阴影。尤其是夯羊食步。
臬兀惊慌的回头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不由好气了起来,“相大哥,你这平日里憨厚老实,怎么跟谁学这么坏”。
“哪有,你相大哥刚才是想叫鬼犽呢”说着九蛇由格格的笑着。
臬兀看着,心下明了,翻着眸子,阴阳怪气的说道:“九嫂?您这是要把相大哥往阴沟里带啊?小心哪天哄了年轻姑娘,撇了你去。”
“就他?”九蛇由说着拽了把相泽徙的胳膊,嫌弃的说道:“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还想哄人?”。
“放在往常这也罢了,相大哥老实的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但是等你把他调教好了,哼哼,这宋朝可不比金国,江南一带那可是美女如云,那江湖上这么多的妖媚女子。嘿嘿”臬兀一脸满脸邪气的说道。
这番话说的相泽徙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九蛇由看在眼里,狠狠的掐了他一下:“他敢?”
“哎呦,”相泽徙吃痛,不由的叫道:“不敢不敢。”
“哼,”九蛇由鼻子里喘了口气。也不靠他身上了,分开了坐着。
相泽徙往九蛇由身边靠了靠,面色委屈,不知道说什么。臬兀看在眼里觉得好笑,索性看戏得了。相泽徙突然想到什么,恍然道:“觇姬不是说马上就要走了吗?”
九蛇由闻言一亮:“对呀,这逆麟大仇得报,而且,我们也要先行回金安顿一下豚蜮二人。”
“对啊,哪有什么还要下江南,江湖美女啊,不都回去了吗?”相泽徙委屈的道。
“哟,还想着美女呢?”九蛇由大眼一瞪。伸手卡住相泽徙的脖后跟。
“这不说了都回去了吗?哪有?”相泽徙似乎弄不清九蛇由发火的问题所在。
“哎哎,要不我帮您说说,在留三天?”臬兀看的开心,添油加醋道。
“在留三天干什么呀?”相泽徙一双圆目恶狠狠地等着臬兀。
臬兀笑嘻嘻的指指身后的大旗道:“祭旗嘛不行?”
恍然间相泽徙顺着臬兀的手指一看,这一看不要紧,那旗杆上居然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物,双手捧着笑掷声的头颅,收进了一个盒子里。
“谁?”相泽徙惊问道;
臬兀一怔,刚想回头,又想到刚才相泽徙的捉弄。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无聊。”
话音刚落。忽然感受到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气。一撒眼。但见一个浑身黑气腾腾的人出现在自己身后,一抬手便是一道极其霸道的掌劲掀来。
臬兀心下一惊,这一掌森然透骨,极其骇人,不由身形猛动,骤然闪开。其余三人身形一摆,瞬间拉开战线将这人团团围住。
“你是何人?”相泽徙低沉沉的问道。
来者黑气环身,竟看不到面容。只觉得阴气森森,杀气腾腾,定非善者。说话间虎头骨已赫然在手。
“为他报仇。”来者声音阴沉含慑,说话间,双手轻轻的将一个漆黑的方盒子放到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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