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何百方一家九口三男六女,陈仇既然带走了那位三姨娘,另一女子又是何人?”巡检疑惑道。
“城中妙月楼的老妈子曾来衙门里报案,说是楼里的一名妓子失踪。”典史负责记录文书,回忆起数天前的一则记录。
单手扶额的苏知县轻声道:“即刻差人前去问话。”
轰动全府的大案要案,竟然还有这般离奇曲折的过程,堂内的官吏逐一开始分析。
“井内多了名男子,那何家便少了一名。莫非……莫非楼阁里男扮女装之人,便是?”
“非也。除去何百方外,另一名乃是其子与管家,其子不满十岁,管家又四十以上,与尸身不符。”
“这便是怪了。若照陈仇所说,岂不是何百方的管家不见了?”
巡检再拜道:“老爷。陈仇在附近十里八乡里小有名气,其认得出王班头,却认不出那日夜里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下官不信,还请老爷让下官再去审他一审。”
苏知县松开扶额的左手,正身道:“诸位同僚。此案关系重大,尚有许多疑点不明,还是暂且不公布的好。待老夫调查清楚,再公之于众。至于陈仇,他乃是本案关键人证,没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老爷。”
“谨遵老爷之命。”
苏知县点头再道:“先前陈仇所言,诸位也听到了。眼下有劳各位亲自核实,明日之内定要准信!”
“下官遵命。”
“谨遵老爷吩咐。”
“好了。好了。都去忙吧。”苏知县捶了捶自己的后腰酸疼的厉害,叹道:“老了,老咯,才站了半天,这腰便是不行了。你们且去吧。”
官吏们得了命令,各自离去。
回到后堂的苏知县,因腰上的旧疾复发斜靠在长椅上。师爷拿了条温热的手巾过来,敷在他的患处。良久后,微微转好的苏知县,从袖子里抽出那张匿名信笺,递给身侧的师爷。
静静地等候自己的老伙计看完,苏知县才开口,“师爷以为?”
师爷俯下身来,极小的声音说道:“敢问老爷,此信从何而来?”
“昨夜被人塞进书房。”
“小的观此信中笔迹,不似惯用手书。”师爷自知说了句废话,遂又道:“如若信中所言,何百方家中阁楼里的男子,此时定是被吴员外藏了起来。可小的从没听说过吴员外家公子好男风的流言,不可尽信呐。”
苏知县悠悠说道:“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查吧,等大班头抓了吴启功来,再审,再说……”
“是。”师爷说罢并未离去,仍然站在原地,似乎有话要讲。
“还有何事?”苏知县已被此案弄得焦头烂额,加之旧疾复发,语气中多了些不耐。
师爷小心翼翼道:“老爷。后天便是年节,要不要去庙里看看娘子?”
“……”等候了许久,苏知县方开口,“苦了我家婉柔。等等吧,等案子结了,你随我一同去庙里看她。”接连叹了数声,“哎……只怕是婉柔不愿认我这混账爹爹……”
☆
林府。
“爹。给几个钱来花花!”林韬理直气壮的语气,让林正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你小子皮又松了?”林正明伏在书案上继续撰写年报。
↑返回顶部↑